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朝熠眨巴着长长的眼睫, 忽地推开近身之人猛擦嘴角,涨红了一张脸:“你你你…你大胆!”
他所用的力道不大,可如今孱弱羸羸的小君郎哪里经得住他这么一推,当下抚着胸口直喘, 喘得他悔得没将心挖出来给他当药引才好。
一手将他搂进怀中, 离朝熠扬着下颌故作姿态,造词却吞吐不清:“现下你你你为阶中囚!再敢如此大胆, 我我我…我就羞辱你! ”
嘴上说着不要, 心却跳得这么快, 玉熙烟不禁失笑, 全然不将他的话放在耳里,反是顺手圈住他的腰。
本本本少君被被、被人揩油了?!
“啊烨, ”听闻怀里的人轻唤自己, 离朝熠屏住呼吸,生怕错过他一字一句,只听他带着些许自责问自己,“你可是还在怪我?”
离朝熠恍若做梦,别说五百年前他未曾见过这样的玉熙烟, 就连这五百年的相处里,他也未曾见过他如此, 这还真的是他认识的玉熙烟吗?
等不到他的回答, 玉熙烟索性不再追问,却听得搂着自己的人语带薄哂:“怎么堂堂一介仙君也在乎旁人如何看你吗?”
我在乎的不是旁人如何看我, 而是你。
一句话噎在心口,玉熙烟终是说不出口。
只当怀里的人是为心虚,离朝熠低眸瞧着他的额际,继而轻讽:“你靠我这么近, 就不怕我对你做什么吗?”
做什么?该做的不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
几次三番得不到回话,离朝熠有些恼怒地拉开他,气鼓鼓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轻薄你!”
玉熙烟盯了他一瞬:“哦。”
“……我、我我我真的轻薄你了!”这人不该羞得老脸通红嘛?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这一回玉熙烟倒是给了个诚恳的反应:“嗯。”
他越是镇定,离朝熠便越是不镇定:“我、我真的真的要轻薄你了!”
玉熙烟等得不耐,索性主动勾过他的脖子,以一种极具挑衅的姿态轻曲唇角:“那你倒是来啊。”
……完了,玉熙烟被人夺舍了,离朝熠蹙眉凝视眼前的人,深是怀疑此人的
真实身份。
知晓他有贼心没贼胆,见他恍恍惚惚的傻样,玉熙烟愈加想要逗弄他,抬手捧住他的脸,抵住他的视线故作暧昧亲昵:“我的小啊烨可是怕羞?”
以一道掌印拍在他脑门,离朝熠一脸正义盎然:“说吧,你到底是谁?!”
玉熙烟险些被他一掌拍晕,此刻是一脸黑线:“……离烨,你给我放手。”
离朝熠依旧抵着他脑门:“那是不可能的!”
玉熙烟改捧为捏,难得不顾及形象与他争闹。
腰际忽然一紧,玉熙烟整个人被他搂至腿上,措不及防一把圈住他的脖子,略显惊诧。
离朝熠仰脸抵着他的鼻尖,嘴角蔓延着得意而又宠溺的笑:“澈郎是在勾引我呢?”
玉熙烟微微红了脸,别过视线不自在道:“放我下来。”
离朝熠一手勒紧他的腰,在他耳旁轻语:“这下我可真的要轻薄你了。”
感受到脖子上滚烫的呼吸,玉熙烟伸手想要推他,却抵不过他的力气,如火一般的唇瓣抿咬着锁骨,他作坏似的还用锋利的牙尖摩挲啃噬,伴随着丝丝酥痛,玉熙烟不由得□□一声,而后羞赧无比,咬着唇齿不敢泄出一丝一毫放浪的声音,他揪着离朝熠肩上的衣襟,意欲阻止,连嗓音也哑了几分:“啊烨……”
“嗯?”离朝熠吻至他的□□,以鼻音回应了一声,却并未停下亲吻的动作。
…………
玉熙烟局促地只想逃离:“啊烨,你、你放我下来。”
离朝熠恍若未闻……………………………………………………,惹得他呼吸更是急促:“啊烨,别……”
离朝熠堵住他的唇,轻咬两口命道:“不许说话。”
“你……”
这一回离朝熠直接吻着他翻身上榻,然而肩骨上的伤口被跌痛,玉熙烟得一颤,拧起了秀眉,离朝熠心下一急,www.youxs.org,忙搂着他侧过身:“可是弄疼你了?”
玉熙烟略显不满地嗔怪他:“你倒晓得怜香惜玉了。”哪一次不是不管他如何□□也不肯□□?若非那些时候他神智不清,他倒真要打爆他的头。
离朝熠不知他心中所想,但见他嗔怒的模
样,满心欢喜,凑近他低笑:“玉澈,你是不是对我动心了?”
玉熙烟不做理会,只当未闻他所言。
属于离朝熠的记忆,依旧停留在五百年前一箭穿心的画面,以及玉熙烟最后答的一句“未曾”二字,可如今瞧他这欲拒还迎的模样倒也不似他说的那般,离朝熠越想越欢喜:“玉澈,说一句你喜欢离烨给我听听。”
玉熙烟哪里晓得他前头还暧昧不清,这转眼又是一茬,索性装着疼痛轻咝一声躲避他的问话。
离朝熠当了真,即刻心疼地关问:“你疼得厉害?”
还未待玉熙烟答话,他忽然自嘲地笑道:“也是,你为了护你那徒儿倒是不惜己命,你何曾能护我如此?”
