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小卖部。
“这小子…能行吗?”
“嘿!你说的什么话!”
一对夫妻正在悄悄地争执着,而冯财,安稳的坐在麻将桌前,捋着牌面。
“你俩……”冯财开口了。
二人一下安静了下来。
冯财冷冷道“你俩找我有事?”
那男人嘿嘿一笑“嘿嘿…冯道长,确实是…”
“砰!”冯财兴奋的一喊,吓到了这男人。他默默地把牌拿过来。“这把我能胡对对胡四暗刻~!你们可别让我哦~”
同桌三个年轻人嬉戏笑着。
一起打麻将的一个女孩看不下去了,拉了拉男人的袖口,示意他附耳听。
男人老老实实低下了头。
“马上过年了,这时候请人,你得尽一下礼数啊~”
男子听后面露难色,从怀里掏出二百块钱,悄悄地放在了牌桌上。
冯财皱眉。
那女孩笑了“叔,你活这么大咋这么不会来事呢。”
女孩捅了捅冯财“你也别端架子了,人家大过年的请你,一定是很严重的事,你就看看去吧。”
冯财长叹口气,看着女孩“珊姐,你也知道这大过年的,多晦气……”
女孩拿起钱,塞在了冯财手中“谁都不容易。”
冯财看着她,苦笑道“好吧好吧。”他转过身,看着这对夫妇“你俩,吃饭了吗?”
这二人对视一眼,摇摇头。
冯财笑了“这都十一点了,你俩吃个饭去吧,吃完饭来这儿接我,我要回家准备准备。”
冯财回头,对牌桌上的三人摆摆手“我就告辞啦,下次再打哈。”
冯财走了。
夫妇二人杵在原地。
女孩起身,拍了拍男人肩头“去吃口饭去吧,出了村子往北三千米就是镇子了。”
夫妇二人面露愁容。
女孩笑了“怎么了?”
男人苦笑“我们找了很多人了,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而且…”
“而且他这么年轻?对吧。”
男人点点头。
小卖部店长开口了“那你就放心吧,这小子打小跟他师父一起医畜生。试问这几个屯子里,谁家畜生没被他医过?谁家孩子没被他治过?”
一个大婶复合“是啊是啊,我还记得我家那小崽儿,那天晚上嗷嗷哭,烧的老烫手。冯小儿一看,几下子就治好了。”
“对啊对啊!”
符合的人人越来越多,男人紧皱的眉头渐渐有了舒展。
少女莞尔一笑“你来。”
男人看着她坐到了冯财刚刚坐的位置上。女孩指了指冯财的牌面。
“你看,还差一张七筒他就胡了。”
男人点点头。
女孩抓了一张牌,亮了出来——七筒。
“他说能胡,就能胡。”
同桌的一个男子嘟囔“哎……他说的大部分都能应验……”
男人好奇问道“那你…为什么叹气?”
“噗…哈哈哈”女孩笑了“因为冯财说他找不到对象,哈哈哈!”
哄堂大笑。
这对夫妇走出了小卖店,心情变得不错。
时间来到下午三点,冯财背着包袱坐在小卖店,愁容满面。
“冯小儿,你那对象也是你这种人吧?怎么不带她?”
冯财摆摆手“小倩她过年期间不能出门的。”
“这又是什么规矩?”
就在二人扯皮时,一辆车停在了门口。是那个男人。
冯财坐在了副驾驶。
“怎么称呼啊?”
男人道“我姓吴,吴长青。这是我媳妇,刘秀丽。”
冯财点点头“吴叔,跟我说说吧,你家发生的事情……”
吴叔叹了口气,启动了汽车,一路上边开车,边给冯财讲述自己儿子发生的事情。
“两年前,我儿子还很正常。直到有一次,他跟他朋友们出去了几天,回来后就那样了。”
冯财追问“哪样?”
“不会说话,白天睡,晚上醒,一天吃五顿。”
“哦~上厕所怎么解决?”
