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聊!我说,我都说!”
谭总“哇”的一声就大哭了起来,我看见一股浑浊的浓汤从他的裤子里渗了出来,不禁嫌弃的皱了皱眉头。
我捏着鼻子赶紧退出几步,任诗雨他们更是躲出了好几米远。
我抬手扇着风问谭总,“你和关外熊家是什么关系?”
“关外……什么家?”
谭总一脸迷茫,我眼神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看来你是还想再让那些毒刺扎一回了。”
“不不!别别别!不是,我是真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啊,什么熊家狗家的,我压根就没听说过啊……我说的是真的,你饶了我,真他妈太疼了,我不想再被扎一次了……”
谭总竟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嚎起来,我想了一下,他应该是真的不知道关外熊家的来头,他有可能只是被熊家的人雇来引我们上钩的罢了。
“那你说说吧,房间里的煞局是谁摆下的,又是谁让你把我们引到这里来的?”
谭总哭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了下来,他抽抽搭搭的说道,“是我……我侄女儿。”
侄女儿?!
我们几个人一下就愣住了,我更是一头雾水。
我估计这个煞局就是针对我布下的,可我把所有认识的女孩儿都想了个遍,我好像不认识什么姓谭的人啊。
再说了,我看谭总的岁数也就不到四十吧,他侄女儿估摸着顶多也就十几二十岁。
布在房间里的煞局虽然不是很厉害,但也不至于是个小姑娘能达到的水平吧?
我挠着后脑勺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谭总说的这个“侄女儿”会是谁,我回头看了一眼任诗雨,她脸色臭臭的,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
我顿时就委屈的要死,我是真不认识什么姓谭的女孩儿啊……
“你侄女儿是谁!我特么根本就不认识她,她为什么要害我?!”
我一肚子邪火没地方撒,一把揪住了谭总的脖领子就朝他大吼了起来。
“是是……是……果儿,唐果儿!”
谭总吓的大喊了起来,我一下就愣住了。
唐果儿?!
唐枫和楚凌的女儿,熊云的外孙女,唐果儿?!
我一下就明白了过来,要说唐果儿恨我,想给我设个煞局,那就完全解释的通了。
她是关外熊家的出马极九阵的阵眼,当时她在赛车场上给我和宁珂布下了鬼打墙,就是想用阵法要了我的命。
可没想到我在关键时刻用出了师父教我的天下无敌的绝招,打不过就跑。
关外熊家费了那么大的劲,布下了他们认为最牛逼的阵法,结果却一无所获。
虽然我被揍的场面很难看,但至少还全须全尾的跑了出来,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也算是破了熊家精心准备了九年之久的出马极九阵。
而且我还打败了熊九,逼疯了薛明,现在熊家上下肯定提起我的名字就咬牙切齿,恨不能把我一口给活吞了。
那唐果儿布下煞局想要我的命,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只是我还有个疑问,我看着谭总。
“她是你侄女儿是吧,那你和唐枫是……拜把子兄弟吗?”
“亲……亲的。”
“啊?!”
我愣了一下,“你给我老实点啊,他姓唐你姓谭,有你们这种亲兄弟吗?”
“不……不是,其实我……我姓唐,叫唐桦,唐枫是我亲哥。我吧,这个……有点大舌头,说话不清不楚的,人家问我叫什么,我说我叫唐桦,但大家都听成了是谭桦。后来叫的人多了,他们都以为我姓谭,我也懒的解释了,这慢慢的就……就叫成谭总了。”
我们几个人哭笑不得,原来这个谭总竟然是唐枫的亲弟弟。
我又问他,“是唐果儿在这里设了煞局,然后让你把我们引到这里的是吧?她还嘱咐你只要我进了门就赶紧把大门关紧了,等屋里没动静了我就死透了,对吧?”
“嗯……嗯……陶先生您这么厉害,您最少能活一二百岁,您不会死的。”
谭总……
不,现在应该叫他唐桦了。
他的求生欲还真够强的,不光是把自己的亲侄女儿给卖了,还反过头来对我一通狗舔。
我对他的态度还是很满意的,又问了唐桦几句,他确实是不认识熊家那边的人。
但他说了他帮着唐果儿想要害我原因,却让我目瞪口呆,差点被任诗雨一顿乱针把我给扎死。
唐桦说,唐果儿跟他讲了一个催人泪下的故事。
唐果儿说,那是一个凄美的秋天,她和我在赛车场上偶然邂逅。
在我的助威呐喊声中,她第一个冲过了终点,获得了冠军。
她开着车绕着赛道答谢车迷,当她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们四目相对,一见钟情。
于是我们……
草,我听的都恶心,她说我们……
相爱了!
唐果儿还给唐桦描绘了我们俩交往的各种情景,我怎么手捧鲜花站在赛车场边的秋风里含情脉脉的等她,我怎么在浪漫的烛光里把高档牛排切成小块一口一口的喂她吃,我怎么在迷人的夜晚和她一起翻滚在天鹅绒被上……
不行了,我不能让唐桦再说下去了。
因为任诗雨的脸色早就黑的和张飞似的,要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非用出金针扎石头的功力,当场把我给扎成一只刺猬不可。
“这特么都哪儿跟哪儿啊?!我一共就见了她两三次面,还有一次差点打出人命,你你……你说的这些……根本就没有这八宗事!”
我气的差点把唐桦给当场分尸,他赶紧捂着脑袋躲在墙角里。
“这都是果儿告诉我的,我真不知道你俩有仇,真的!她说你是个渣男,后来认识了任大小姐就无情的把她抛弃了,她咽不下这口气,想要报复你。所以她就在这栋烂尾楼里提前布好了圈套,她说在这下煞的是她高价请来的一位大师,只要你进了这道门就必死无疑,我这才……哎呀!”
我终于忍不住了,一脚踹在了唐桦的肚子上,他倒在地上哀嚎了起来。
“合着你一开始把这烂尾楼卖给我们就是个圈套,对吧?!”
“不是不是!”
唐桦被我踹的不轻,躺在地上一边哼唧一边赶紧摆手。
“这楼里是真有鬼,当时有个流浪汉不知道怎么进了工地爬上楼去避寒,结果让鬼给缠住了,把自己的脑袋埋在洗手池里淹死了。这事确实是真的,不然我也不能这么便宜就把这楼给卖了啊!”
我想了一下,当时买这栋烂尾楼的时候,任诗雨确实对唐桦说过这个传闻。
当时我和李莹在天台上发现的那个水行阴煞,也确实是个拿替的水鬼,看来唐桦没和我撒谎。
这个该死的唐果儿……
我咬牙切齿的盯着唐桦,他打了个哆嗦。
“唐果儿呢,她在哪儿?”
“她……她……”
唐桦吞吞吐吐的,我一脚又踹了过去,他吓的一声就大叫了起来。
“她在任总的工地,在任总的工地!”
任总?
我岳父,任天翔的工地?
我愣了一下,随后突然脸色大变,拔腿就朝电梯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