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心头激荡着,徜徉着,有着无尽的豪气上涌,两只眼睛充满了傾煩光辉,甚至有年轻当场褪去衣裳,露出结实的臂肌,豪气执笔。
“愿随君大梦,醉杀三千场,书写这盛世锦绣,方不负这世间风流!”
铿锵大字跃然而上,年轻们将笔墨甩将地上,依然走向那朝廷招收军伍的办事处,在投军生死状上签上自己的大名……
他们愿像秦先生那样,手握青锋,将犯我国边境之敌杀个一干二净!
人生如梦,不豪气一场,怎对得起这江山锦绣?
炎夏国的儿郎,没有一个是蓉种!
他们的神,正是那古往今来,血染江山如画争天下的名将之首,秦先生。
有说书人唱秦凡,自然少不了有人费尽笔墨,刻画秦凡之妻,一国之后,莫妍。
一位女词人端坐座椅上,在大小一方宣纸上释意挥洒。
莫妍牵着雯雯,恰好经过,抬头望去,见那诗词题为“与秦先生赏花灯”,不由得脸色微红。
人群看客纷扰,掌声经久不绝,莫妍心下腹诽,诗词中的事情,皆是那女词人杜撰而出。
可尽管如此,她却仍旧难以克制心中欢喜,拿出随身的布巾遮住容貌,拉着小家伙上前重金买下那副画作后悄然遁去。
她希望,不久的将来,可以和秦凡如这诗词中写的一样,一同赏三月半杭城的花灯节!
伶仃洋。
一望无际的海面上。
“夏瑶,浮萍种子带够了没有?”
秦凡等人已下了甲板,走入舰艇中宽敞的房间,此刻,他们围坐在一旁,秦凡看向夏瑶问道。
后者明显神色有些不太自然,毕竟,前些日子,秦凡曾经正面回绝过自己。
作为一个女人,虽然她认为自己大胆追求自己的爱情没有错误,却仍旧觉得有些丢人。
但从那日以后,她便已下了决心,此生只要能够静静地陪伴在秦凡身后,那她也就心满意足了。
不敢多加奢求。
很快地,夏瑶只是微微一愣,就调整好了心态,看向秦凡回答道,“都备好了,沿着我们离开的方向一路撒下,想必不出半个月时间,便能生根发芽,在这茫茫大海里长出一片青绿。”
“嗯。”
秦凡满意点头,端起热茶细品。
“国主,这主意真是绝了,想必,是丞相大人的意思?”
本来出征远行,前往凶险之地,按军中规矩,必须佩戴好腰刀,身上些防御的布甲,但他却死活不肯,嚷嚷道自己活了大半辈子了,每天都是这个打扮,穿别的心里感到别扭。
最后还是秦凡特意嘱咐随着他的性子来,不要为难他,南宫离等苦心相劝的才放过后者。
他的性子和虎二一样,大大咧咧,不喜欢受人拘束,心里想什么,嘴上就说什么,从来不多加遮掩。
在他的心里,一直认为南宫离智谋无双,聪明绝顶。
因此,阿五叔认为在舰队所过之处撒下极易生根繁衍的浮萍种子,好为日后军队回归炎夏国指路的方法,也是南宫离想出来的。
秦凡皱眉看了他一眼,沉声问道,“难道朕在阿五叔眼里,智谋不及丞相?”
“这法子啊,是国主亲自想出来的!”
眼看着阿五被秦凡这么一句话问得说不出话来,萧山哈哈大笑,出场解围。
“我就说,国主大人神机妙算,自然胸中有沟壑,智谋无双,智谋无双啊。”
阿五这个粗人讪讪地笑着,将小杯子中的热茶一饮而尽,双手抱拳赔罪。
“算你识货。”
见此,秦凡也不由得爽朗一笑,不与后者计较。
一行人本就是自泰民帮结识,落难之时互相扶持,彼此之间自然是亲近无瑕,有说有笑。
纵然现在秦凡贵为国主,和他们的身份有些差距,但秦凡从来没有把他们当成自己的臣子,而是一直将众人当做家人来看待。
阿五等人也丝毫不畏惧秦凡的身份,该说的说,该笑的笑,彼此之间一点也没有距离,气氛洋溢着一片
和乐。
转眼,就过了一个日夜。
舰艇行驶在开阔无比的海面之上,虽然偶有小风小浪,略有颠簸,但船上有着阿五叔这么一个深请水性的高手,就好像能够未卜先知似的,能够远远避开那些激涌的暗流和旋涡,一路下来自然没有什么大问题。
又是一日清晨,秦凡吃完餐点,走到甲板上,望着那波光粼粼的远处,却忽地皱起了眉头。
烈日骄阳。
波光粼粼。
一望无际的大洋海面上却时而传来低沉而又略带痛苦的动物呻吟声。
秦凡望向远处那不时卷起滔滔浪花的地方,眉目紧锁。
从这声音判断,估计是有什么动物被海里的东西困住了?
而且,个头绝对不小!
‘‘是鲸鱼。”
此时,阿五叔等人也听闻了动静,走出船舱,望着远处说道。
“鲸鱼?”
秦凡皱了皱眉头,“既然是鲸鱼,没有什么威胁,那就过去看看吧。”
“正有此意。”
阿五叔爽朗地笑了笑,他还正怕秦凡不答应昵!
和水打了一辈子交道,阿五叔早就对这东西产生浓厚的感情,水里的东西,没有人比他更了解。
此时此地,和他在帝都护城河撑船时候比起来,只不过算是换了个大点的地方罢了,对生活在水里的温和动物,他同样想要爱护有加。
秦凡能够答应过去看看,自然没有人比他更高兴了。
“过去看看!”
萧山听得两人对话,连忙对掌舵的将士下达了命令。
将士调整船舵,朝着那泛起滚滚浪花的地方缓缓行驶而去。
很快,秦凡一行人便到了眼前。
水面染上了淡淡的一层血色,漂浮而又卷起,定睛往下望去,一道通体蓝白色的小身影静静潜在下面。
此刻,它好像已经力竭了一般,偌大的尾巴一动不动,整个身子时不时颤抖两下,虚弱地呼吸着,再也没有力气呼叫与潜动。
而前面,它的尾巴和胸腿部位被一张通明的尼龙大网牢牢锁住,锋利地绳子甚至刺破皮肤,深深扎入进肉里,时不时往外滚动翻涌着殷红的鲜血。
“这……”
夏瑶见状,心有不忍,这很明显就是一条还未成年的小鲸鱼!
“它快要呼吸不过来了,气息越来越弱,如果再不解开绳子,很快就会死去,腥臭的鲜血会引来四周的捕食者,将它的身子吞噬得一干二净。”
阿五叔说着,同样是面露不忍。
他很像下去救这个小家伙,奈何此处暗流汹涌,它的身躯又很庞大,潜在深水处,贸然下水,只怕会有危险啊。
为了一头没有灵智的动物,这样做,值得么?
阿五叔很是犹豫。
“拿刀来。”
此时,却未想到,秦凡走上前,一件一件将自己的外衣褪去,丢在甲板上,伸出手吩咐道。
身旁的将士赶忙将自己腰间的短刃递了过去。
“国主,不可啊,此处暗流涌动,且已经翻涌出鲜血,只怕早已经引来了鲨鱼潜伏在四周,待得这小家伙彻底死透,便一拥而上将它吞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