问到了,刘秀丽开始抽泣。
吴叔继续讲着“大小便失禁,都是他妈天天给他收拾。”
冯财沉默了,继续听着。
“我听我儿子朋友说,他们去喝酒了,喝到半夜,不知道谁说要试胆,他们就去了乱葬岗子……”
冯财笑了,乱葬岗子可是他入门时,被师父逼着待了七天。就为了练那双眼睛。
吴叔继续讲述着“听他朋友说,我儿子在乱葬岗听到了很嘈杂的声音,然后就开始疯狂的挖坟头,踹墓碑,最后脱掉衣服钻入了林子里。”
“那可是冬天!等找到他时,也就是后半夜了。他浑身冻的铁青,带回家睡了整整三天,再醒来,就变成那样了。”
冯财点点头“没了?”
吴叔犹豫着,还是说了出来“我们自然知道,这是冲到啥了。找了好多人,都说看不了。找了出马仙,结果出马仙唱了七天神调都没能治好他。”
“找了大菩提寺的和尚,和尚念经一点用都没有。还被推销买了个一千多的水晶吊坠。”
“在网上找了道长,说什么正一道士。坐飞机来了黑龙江,也是一阵开坛斗法,并没有怎样。临走时给了我三张符,说是每次犯病就用一个。烧成灰,放水里,给他喝下去。”
冯财眯起眼睛“所以你们挺了两年多?”
吴叔摇摇头“那三张符只顶了半年多,事后我们再找那道长,道长说什么都不答应了。”
“那你们……”
“端公,我们请了南方的端公。”
冯财点点头。
“端公不知道做了什么法,总之,他安静了,也能正常行动了,就是傻傻的,跟没了魂似的。我们问了那端公,端公说,鬼已除,人魂未愈,随着时间会变好的。”
“半年了,他不但没好,反而……”
冯财叹了口气“反而更严重了?”
吴叔点点头“我们听说你有大神通,你要帮帮我们啊!”
冯财点点头“只要有钱,那是自然。”
夫妇俩对视一眼,点点头。
天有点发黑,冯财才到目的地。这也是一个偏僻村子,而且十分靠近火车站。刚刚走进大院,就看见了满院子秽物。冯财是有洁癖的,他眉头紧锁。
二人带领冯财进屋。
屋内,臭烘烘。一个光溜溜的青年蹲在地上啃着烧鸡而且一手一只。冯财注意到,这青年的肚子鼓鼓的。
而且眼角不停地流出泪水。
“我滴儿啊!”刘秀丽哀嚎一声。
冯财皱起眉“先斩头!后斩脚!斩头斩脚!不得动作!敕!”
青年身体一抖,两只烧鸡掉在地上。
冯财捏着鼻子走进来“屋里这么干净,为啥这么臭?”
吴叔苦笑“我儿慧明的味道。”
冯财眯着眼,指了指青年“我现在把他定住了,你们快给他洗干净。”
夫妇俩小心翼翼的怼了怼自己的儿子,发现儿子真的不动了。一边感叹冯财道行强,一边抬着自己儿子。
这青年离开屋子后,屋内果然没有那么重的气味了。
冯财这才开始打量起屋子来。
全屋突出一个字“简”,当然,这个字是“贫穷”的代名词。
高级墙纸,没有电视的电视柜,空空如也的书架。只有这些证据表明这一家曾经还有钱,可现在,没落了。
“咕咕咕…嗷嗷嗷!”
冯财错愕“这是,公鸡叫?还是,母鸡……”
“啊!救命啊!”
“儿子!那是你妈!”
变故突发!
冯财暗骂“妈的!母鸡打鸣,阴阳颠,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冯财冲入室内,就看那青年狠狠地咬着刘秀丽的胳膊,而吴叔在使劲的掰着自己孩子的嘴。
冯财从包袱里抽出天蓬尺。
“天蓬天蓬!九元煞童!五丁都司!高刁北翁!七政八灵!嘶……然后是啥来着?”
冯财一边用天蓬尺压着青年,一边念咒。
也不知道是咒有效,还是尺有效,青年竟松开了口。
冯财压着青年,挣脱的刘秀丽紧忙查看手臂的情况。
极其深的一口牙印,还在渗着鲜血。
吴叔看着一阵心痛。
冯财喊道“打开我的包袱,把捆仙锁拿出来!”
吴叔一愣,紧忙翻起包袱。
“大师啊,捆仙锁是什么啊?”
“哎呀就是那个两边带穗的红绳子!”
吴叔拿出一根短绳“这东西…能捆住仙?”
冯财结果,三下两下就把青年双手捆住了“正常的捆仙锁当然不能,可我这根,内置钢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