李如松严肃的说道:
“吴三桂这厮的事情其实军中早就风言风语,但是谁也没有证据!”
“怎么了?”
夏衣包奇怪的问道!
“不该打听的不要打听。”
你们做好自己的事情!
几天后我们回国,朝廷自有决断。
这天,傍晚时分!
堡垒外,哨兵急急慌慌来报告:
“有建奴三个骑兵进入我军侦控范围!”
王奎立即下令一个连合击阵出营拘捕!至少留一个活口。
曾峰和夏衣包亲自带队,刚出营几里路就听到“嘚嘚”的马蹄声,曾峰知道这是建奴骑兵。
立即下令埋伏,短刀手在五百米的范围撒下铁蒺藜,一转眼三个骑手来到埋伏地点,只听得“哎哟!”
“啪啪啪!”三声。
三个骑手纷纷掉落马背,埋伏在小矮坡的众人一哄而起,长枪兵直接用枪抵住了建奴的胸口,三人丝毫不敢动一下。
“绑了!”
三人送到司令部牢房搜身,得到一封信。
王奎不敢怠慢,立即拿起书信来到中军营房找到了李如松。
信是满文写的,都不认识!
找到一个辽东籍贯的军官,让他翻译过来。
“信是努尔哈赤的八儿子皇太极写给吴三桂的,让他多准备粮草,不久将有大的行动。”
李如松一掌拍在桌子上“啪”的一声,震的桌子上的被子乱响。
“这个吃里扒外的贼子,老子饶不了他!”
“大将军息怒息怒!”王奎劝道。
“曾峰带军官去仔细拷问,不留任何疑点!”
王奎命令道!
李如松急忙唤来侦骑,八百里加急把这东西亲手交给王锡爵,不要耽搁。
另外速速拿回王阁老的书信!
侦骑急急的消失在营外雪地里。
第四天,王锡爵接到辽东李如松的书信,看了吴三桂勾结满族建奴的证据。
拿起纸写到:
“抓捕!休让其它军兵反应。”
封好印漆,让侍从交给侦骑!
他则拿起信件去找王直去了…………
接到王锡爵的回信后,李如松把麻贵等等将领全部召集起来,给大家看了王锡爵的回信。
王奎说道:
“不宜大动干戈,诱捕为上策。”
现在吴三桂三万人马驻扎在威宁堡,离大军驻扎的甜水井还有一天的路程,这是冬天起码要走一天半才能到达。
如果出动大军,很有可能被吴三桂警觉,发生内乱。
麻贵说道:
“公爷的建议我认为可行!以司令部的回国军队重新划分防区会议的名义召集,然后拘捕。”
刘綎也很赞成!
于是,侦骑立即拿着几个首长联合签字的文件出了营门。
接到会议文件后,吴三桂嗤之以鼻:
“打了几个倭寇,回来就要分地盘了!”
叫了一百多侍卫,准备了路上吃的肉脯和清水,立即就上了去甜水井的路………
一尺多厚的积雪,让战马艰难的奔跑着。
“这鬼天气,都要开春了,居然还这么冷!”
一个侍卫抱怨的说道。
第二天傍晚时分,吴三桂一行终于到了甜水井。
在堡外迎接他的是张洪,都是中将,只是张洪的职务要低一些,可是吴三桂不认识他,对张洪还是相当的客气。
张洪笑眯眯的让警卫把随行人员带下去安排,他则带着吴三桂进了中军大营。
刚进大门忽然几个警卫围了过来,把吴三桂武器下了,用绳子捆了起来。
吴三桂大声吼了起来:
“你们造反吗?我是吴三桂,你们要干什么?我要见李大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汉奸!等会儿李大将军是会见你的。带走!”
他随行一百多警卫刚进营地,也全部被缴械,捆绑起来,扔进了牢狱。
李如松等将领全部在中军大营,还有几个从防区赶来的将军。
屋里坐满了人,清一色将军!
吴三桂也不吼了,因为他知道抓捕他的绝不是某一人的主意,应该是李大将军的决定!
所以,他直勾勾的看着李如松!
而李如松也看着他。
满堂这么多人居然连出粗气的人都没有,都看着吴三桂!
李如松叹了一口气:
“你是自己说还是我们帮你说?”
“说什么?不是另外分防区吗?”
吴三桂说道!
李如松说道:
“我让你说什么你心里清楚,如果你不想牵连家人,也可以不说。”
“大将军,您这是做什么啊!你知道我一直勤勉王事,您不要相信那些搬弄是非之人!我做的事情都是您的意思,我做的什么您都清楚啊!”
“槽!这厮竟然想把大将军捎上!”
曾峰愤愤的轻声说道!
李如松面色如常慢慢说道:
“吴三桂,我李如松几代人都为大明奉献,是非曲直自有公论!对于你的事情我想你还是自己说比较好,要是弄到朝廷去,我想结果就不是你所能想象的了。
军中不说,就是那六科和十三道御史的奏折淹都要淹死你全家。”
“我真的没什么可说的!您们要相信我啊!”
你拿什么让我们相信呢?
你说的话不尽不实!
“嘿嘿,你心虚了吧?刚才你把大将军都要绕进去,你这厮恁是可恶。”
夏衣包说道!
“我没有那个意思啊,大家都听到的,我怎么会有那个意思呢?”
“那你是什么意思?”
李如松问道!
王奎想,这厮果然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那种人,直接给他挑明还好说点。
“对于你通敌的事情,首先不是我们发现的,是朝廷掌握了确凿的证据。
朝廷下令拘捕你!
如果你要抵赖对于我们来说无所谓,我们把你押解到京城去就是。
那个诏狱你应该很是清楚,估计你把你祖上三代做的缺德事都要供述出来。
到那时候就算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全家,还有你舅舅祖大寿。”
听了王奎的话吴三桂最后一道防线崩溃!
立时瘫坐下去,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开始哭诉,居然说不是有意的。
李如松轻蔑的一笑:
“你说说你近几年所立的那些功劳是不是和建奴协议的?”
“有一部分是!但是先前的都是,只是后来~后来的是协议的。”
吴三桂弱弱的说道!
“爽快点,你这样问一句答一句要到什么时候!”
张洪怒目说道。
“唉!”
一声重重的叹息!
“想我当年十四岁当兵,历经多少大小战才熬到今天,只是没想到一着不慎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
满屋都没一个人说话,都在静静的听。
但是,在坐的谁不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谁没有经历过尸山血海?
能坐在这个屋子里的人谁没有过大战小战?
那年,正是秋天,辽东的秋天天特别高,特别蓝!
这时候正是女真建奴打草谷最嚣张的时候,见东西抢东西,见人抢人。
他们把汉人俗称为:
“两脚羊!”
在他们眼里汉人就是畜牲,见到就杀。
辽东一代的汉人百姓能搬迁的就搬迁了,几乎是十室九空!
说起建奴都是谈虎色变,畏惧之色盈于言表。
吴三桂才刚刚调到辽东,年纪轻轻的已经是指挥佥事。
由于年轻血性,几乎每天带着他的几千人出去围捕出来打草谷的建奴。
那段时间杀的建奴哭爹喊娘,在凤凰城和青台峪一代几乎没有建奴敢来打草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