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想着。
一边走到廊下。
赶巧前些日子他送给林黛玉的那只鹦鹉,就在廊下面挂着。
那鹦鹉瞧着是他来了。
忒楞楞的扑了下来。
在贾放的头顶抓了一下,又飞回去叫架子上,还冲着屋子中叫道。
“紫鹃,快掀帘子,三爷来瞧姑娘了。”
“呵呵!”
才几日。
这鹦鹉都懂规矩了。
贾放甚觉得有意思,也就停下来,捅咕了鹦鹉几下,还问它道。
“今儿个可曾吃喝了?”
“嗐!”
鹦鹉长叹一声。
还有些林黛玉平日里头伤春悲秋的味道,且还接着念道起来。
“楼头残梦五更钟,花底离情三月雨,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
贾放楞了一下。
这不是上一次在贾府门口,他给忠顺亲王讲相思病时候念的那首诗嘛。
不曾记得教过鹦鹉啊。
怎得还会念这诗了。
不等贾放问。
鹦鹉就继续念道。
“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试看春尽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
贾放再一怔。
本是四句的绝句,如今又加了六句,成了七言十句的诗了。
他细细品味了一下。
前四句讲相思。
后六句以葬花讲无人问津的相思,一朝醒来春到头了,美人也老了,花落尽人也逝去,互相也不知道彼此了。
这个花...
可以是相思的那个人。
“这都是姑娘平日里念的,”屋中听到动静的紫鹃也是出来,同贾放笑道,“难为它怎么记下了。”
屋中的林黛玉也是听着贾放来了。
那鹦鹉念诗便念诗。
偏偏还将她念过几次小叔叔写的相思诗,同他平日念的那几句连在了一起。
这叫小叔叔听了去,可羞死个人。
“哼!”
林黛玉轻哼一声,“才不是跟我学的,谁知道它个学嘴的上哪儿学了这些东西。”
“......”
紫鹃掩嘴笑。
也不戳破林黛玉。
同时......
迎贾放进屋。
贾放则是提了鹦鹉,挂到林黛玉的桌案月洞旁,告诉鹦鹉,“往后别出去瞎学,跟着你家姑娘学些好的!”
“小叔叔今儿个是来笑话我的不成?”
“巧了,跟那学嘴的一样,从外头学了一嘴,想来你会喜欢,就来说与你听。”
林黛玉如何听不出来。
贾放就是在笑她。
一个月以来,贾放常来给瞧瞧身子,也没有什么长辈的架子。
常与她们说笑。
无论是林黛玉,还是迎春等人,虽记着是长辈,相处起来却更像是平辈了。
如今......
林黛玉听出来贾放在笑她,起身回里屋,不想在多理贾放。
贾放失笑一声。
他自是听出来鹦鹉学得那一嘴,就是林黛玉的葬花吟,也是林黛玉一生的写照。
只是......
没想到先写出的结尾,后填的前面的句子。
既如此,他自然是要趁着林黛玉还没有填出来前面的句子,挑一段不那么伤春悲秋且带有憧憬的句子署上名了。
贾放冲着屋里悠悠道。
“不爱听那我可就不学了。”
“小叔叔还是学给小婶子听吧。”
“三爷,”紫鹃在一旁赶紧就是说道,“我爱听,要不三爷说给我听一听?”
“那......也行吧,倒是便宜偷听的人了。”
“......”
紫鹃掩嘴直笑。
贾放也是悠悠说道。
“怪奴底事倍伤神?半为怜春半恼春。”
“怜春忽至恼忽去,至又无言去不闻。”
“昨宵庭外悲歌发,知是花魂与鸟魂。”
“花魂鸟魂总难留,鸟自无言花自羞。”
“愿奴胁下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
“......”
里屋的林黛玉只是听第一句的时候,就已经深深沉入到诗句中。
人们奇怪是什么事情,使我今天这样格外伤心?一半是对美好春光的爱惜,一半是恼恨春天的逝去。
我高兴春天突然来临,又为它匆匆归去感到抑郁。春天悄然无语地降临人间,又一声不响地离去。
昨晚不知院外什么地方,传来一阵阵悲凉的歌声。不知道是花儿的灵魂,还是那鸟儿的精灵?
不管是花儿的灵魂,还是鸟儿的精灵,都一样地难以挽留。问那鸟儿,鸟儿默默无语,问那花儿,花儿低头含羞。
我衷心地希望啊,如今能够生出一双翅膀。尾随那飞去的花儿,飞向那天地的尽头。
林黛玉心中喃喃解了诗,忍不住一遍又一遍的刻在心中,想要记下来。
屋外的紫鹃瞧了一眼没动静的里屋。
她咯咯笑道。
“三爷真是同鹦哥一样,懂姑娘的。”
“这样的诗,何止是姑娘会喜欢,就好像是姑娘写出来的一样。”
“三爷到底是学来的还是自己写的?”
“......”
端午看书大优惠!充100赠500VIP点券!
立即抢充(活动时间:6月22日到6月2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