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尘并没有云傲想得那样多,她暗自将尾巴盘起来,舒舒服服地坐起来,道:“没事,你别着急,左不过我结果了他们,也不往你们身上牵连,我要么回殷司那里,要么回浮玉。不是什么大事,年年都有人想找我报仇,可是你看他们哪个成功了?”
“不是…没有那么简单。”云傲摇摇头,目光定定地望着她蛇尾旁边的一小撮松针,“恐怕是别的势力,借了个壳子过来。背后不知要牵涉出什么人物…偏偏我爹还不肯出面——”
“你先看看这是什么。”千尘拿出一个平平无奇的储物袋,放在石桌上。
云傲抬起头来,用指尖试了试,惊讶道:“灵涡?这么多?!若是都用了…”
“所以我说,你不要担心。”千尘慢条斯理地收好储物袋,道,“这么多灵力,我想足够对付他们了吧?”
“…阿嗔,我是觉得,对方是有备而来。”云傲近乎有些焦虑,“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云傲,我不怕。我也是有备而来。”千尘眼睛一眯,端的是杀气腾腾,“我看,如今敢来的都是丢了脑子,或是被人当了枪使的;我的名声早就臭得不能再臭了,我已经杀过成千上万人,再杀百十个,多他们不多,少他们不少。我还是那句话,若是想来杀人,就要准备好被别人所杀。想来,是以前招惹我的都死了,没有人教教他们我是何等人…这一回,便让他们用命缴学费罢!”
“阿嗔!你得稳住。”云傲沉声道,“在探子查出什么之前,我不许你擅自行动。客随主便,你在五月盟,就要听我安排!”
“好!”千尘爽快地答应,随即解释道,“我只是想告诉你,咱们不怕跟他们硬碰硬,不必受那些人的气。”
“我怎会受气?”云傲听笑了,“连五月盟都不敢进来的一群人,若不是不清楚他们的底牌是什么,杀了他们简直有损威名。”
“对了。”千尘拿出另一个袋子,“这是给你父亲的礼物。我记得殷司说里头有一把昆吾剑,还有一枚丹药,你去交给你爹爹吧。”
“…我看,这东西你还是亲自去送吧。”云傲凝视着那个储物袋,感觉里头的东西玄妙无比,是他不曾见过的东西,想来十分珍贵,“毕竟是要紧的东西。”
千尘摇摇头:“不行,我要你去送。”
“嗯…”云傲沉吟片刻,道,“不如交给我娘,由我娘去…”
“不行,”千尘干脆地拒绝了他,“旁人都不行,只有你去。”
“阿嗔,你现在可以说是魔域的代表,你自己不去见我爹,反而要我转交,这坏了规矩啊。”云傲十分不解,“这么一来,恐怕我爹也不得不多想…”
“我便就是要他多想。”千尘的唇角勾起一个弧度,不知为何,云傲觉得这个表情似曾相识,他曾经在殷司脸上见过,“我是跟你的交情,可不是跟你爹的交情。下回他要把你架在火上烤,也得先看看我的态度。”
“我爹…或许是有别的事情要忙,所以管不了这种小事。”云傲笑了笑,“也不算什么架在火上烤。”
“反正,我就是要让他明白,”千尘抱着手臂,一副护犊子的样,霸气侧漏地说道,“他不能随便折腾你,你的背后可是有浮玉撑腰,他要做什么糊涂决定之前,都得先考量考量。”
“好,我总是拗不过你。”云傲苦笑着收下储物袋,“等我下次见到他,便把东西给他。”
“这就对了嘛。”千尘甜甜地笑起来,两只眼睛弯成了新月,“你这样我才放心啊。”
“阿嗔,你的伤怎么样了?”
“啊?伤…”千尘的笑容凝固了,她挠了挠脑袋,“伤嘛…还好,还好,没什么问题…”
“阿嗔,你猜猜我发现一件什么事?”
“是什么?”
