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方南国不止一次地想出声,但有唯恐搅扰了秦凡的思路。
又过了好几分钟。
秦凡放下笔记本,缓缓抬起头,眉头微蹙。
方南国见状,几乎脱口而出:“有把握吗?”
秦凡叹了口气:“这个太难了!”
方南国心中就是一沉,果然,还是不行吗?
连这个诺贝尔数学奖的得主,国内公认的第一数学天才,也都做不出来?
唉,这也是在情理之中,世界九大数学难题,哪里是这么好解答的?
要是真好解答,那就不配被称为世界级难题了。
“没事,真解答不出来也没关系。”
方南国强忍心中失落,安慰了一句。
他没说,其实一开始对秦凡也没报什么希望。
毕竟学术界是一个看年龄的地方,年纪越大,意味着资历越老,经验越多,解答起来也就越简单。
反观秦凡,今年还不到三十岁,在方南国眼中跟自己孙子差不多大小的年纪,他要是能解答出来的话,岂不是说,他们这帮老年人的一把年纪都活在了狗身上。
秦凡长长叹息:“我真的搞不懂,你们到底是研究什么玩意,才能用到这么复杂的公式?”
方南国苦笑一声,研究啥?
国之重器呗!
“谢谢你了,秦教授,谢谢你能来。”方南国道。
无论如何,对方能来那就是很给面子了,于情于理,他都要说声谢。
“中午就不要走了,留下来尝尝我们研究所的饭菜。”
秦凡犹豫了一下:“这样好吧,你给我找一个安静点的房间,我下午尝试着解答一下,应该是可以的。
秦凡也不确定自己一下午能不能解决这个玩意,最多再加上一个晚上。
不能更久了,最迟明天他还要赶回剧组里拍戏。
“没事没事,不耽搁我们时间,我们研究所大厨的酸菜鱼……呃……秦教授,你说啥?你刚才说啥?”方南国象征性地安慰着秦凡,有些失魂落魄,但话说到一半,突然就愣住了。
刚才这货说的什么?
下一秒。
方南国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地站起身来,不可思议地看着秦凡。
“给我一个安静点的房间啊!”
秦凡奇怪地看着他:“话说,你们这里的酸菜鱼做的怎么样?”
“不是……是后面一句,什么可以的?”方南国疾声问道。
“应该是可以解答的。”
秦凡道:“这公式难归难,但也并非是真的无解,只不过要浪费一点时间,希望别耽搁了我明天拍戏话说你们这里的酸菜酸吗?”
至此,方南国才终于回过神来,怔怔地看着秦凡,有种恍如做梦的感觉。
我靠,刚才我没听错吧?
“你真的能做出来?”方南国激动道。
“应该吧,我也不敢打包票。”秦凡耸肩:“不过八九成的把握还是有的。”
“好!好!好!”
方南国激动得连说三个好字。
终于看到了希望,别说九成,哪怕只有一成的把握,他也一定要让秦凡试一试。秦凡突然道:“话说你还没告诉我,你们这酸菜酸吗?”
呆了一秒钟,方南国挤出一个笑容。
“酸!”
过了一会,方南国走出房间,迫不及待去向众人传达这个好消息。
顿时间,整个研究所都炸了锅。
终于!
两个月过去了!
终于是看到希望了!
也有人表示质疑:“咱们两个多月都没做出来的公式,他一下午就能行?”
那边,张教授笑着说话了:“什么是天才,天才就是想他人之不敢想,做他人之不能做,对咱们这些人来说,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哪怕花上三年去解答都不算多,可在秦教授眼里,一下午就算久的了,你们知道当初秦教授解开哥德巴赫猜想用了多久吗?”
“多久?”
几个当时不在现场的老教授纷纷追问道。
张教授伸出三根手指,缓缓说道:“三个小时。”
“撕!”
这话一出,周围顿时一阵冷气倒抽的声音。
三个小时,解答哥德巴赫猜想,此子竟然恐怖如斯!
下午。
研究所。
在一个单独为秦凡准备的房间里。
秦凡正伏案演算。
这里有书架,有黑板,有尺子,有写字台,电脑和计算器,所有一切对验算题目有帮助的东西,方南国几乎都给秦凡弄来了。
秦凡此刻正在忙碌。
只见他一会伏案写上几个公式,一会扭头在黑板上验算起来,一会又在电脑上敲下了几个数据。
秦凡很清楚,这是一场硬仗。
如果说哥德巴赫猜想是世界上最难的数学题,堪称数学国王一般的存在,那么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
缺口起码也得是王后。
他最难的地方不仅在于复杂的公式,还有他对数学和物理两个领域的横跨。
单单精通一个领域并不能解决什么实质性的问题,因此从一开始秦凡就去找老爹要了高级物理知识的精通。
开始如饥似渴地验算起来。
一张。
两张。
十张。
很快,一个下午的时间就悄然而逝,秦凡身旁也堆满了写满了公式的稿纸。
下午六点钟。
方南国带着一帮老院士和教授们心怀忐忑地敲开了秦凡的房门。
正赶上秦凡写完最后一笔。
看见众人,眼睛顿时一亮。
把面前验算好的稿纸稍加整理之后,推给了方南国。
“这是……”
方南国有些迟疑,更多的还是不敢相信。
一颗心嘭嘭直跳!
众人的眼睛也都亮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秦凡。
这是真的吗?
才一个下午,他居然真的做到了?
秦凡喝了一口早已放凉的咖啡,漫不经心地说:“你们要的东西都在里面,不得不说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真的很难,比起哥德巴赫猜想更有挑战性,特别是他在物理领域里对量子理论的应用更是让人泵崩溃……好在,我做出来了,那啥……晚饭啥时候吃啊?”
秦凡摸着肚子,憨憨地道:“我饿了!”
众人都傻了!
这么激动且严肃的时刻,堪称数学、物理两个领域跨世纪的时刻,难道你能想到的只有吃吗?
“不然呢?”
秦凡耸肩:“赶紧给我安排饭,吃完了以后我还得连夜赶回剧组,还有场夜里的戏份等着我去拍呢!”
说着秦凡就要走。
秦教授!秦教授!
方南国差点给他跪下了,哭笑不得地说道:“你总得容我们验算一番吧?等结论出来以后,要是成立的话,你再走也不迟啊!”
“哦,那你们算吧,我去吃饭。”
说完,秦凡潇洒地离去了,留下满屋子目瞪口呆的众人。
“还等什么呢?赶紧抄家伙,算啊!”
方南国一瞪眼。
众人如梦初醒,整个房间里一片沸腾。
一下午啊!
居然真的只是一下午!
他们花了两个月时间都没算出来的公式,在秦凡手中一下午就出来了。
“秦教授真乃神人也!”
一个院士老泪纵横。
方南国马上狠狠瞪他一眼:“先算,算完了在哭!”
“哦,哦!”
闻言,老院士抹了一把眼泪,继续紧锣密鼓地测算起来。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期间秦凡吃完饭回来看了一趟他们的工作,见没人搭理自己,什么都没说,就去外面的沙发睡了。这个时候研究所几乎所有人都在紧急测算当中,没人能腾出手来招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