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信已经等书院弟子们多时了。
一个个小伙子精神抖擞气宇轩昂!!!
好啊,这才是本国师的好劳动力!!!
“时间紧迫,李骏将军已经先行带着医官出发,我等务必抓紧时间赶路!”
怀信说完就躺马车上了。
骑马是不可能的,只能躺马车上维持生活。
唉,本国师腿脚不便还前往河套救人,自己都被自己感动了!
怀信特意给自己改装了马车,防弹轻便又减震。
啧啧,本国师真是太聪明了!
一行人星夜赶路。
还好怀信偶尔让众人休息,没有整换马不换人,不然真撑不住。
怀信不记得是怎么到地方的,反正每天**齐姜就是吃饭。
稀里糊涂的就到了地方,蒙恬听说国师前来亲自带人迎接。
怀信被齐姜推出来看了一眼周围。
惨,惨,惨。
伤兵满地,哀嚎边野,血流成河,尸体压着尸体。
“这尼玛都臭了!”
怀信停止了呼吸,卧槽这是打赢的军队?
一端无名怒火从怀信心中升起,只见怀信颤抖的手指着蒙恬骂道:
“废物,真是废物!这就是你打的胜仗?”
蒙恬也懵了,我这不是打赢了?
怎么就不能称之为胜仗了?
蒙恬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挺直身体走到怀信面前:
“那国师认为怎么才算胜仗呢!”
哟,还挺有脾气。
对付这种人咋办?
直接无视。
怀信示意了一下李信,开始干活。
“列队!五人一组开始救伤员!”
这群穿着黑色制服的年轻士兵纷纷自动组成小队开始救人。
至少包扎还是可以的,一些简单的问题还能够处理。
关键是让这群人磨练一番。
国师骂骂咧咧的找医院的人,他们不应该是提前到了吗?
人呢?
本国师怎么没看到?
怀信便叫人前去找医院的人。
谁知道找到的几个医官浑身鲜血的跑出来嚎叫着。
尼玛怀信吓了一跳,这特么咋回事?
几个医官一见国师来了连滚带爬的跑过来:
“国师,国师一定要救救他们啊,药没有了!!!”
“太惨了,有的这么都治不好了!”
几个人的叙述使得怀信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很多人断胳膊断腿,非常严重,加上医药物资还不够,士卒很多痛苦的死去。
怀信特别心烦。
怎么就不能等等呢,老赵的万世基业就那么重要?
人命如草莽,这就是真实的历史吗?
怀信本来认为他来了,可以改变很多这个时代,可是一切都不如他的意。
好不容易培养人才整个书院,结果好多反贼。
这就离谱。
“安心等待,本国师会催促的!”
怀信也开始踢皮球了,他总不能变出来物资吧?
为首的医官跪地恳求道:
“国师一定要督促医药物资到达,在晚些好多人都撑不住了啊!”
医官很多是汉中的老秦人。
自然对自己的子弟兵有感情,在说了医者仁心。
国师创建这个医院,不就是为了救人吗?
项羽扶苏等人的情况更糟糕,哪见过这种惨象,一开始纷纷呕吐个不停。
这是肠子,这是大腿,这个是胳膊。
没受伤的士卒起初还不明白这些黑色军装的年轻人是做什么的。
但是他们知道什么是纱布啊,白色的布。
这群人的背包里就有很多,肯定是医生。
一些士卒拽住书院弟子们的衣服乞求道:
“小医官,小医官救救我大兄吧!!他的血快流干了!”
张良闻言跟项羽一起过去查看情况。
这个受伤的士卒没了一条手臂,胸膛一道深的刀伤,已经严重发烧说胡话了。
张良遗憾的说救不了了,恐怕撑不过今晚了。
受伤士卒的弟弟闻言跪地大哭:
“大兄你醒醒啊,娘还在家里等着咱俩回家呢!”
说完这个士卒给张良和项羽磕头求他们救自己的哥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脑门都出血了。
张良听着心里就难受,手因为愤怒而发抖。
他们虽然是秦人,但也是为了百姓跟匈奴人拼命才受伤的。
匈奴人为何总是杀害百姓!!!
项羽顿时怒不可遏:
“匈奴!匈奴!有朝一日我定斩尽杀绝!”
这话说得好,符合现在的思想,一些半死不活的士卒含泪对着项羽说道:
“小医官有心了,只是刀剑无眼,我等自知命不久矣,还望小医官快快救治兄弟们!”
项羽听完也不含糊,带着张良就开始处理伤员。
这时李左车正在给一位伤员救治,但是腹部致命伤已经告知了伤员的结局。
可是这个伤员只比李左车大几岁而已。
“别救了,俺知道活不了了。”
伤员虚弱的说道,他知道这种肚子上的致命伤都是必死的。
便阻止了李左车的施救,李左车停下了满是血污的手,沉默着一言不发。
李左车已经麻木了。
医院的所有医药物资都用光了,书院弟子们带的物资也寥寥无几了。
可是看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从自己眼前痛苦的消逝,李左车终于崩溃了。
救治不完的伤员,还有很多人伤口受到了致命的感染。
国师说过只要感染了,很难救活。
“小兄弟,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伤员看李左车在沉默,嗫嚅着干裂的嘴唇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李左车猛地收了一下眼泪,还好没流出来:
“嗯,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
伤员听了连忙挣扎着掏出来一个小布包,里面大大小小的都是铜钱,还有几个圆圆的珠子首饰。
“俺回不去了,你把这些给俺娘吧,俺住在柏仁的北边的村子,小医官只需要问大愣家村里人就知道了。”
“柏仁?你是赵国人?”
李左车惊喜的询问道,那不是跟自己一个地方的吗?
自己的爷爷李牧的管理地区就有柏仁啊!
“小医官这是何话?俺们村子世代跟匈奴人打仗,以前是李牧将军带着村里的老人打匈奴,现在俺跟着秦人打匈奴不行吗?”
伤员有点生气,什么秦人赵人,打匈奴吗?
能让老百姓安居乐业吗?
李左车的手止不住的颤抖,豆大的的泪水落了下来。
在他爷爷李牧驻守这里时,是这批人的爷爷辈跟着李牧打匈奴。
现在孙子辈又跟着秦人打匈奴。
自己还想着怎么复国,推翻秦朝。
可是谁关心过这些挣扎的底层平民呢?
“你放心,我就是柏仁人士,一定给你带回去!”
李左车哭着接过了士卒的遗物,份量很轻。
这已经是他拼尽生命才换来的钱财了。
伤员一听李左车跟自己一个地方的激动了:
“小医官也是柏仁人士?俺四五年没回家了,现在柏仁的街坊邻居还好吗?听说陛下给俺们祥瑞种植,柏仁分到了吗?能吃饱饭吗?”
一连串的问题让李左车无法回答,只能强行挤出笑容:
“都挺好的,陛下的粮食亩产万斤,大家伙都能吃饱饭了。”
李左车只能安慰伤员。
最后伤员跟李左车聊了很久,半夜里突然伤员不说话了,李左车连忙察看脉搏。
人已经没了,嘴角还挂着笑容,却是饥寒交迫的离开了人世。
李左车再也忍不住了,抱着冰冷的尸体跪在地上放声大哭:
“我的兄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