为了掩盖他以噬魂印封印他的事,他先前编了个理由让金以恒事出之时便告知于他,现下这蠢货倒吃了自己的醋,玉熙烟想想又是好笑又觉苦涩。
离朝熠只当他默认,又质问他:“你借用他的身子藏着我的灵魂,就不怕我吞噬他的灵魂将他的身子占为己有吗?”
无论变成谁,这张小嘴还是爱叭叭个不停,玉熙烟略显头疼,有种想把他踹下去的冲动。
觉出他似是不耐,离朝熠搂着他覆于己身之上,笑中带坏:“不如我们换个□□,你自己□□□□。”
玉熙烟耳根一红,不知这人怎如此不知羞,一刻也不得让他安生。
离朝熠□□又起,以手勾着他的脖子不让他逃离,口中骚话不断:“我对你那蠢徒不感兴趣,比起占有他的身子,我倒更想占有你的。”
左右怕是逃不过这一劫,玉熙烟干脆伏在他胸口轻喃一句:“我乏了。”
“乏了?”听他如此说,离朝熠甚是不满,“这个时候怎么能困呢,不许困,否则我……”
见胸口的人一动不动,他泄了气,不忍心再吵他,这人如今的身子怎就这么虚弱了?况且貌似……长胖了?不仅重了些,腰似乎还——粗了一些?
也不知他入睡与否,离朝熠垂眸逗笑:“玉澈,你不会怀了我的种吧?”
并未睡去的玉熙烟:“………”
身上的人一睡便是一日,离朝熠晚间醒
来时见怀里的人还在沉睡,匆匆置妥了他便下床去寻金以恒,他的澈郎最是严规律己,当不至于被软禁便放纵自己整日整日卧榻不醒。
金以恒晚膳用了一半,嘴中的米饭还未嚼尽,便被他连拖带拽地扯入房中。
离朝熠又急又燥:“你好好瞧瞧他,他是不是……是不是病得重,怎会整日昏睡不醒?你的医术不是向来是整个仙界最好的么,你给他开些药让他快些好起来。”
听他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金以恒以食指抵在唇边示意:“病人乃需静养,你安静些。”
离朝熠乖乖地合上了嘴,却还是忍不住小声催他:“你快些给他瞧瞧。”
金以恒瞧一眼床上的人:“你先出去。”
“他又不是女子,我为何要……”见金以恒凝视着自己,离朝熠顿住口,三步一回头地出了寝殿。
待那门合上,金以恒才坐至榻边捉过玉熙烟的手腕输送灵力激他醒来。
从朦胧中清醒,见榻边人是师兄,玉熙烟稍显安心了些,他既以来,想必离涣已是无碍。
“固然我每日为你灌输灵力,也抵不过你体内魔气的干扰,”金以恒忽道,“你的修为已消逝殆尽,这腹中胎儿怕也是不保。”
玉熙烟收回自己的手,从榻上坐起,一脸淡然,却难掩苦涩:“它本就不该存活于世,既是我带来的,也便由我带走。”
若在此之前知晓他会有此举,金以恒定会狠狠地责他,可如今事已成定局,再多的责怪也无济于补:“你怎就不顾性命解除了封印?是怕师兄我救不了他吗?”
玉熙烟轻抚着自己的手臂:“有些东西,也该物归原主了。”
昨日替他处理伤口时不见了他手臂上的印记,更是寻不出他一丝的修为,他震惊了好半日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现在他却这样风轻云淡,真是不把自己的命当命。
“说来,他离焰宫如何,与你何关?”金以恒只觉痛心,“圣火灭了便灭了,纵是他离朝熠的血脉断了又如何?你便这般不顾惜自己的命吗?”
眼眶微微发酸,玉熙烟不得已而道:“我又何尝不想顾及自
己的命。”我又何尝不想与他长厢厮守。
将那一句话藏在心口,他又道:“可我若为一己之利,离涣该如何?师兄你又该如何?”
金以恒噎语,好半晌才回他:“师兄尚且未能为你做些什么,你倒想着为师兄牺牲自己了?”
明者之间谈话无须多费口舌,一点便通,也因是与他,玉熙烟才愿多言几句心中所想,涉及离涣一事,他更是挑明了说:“现在离涣体内的离火珠乃为离焰宫圣火唯一的延续,而这圣火又是离焰宫的命脉,离涣离不得离焰宫,你我便保不住她,除了离朝熠之外,谁还能光明正大地护得了她?”
言至此处,他继而叹惋:“我可以不顾及他离朝熠的生死,只当我欠他一命以命抵命,可我不希望师兄你如同我一般,终生遗憾,况且——”
他忽地自嘲而语:“当年师父知晓我与魔族有牵扯,决意逐我出师门,是望我一心向道,不为世俗情爱所扰,迫我归正道,而今我却让师门蒙羞,不仅与魔族人私下交相欢好,甚是还怀了个不明不白的种,怕是师父在云外晓得此事,也容不得我再踏入仙门。”
见他这般自责,又有万般顾虑,金以恒实在疼惜,一番言辞却又说得他实在寻不出任何驳他的词,只得反问他:“你让我如何同师父交代?”
玉熙烟自虚空幻出一枚掌心大小的方形玉印交至他手中:“你便告知师父,是我忤逆师命,与魔族人有染,故而羞愧难当,自陨己命。”
“啪——”
忽听门外瓷盏破碎之声,金以恒警惕性地放下床幔快步行至门前开了门,只见门前碎落一地汤碗,却不见路过之人。
作者有话要说:“我、我真的真的要轻薄你了?”
“那你倒是来啊。”
……
“这下我可真的要轻薄你了。”
“你、你放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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