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肘击是打不死人的啦,又不是打在飞行员身上。
陈序知道黄子驹铁定没事,他只是被打懵了。
不过他也不打算跟这些人纠缠下去。
初中生高中生是最他么难缠的,万一真打上头了找个砖头给自己来一下,那就纯粹得不偿失了。
或者他们没那么莽,自己硬打下去,要真给黄子驹干死了怎么办?
传统圈踢,点到为止。
陈序一跑,等于给了他们一个台阶下,自己也算不上丢份。
他不担心这些人找到家里来报复,他们没这个胆子。
最多最多,就是第二天多找几个人再来一轮。
但那又能怎么样?牛逼你把校队的人全叫来,你看我报不报警就完了。
事实上,陈序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那几肘有没有真的给黄子驹打出问题来。
万一给他干个骨裂,那后续的麻烦就多了。
不过,他骨头应该没那么脆吧?
嗯,应该没事。
不过以后还是要小心点了......他找人还好,万一哪天在巷子里猫着给自己一刀,那他么就傻眼了。
按他之前的行为推测,他是能干出这种事情来的.......
带着满身的痛,陈序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六点多,父母已经拉着车出去送煤了。
他龇牙咧嘴地洗了把脸,照镜子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昨天晚上没注意,实际上眉毛上面已经留下了一道伤口。
好在不是被打断了眉骨,纯粹是被挠的。
娘们儿啊?打个架还带上指甲的?
陈序小心地用清水洗了洗伤口,一瘸一拐地到路边摊上吃了碗粉,然后径直走进学校。
林星漪到得比他还早,一看见陈序,她便乐呵呵地走过来给陈序送早餐,紧接着,她就看到了陈序脸上的伤。
“你怎么了?”
“是不是黄子驹?”
这两句话问得又快又急,坐在陈序身边的谢染洁也抬起了头。
“要不要告诉老师?”
“先去医务室,快点!”
林星漪猛地拽住陈序的左手,他倒吸一口冷气痛苦地说道:
“别别别!”
“别拽我,疼啊!”
林星漪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倒是谢染洁比较冷静,她看了一眼陈序,又看了一眼林星漪说道:
“你带他去医务室吧,我一会儿帮你们请假。”
“不用,真不用。”
陈序摆摆手,回答道:
“皮外伤,去了也没啥用,待会儿放学买个云南白药得了。”
“到底怎么回事?”
林星漪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陈序叹了口气说道:
“还不就那点烂俗破事,这还用问吗?”
“我得报警。”
林星漪突然就冷静下来,转变之大甚至让陈序都没反应过来。
他还想伸手拉住,但林星漪已经跑回座位书包里翻手机了,真有点不管不顾那意思。
“......你赶紧给我过来,你报警了得算互殴。”
话音落下,林星漪愣了。
而也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陈序,出来!”
陈序心脏瞬间一紧,但在看到叫他的不是老师,而是脸上贴了块夸张的纱布的黄子驹时,他立马又笑了。
嘿,他真没事哎!
此时,谢染洁也站了起来,冲着后门站着的黄子驹说道:
“别来我们班,不然我叫老师了!”
“你们尖子班是禁区啊?我找人都不行?”
“陈序,我给你数三个数,马上出来。”
提前到了班里的同学全部都看向了陈序,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很显然,他们都知道被学校里的体育生盯上,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好事。
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弥漫开来,如果说有谁不紧张,那就只有陈序了。
他毫无惧色地站起身,拨开挡在他前面的林星漪,这动作气得黄子驹脸色发白,但当着林星漪的面,他又不好发作。
“怎么了?有事?”
陈序嘲讽地看着黄子驹问道。
“你挺牛逼啊?你再牛逼一个试试?你......”
“别说这种没用的话,说重点。”
陈序摆摆手打断,脸上完全是一副“我不想搭理你这种小孩”的淡漠表情。
“......你妈了......行,过来!”
黄子驹伸手想拽陈序的衣领,陈序后退一步闪开,随后说道:
“说话就说话,别碰我。”
“你碰我一下,我干死你。”
陈序说得一字一顿,不是面无表情,而像是非常认真地在叙述一个不带任何警告意味的逻辑判断。
if你碰我,print我干死你。
没有任何过渡,就跟某些天才程序员老公写的程序一样不带转弯。
黄子驹突然有点心虚,他伸出的手悬在空中半秒钟,最终收了回去。
“过来!”
“你几把谁啊?你让我过去我就过去?”
陈序稍稍活动了下肩膀,随后继续说道:
“要说事就说事,要约架就约架,别搞那些没用的。”
“我给你机会说,不说我就进去了。”
从气势上,陈序真的已经完全压住了黄子驹。
这一点,哪怕是最慌乱的林星漪都看出来了。
她本来是想站到陈序和黄子驹中间的,但陈序把门堵得死死的,她也只好站在了陈序身后。
不过她随时准备冲上去。
----但好像这根本没有什么必要?
黄子驹深吸了一口气,用一个表演痕迹浓重的“强压怒火”的表情开口说道:
“12点半,我在侧门等你。”
“放心,我不带人,就跟你说点事。”
“不去。”
陈序果断摇头。
“怎么了,你脑干忘家里了,得回去取了才记得起要说什么事儿?”
“哦,我知道了,当着林星漪的面说不出口是吧?”
话音落下,黄子驹的脸色立刻变了。
他喜欢林星漪不是秘密。
但被陈序用这种方式说出来,不行。
陈序第一次在活人脸上看到什么叫红温,他本能地绷紧了肌肉以为要开打,但最终,黄子驹只憋出了一句:
“你踏马给我等着。”
“别拿你那手指头指我。”
陈序摇摇头,继续说道:
“我还是那句话,你想叫人就接着叫。”
“我就这么一个人,你来就行了。”
“好,你说的!”
黄子驹恶狠狠地撂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哎,你等会儿。”
陈序叫住了黄子驹,随后一脸认真地说道:
“是这样的,昨天我说你好像死了,是因为我没想弄你,所以走了。”
“下次你再来,我真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