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给?”
周逢时用戴着对戒的手,去牵乔乐棋的,与之十指相扣。
另一手拿出手机,调整角度,使对戒完美清晰的入画。
然后打开微信,乔乐棋见状询问:“你要发朋友圈?”
“不止,也要用作头像。”
“不妥。”乔乐棋温柔而有力量地说,“在你和韩慕白没有正式对外解除婚约前,你宣布我的存在,只会让我成为被唾弃的存在。”
周逢时不是不知道其中厉害,不过是被爱冲昏了头,忽略了这一点。
他想了想,很快想出解决之道:“我先不发,但我们俩都得把戒指戴好,洗澡都不能取下。我争取在你回国前,把婚约解除,到时候以男朋友的身份,去机场接你回家。”
谁能拒绝像周逢时这般深情的想要转正的告白,乔乐棋点头:“如果你能摆平韩家的婚约,那我这边没问题的。”
周逢时闻言,紧绷的神经得以放松:“说好的,就要一言为定。”
乔乐棋点头,过了会儿,又说:“对了,宋一帆没为难你吧?”
“你是指他得知了我俩关系的事儿?”rexue.org 西红柿小说网
“不仅如此,你抢救那天我有去看你,秦悦对我说了些难听话,宋一帆见状站出来维护我,还说想娶我,随后他就知道我和你的关系。如果这事儿传得人尽皆知,恐怕你的家人更难接受我,在你提出取消和韩家的婚约时,也会越发刁难你。”
一阵冷风吹来,乔乐棋的头发被风吹落,周逢时把她散落的发丝拢到耳后:“这件事儿顾知明和我提过,放心吧,我的家人是家人,我是我,只要我要你,谁都阻止不了。再说了,有你没你他们都会对我刁难,不差这儿一丝半点,相反你的存在是我的底气,即便为了你,我也会更有冲锋陷阵的勇气。”
周逢时说着,捏了捏乔乐棋的脸:“所以从现在起就别聊这些不开心的话题了,我们去吃饭吧。”
“恩。”
“想吃什么菜?法国菜,日本菜,还是韩式料理?”
乔乐棋摇头:“作为地地道道的国人,自然是要吃地地道道的果菜。”
乔乐棋说这些话时一脸正气,严肃正经的模样把周逢时逗笑了:“行,不过国菜也有很多菜系,你更想吃哪里的?”
“火锅吧,又麻又辣那种。”
“可以,我知道一家,念书时去吃过几次,不过有点远。”
“没事。”反正周逢时很快就要先回国,他们能一起消磨的时间已经开始倒计时,用来做点无关紧要的事也挺好。
那样至少一直在路上,就像一直不会分开一样。
火锅店需要横跨大半个城,到达火锅店时天已经黑透,不过当坐在中国风满满的包间时,乔乐棋就觉得也算值得。
当吃上第一口涮毛肚的时候,味蕾更是得到了巨大的满足。
等吃好走出火锅店,已经是三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乔乐棋吃得太饱,甚至到了扶着墙走的程度。
周逢时看着乔乐棋扶墙走的模样,既无语又好笑,他上前搀扶着她:“又没有闹饥荒,再好吃也不至于把自己吃撑了,以后不兴这样。”
乔乐棋挑眉看他:“你觉得我贪吃?”
周逢时摇头:“我的意思是,暴饮暴食对身体的伤害很大。”
“我当然知道暴饮暴食对身体的伤害很大,但我是想给你打个样,希望你离开我回国后,也能像我这样能吃能睡。”
乔乐棋说的一本正经,搞得周逢时都分不清她的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谢谢老婆,不过以后用言语沟通就好,没必要牺牲那么大。”
“语言很多时候都很苍白,没有行动来得震撼。”
乔乐棋被周逢时扶上车,坐进车里的瞬间,有种肚子都快要被挤爆的感觉。
周逢时察觉到她表情的痛苦:“我马上带你去药店买消化药。”
乔乐棋也不强撑了:“可以,如果有针的话更好,放一下指尖血,就会舒服很多。”
“针很难买到,先吃点消化药,回家后不舒服再放血。”
周逢时驱车去药店,买了药和水,看着乔乐棋吃下去才驱车回家。
回家的路上全程关注着乔乐棋的状态,时不时地问她有没有好一些。
乔乐棋总觉得丢脸,为了挽尊,开始输出人生哲学:“好多了,不过通过今晚的事情,我也悟出了一个道理。”
周逢时面色含笑:“洗耳恭听。”
“月满则亏,水满则溢,比如吃饭,每个人活着都得吃,但吃太多只会成为负担。做事也一样,得徐徐图之,太迫切可能会适得其反。”
周逢时听懂了。
乔乐棋是在说婚约之事不宜过急,免得反噬到他身上。
周逢时去抓握乔乐棋的手,嘴上说着知道了,心里则密谋着让韩家主动退婚的事。
他唯有干脆利落的解决掉韩家这个麻烦,才能配得上乔乐棋处处为他着想的爱。
除此之外,他还有巨大的不安全感。
他不仅想和乔乐棋公开恋爱,更想用婚姻把她圈住。
不然,他心底总是不安。
总隐隐担心她会跑掉,或者消失掉。
快到家时,顾知明突然打来电话,周逢时直接用蓝牙免提接听:“什么事?”
顾知明哎哟一声:“三哥,你也太冷酷无情了吧,难道没事儿就不能打给你吗?我们之间是这么冷漠势利的关系吗?”
周逢时不咸不淡:“我在开车,没正事就先挂了。”
“是这样,何舒意刚才给我打来电话,哭着问我要你在A国的地址。我原本不想搭理她,但她哭得跟个什么似的,我听得烦,就直接把地址给他了。”
顾知明说着声音笑了下去:“三哥,你不会生气吧。”
周逢时嗯了声:“不会。”
顾知明明显地松了口气儿:“那就好,我就知道三哥最……”
“但我可能会打断你的腿。”
顾知明愣了下:“三哥,这太残忍了,请给我个负荆请罪的机会吧。”
周逢时说着已经开进社区,远远就看到家门前站着一道身影,他淡淡道:“再说吧。”
说完挂断电话,然后对乔乐棋说:“我把车开进车库,你从车库进屋,我来和她谈。”
乔乐棋点头:“行吧,不过外面挺冷的,你带她进屋里谈吧,我去二楼。”
蹲在地上的何舒意,看到驶来的车灯就连忙起身,当车子从她身边开过之际,她从前挡风玻璃看清了周逢时的脸。
她连忙跟在车子后面走过去,看到周逢时把车开进车库,周逢时和一道高挑的身影先后下车。
那女的,应该是乔乐棋。
周逢时看着乔乐棋进屋后,才转身朝何舒意走过去:“找我?”
“逢时,是的……”
“谈乐乐的事?”
“对……”
“我已经把江与舟母亲的电话给了你,你没有和她见面吗?”
“见了,但江与舟的母亲对我很是冷漠,应该是江与舟和她提过我的存在,让她不用搭理我。”
何舒意站在零下的市外,冻得全身发颤,嘴巴也变得笨拙,说话都打着哆嗦。
周逢时皱了皱眉:“那你找我也没用,我更是个局外人。”
“可我听说乐乐的手术是你安排的,乔乐棋又是乐乐的干妈,所以你们可能才是能帮我说上话的人。我不求太多,我只求见乐乐一面,以任何身份都行,比如是你或者乔乐棋朋友的身份……哈欠……”
何舒意说着,连续打了好几个哈欠。
周逢时见状,到底有些于心不忍,他蹙了蹙眉:“先进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