“你一旦受伤,身体会在休眠中快速修复自己…也就是说,”云傲幽幽地说道,“每日你的休息时间越长,说明你身上的伤越重。让我想一想…你今日是几时醒的,又睡了多久呢——”
“好啦!”千尘抓了抓头发,气呼呼地说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我确实还有伤在身…不过,殷司给了我很多灵涡,杀人什么的根本不影响,我很快就会好起来了。”
“你还是乖乖待着吧。”云傲的猜想得到了证实,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我会把五月盟周围的修士遣散的。”
“不要紧…他们不会是我的对手的,”千尘也很不忿,“俗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拔一根头发都比他们的腰粗呢。”
“就当给宁儿积德了。”云傲的眉头拧着,“你别逞强了。交给我就是了。”
“可是…”
“你还是好好养伤吧。”云傲叹了口气,“我得出去瞧瞧了。”
千尘欲言又止,云傲离开后,她在院子里呆呆坐了一会儿,又回屋去了。
云傲在五月盟门前的牌坊上发现了一封用箭射来的战书。
他拆开一看,发现是封血书,上书几个大字:“或交出妖女,或玉石俱焚!”
往牌坊外一瞧,只见空中地下,里三层外三层将五月盟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们身上穿的道袍衣衫完全不同,看上去就是各地的散修,连同一个宗门的都很少,一副狼狈落魄的样子,说是一群要饭的都毫不夸张。
眼下他们似乎还不敢干预五月盟的正常运转,五月盟出入一切依旧,只不过那么多人,仿佛夜晚的狼群一般,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生活的家园,着实令人心惊胆战。
他们好像一点声音都没有,也不说话,呼吸的声音也极浅,只是睁着一双眼睛直勾勾地往里头看,显得越发诡异。
这样的行为既像是威逼,又像是抗议。
云傲走出了五月盟,一瞬间,所有的目光都凝聚在了他身上,仿佛是透镜的焦点,要在他身上烧出一个洞来。
云傲扫视了一遍这天上地下,微微抬起下巴,不卑不亢地说道:“诸位,我知晓,你们是得了宫尘受重伤的消息,想来趁火打劫——”
“胡说!我们要报仇!”
周围一阵混乱,什么报仇,什么替天行道,一时之间不绝于耳。
等到他们安静下来,云傲又笑道:“诸位若真是君子,怎么只敢趁她受伤前来?与诸位相比,她不过是个小女孩儿罢了。”
“胡说!分明是她自作孽不可活——这是老天要制裁她——”
“怎的我句句都是胡说?”云傲哭笑不得,“我只不过是拦着各位去送死罢了…”
“少废话!快把她交出来!”
“对,交出来!”
云傲觉得自己之前考虑了那么多,同叶倾雅商量了半天,真是太高估这群人了。
简直就是对他智商的侮辱。
于是,他的脸色渐渐难看起来,浮现出一种铁青:“宫尘是五月盟的客人,更是我的客人…我们罪子,没有交出客人和同伴的习惯。况且我也想看看,诸位要凭什么,要如何同我五月盟玉石俱焚?我只奉劝各位一句——不要以卵击石。明日若你们还守在这里,休怪我不客气。”
他不再理会人群的喧嚷,自己一甩袖子便往回走去。
真是的,若是真的收拾了他们,自己是恃强凌弱,不是君子;可不收拾他们,个个狗皮膏药似的贴着,说不定还会被以为自己是怕了他们。
难怪爹爹和秦叔连叔都不管这回事,真是管也白管,最后非但两头不讨好,而且里外不是人。云傲这才明白过来这些叔伯辈的智慧。
那就是不与傻逼论短长。
云傲暗自摇头,不见不知道,一见才明白,这都是一群什么玩意儿。
“墨痕!”他唤来自小随他长大的侍从,“今天你去咱们外边儿,把咱们牌坊修了。上头有一个箭坑。”
“是。”墨痕点头道,“少盟主。”
云傲提起手里的血书,展开看了一眼,又轻飘飘地给它揉成团:“墨痕,帮我扔了。”
他一想今天的经历,就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
他真是高看了自己的对手,服了。
还是去告诉阿嗔,危机解除吧。这群人,实在是不行,跟他们的前辈差得太远了。没错,就是那一波死在浮玉上空的,素质比起他们要高多了。
自己可能确实太紧张了,而且把对手想得太聪明了。当年的那波人几乎都已经断子绝孙,浮玉的宗门更是早就被收拾得服服帖帖,哪里会有高手过来呢?何况聚集了这么多人,必定一大半是拿来充数的,一点用处都没有。
云傲摇摇头,往晓月殿走去。
他所料不错,很快,天还没有黑,门外的人很快就渐渐散了。
云傲没有料到的是,门外的乌合之众里,有两个真君殿卫。
他们无声无息地来,也无声无息地离开,除了眼中的画面和足下的一撮泥土,他们什么都没有带走。
只是没有人知道他们眼中看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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