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蝉子喃喃自语,想起他之前所做过的一切,以及一些他知道的“隐秘”陷入沉思。
而且那沉思并没有随着他的思考渐渐淡去,反而越来越深,几乎成了一种执念。
那个从小抚养他长大,传他佛法的佛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这时,虚空中走出一个中年僧人,乃是佛祖身旁的阿难。
金蝉子微微皱眉,双手合十轻轻俯身,算是晚辈对长辈的礼数。
阿难看向叶秩掌心托着一卷古籍递给他。
站在一旁的叶秩接过古籍,撤去上面的禁制,缓缓打开。
他眉头紧皱,越看越觉得离谱,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
“难道圣人果位的诱惑真的那么大吗?”
金蝉子看向阿难,不明白他为何会与眼前这个人有了纠缠,他不应该是他师父的侍者吗?
阿难瞥了一眼酆都没有说话,一点光芒从阿难眉心飞出,变成须菩提的模样。
酆都倒是笑道“没想到堂堂须菩提也和我们是一伙的。”
阿难仍然是阿难,须菩提就像是一个旅客,所在不过是一方渡口而已。
金蝉子连忙躬身“见过师叔。”
叶秩看着阿难皱了皱眉,再次调动大道诀,施加数道禁制,除非圣人亲自降临,不然如来绝无可能堪破,哪怕如来无限接近于圣人,但终究不是圣人。
叶秩看完那副卷轴,轻轻递给金蝉子,微微一笑“这里面的东西你应该比较感兴趣。”
金蝉子看了一眼须菩提,见须菩提微微点头这才接过他手中卷轴。
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行醒目大字,佛历五千五百年,而且可以看出这是佛祖亲笔,他这个弟子自然是认得。
这个时间正好是他拜师的那一年。
上面记载“吾游历四方寻找成圣机缘,无法得见,却见一气运体诞下.....吾有罪。”
最后三个字吾有罪,但谁都知道还有最后四个字“但不得不做。”
金蝉子浑身颤抖,身后金蝉影开始嘶吼,滚滚佛光撒开,若非叶秩早就隔绝出天地,恐怕方圆千里都要毁于一旦。
“怎么可能....”金蝉子喷出一口鲜血,谁能想到害他生父母的竟然是他最敬重的师父。
如来为了遮掩错误,曾亲自出手将夫妻二人送入畜生道,永生永世。
金蝉子仰天长啸,眼眸中满是猩红血丝。
须菩提连忙出手,双指按在金蝉子眉心,清心诀一瞬散开。
过了许久才见金蝉子好转,他瘫坐在地,浑身被冷汗打湿。
这幅卷轴还是在须菩提在化身阿难之时无意中看见,早就布满了灰尘,最终费了一番力气带了出来,并带到金蝉子面前。
对于叶秩来说这的确是意外之喜。
金蝉子缓缓走出房间。
“别去。”菩提祖师亲自出手拦下金蝉子出言劝解道“如今你去了也只是徒增烦恼而已,那个人说不定一不做二不休彻底将你炼化为傀儡,完成他的取经大业。”
“那怎么办?”金蝉子质问道“难道还有更好的办法?”
这时,叶秩开口道“有啊,怎么没有,跟着我混就都不是问题。”
金蝉子冷冷道“我不认识你?”
叶秩哈哈一笑没有放在心上,轻轻一挥手荡起丝丝涟漪,一个尖嘴青年出现在他的面前,正是那天与他大战一场的孙龙。
金蝉子屏气凝神严阵以待,就要出手。
须菩提叫道“莫要动手。”
坐在板凳上的叶秩轻笑出声。
“这个呢,也是你将来取经的队友,当然若是没有我的话也是,只不过那不太一样罢了。”
“修道时间也比你晚些,大概晚了五百多年吧,不长不长。”
金蝉子怒道“什么意思?”
叶秩摆了摆手“别误会,别误会,只是告诉你如今你去的话只是送死,跟着我一切都有可能。”
说着叶秩又轻轻挥手,整座小天地都颤了颤。
几人目瞪口呆,宝物,半屋子的宝物,最差的都是后天至宝,其中还有几件连他们也看不出品级,甚至于无法直视,只能看到丝丝缕缕玄黄气。
酆都惊讶道“大道至宝。”他咽了咽口水,又揉了揉眼睛显然有些难以置信。
“嗯....眼界不错。”
他得意的笑了笑。
金蝉子眨了眨眼“你想收买我?”
叶秩点了点头“只要你跟着我我保证还你一个公道,到时候咱们大摇大摆走进灵山,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抱冤。”
“你既然有如此本事那为何还在这里,为什么不直接杀入灵山。”
叶秩瞥了一眼金蝉子“你以为容易啊,如来掌握的那个大阵是吃素的还是那些准圣九重天的佛是吃素的。”
金蝉子哈哈一笑“看来龙族的事情也是你搞出来的,不愧是能教出孙龙的人,有几分本事。”
站在一旁的叶秩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过奖过奖,小道不值一提。”
金蝉子问完便陷入沉思,仔细权衡利弊。而且经过这一系列事情的教训他知道他那个师父已经变得极度疯狂。
他有些自责,是对那一对素未谋面的父母,因为自己就要被打入畜生道,于此他不孝。
这时酆都笑道“为了表达诚意,你的生父母已经被我放入人道轮回,享三千年富贵。”
金蝉子猛然抬头“真的?”
“当然是真的。”又有一道声音响起,一个身披袈裟的老僧出现在场中。
他大惊失色“地藏王菩萨!”
菩萨轻轻颔首“是我亲自看着他放进去的不会有假,金蝉子,如来已变,切莫铸成大错,这一步走错便是万劫不复再也不能回头了。”
金蝉子死死看着西边“可我就想问问...”
“那问完之后呢?如来大方承认了,那你呢?”
叶秩接连反问压得金蝉子说不出话来,是啊,之后呢?
他感觉有些无力,看着身上粗布衣,因为他已经有数条生命因此早早逝去了。
说恩,金蝉子看向叶秩“我加入你们,但你必须给我询问的机会。”
正在收宝物的青年点了点头“那是自然。”
数日之后,在东土长安多了一个年轻的白衣僧人,他并不礼佛,只是枯坐,又或是冥想,静静等待这那一天的到来。
而在另一方,叶秩找到了被贬下凡的卷帘大将和天蓬元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