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如海走近张瑶瑶,目光灼灼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小侄女,好像一段时间不见,他这小侄女发生了脱胎换骨般的变化,要不是这背影和这声音,还有这脸确实是自己的侄女,他都不敢认了。
心里惊叹于张瑶瑶的变化,张如海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淡淡道。
“你堂姐张柔柔病了,这几天正住院呢,我过来看看她,顺便给她送点饭过来。”
说话间,张如海走到张瑶瑶之前,清洗饭盒的地方,也开始清洗手中的饭盒。
张瑶瑶站在原地,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之色,开口道。
“我堂姐病了,什么时候病的?”
说实话,她和这个堂姐张柔柔实在是算不上亲近,主要原因无她。
张瑶瑶是个孤儿,又来自乡下,张柔柔那种从小长在城里,自翩是个大学生,眼高于点的性子,是绝对看不上张瑶瑶这种人的。
以前张瑶瑶刚到大伯家的时候,这个堂姐就一直在外求学,偶尔回家一次,看她的那种目光,都带着高傲和偏见,几乎都是用鼻孔对着她。
所以,她和这个堂姐实在算不上是亲近,甚至只能算是陌生,张柔柔在张瑶瑶的脑海里,就是一个堂姐的代号,两人之间并没什么往来。
张如海一边洗着手里的饭盒,一边回道。
“也不是什么大病,从楼梯上摔下来,摔破了脑袋,医生说只是皮外伤,需要住院治疗,观察一段时间。”
张瑶瑶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随口道。
“哦,原来这样,那待会儿我过去看看堂姐!”
张如海此刻已经洗好了饭盒,将饭盒搁在一边,嗯了一声道。
“嗯,过去看看吧,你们堂姐妹也好久没见了,我上次回军区大院那边,看你的东西都已经不在屋里了,隔壁邻居说你搬出去了,是怎么回事?”
没错,张瑶瑶搬出军区大院,这件事情是私自而为,甚至都没通知他,他也不知道原来自己的小侄女,早已经不住在军区大院那边了。
上次他回去看张瑶瑶的时候,听那些七大姑八大爷在院子里唠嗑,听了一耳朵,说他家小侄女死缠烂打,追不上陆思年,搬出去住桥洞要饭去了……。
尽管传言如此,他还是不相信自己这小侄女会去外面流浪,张瑶瑶虽说不靠谱,天天打扮的花里胡哨的,跟在陆思年屁股后头跑,但不至于傻到有房子不住,去面要饭住桥洞。
知道张瑶瑶不住在军区大院了,他私底下去查过张瑶瑶的账户,他父母给她留的那笔钱,已经被张瑶瑶取走了,至于拿去干什么,他不知道。
他想,这应该和张瑶瑶搬出去住有关系,A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想要寻找张瑶瑶,犹如大海捞针,没想到今天竟然碰上了。
张如海就想弄清楚自己这个侄女,到底是为什么要搬出去住的。
张瑶瑶就知道自家大伯会问起这茬,本想着快到八月十五了,到时候她亲自带着礼品去大伯那里,好和他说清楚,搬出来住的原因。
毕竟在这世界上,除了大伯一人还关心她,已经没有人会惦记她了。
既然今天碰上了大伯,也问她为何搬走的原因,那她也不隐瞒了,直接道。
“大伯,你也知道的,以前我年纪还小,不懂事,整天追陆思年屁股后头跑,在大院里风评不太好,老是有人指指点点的,所以,我就搬了出来,找了个地方做点事情,也勉强还能养活我自己。”
说到这里,张瑶瑶自嘲的一笑。
“算是换种环境,换种生活吧,这人呢,总是要学会长大,不是吗?”
张如海没想到,张瑶瑶还能说出这种话,他诧异的看了看张瑶瑶一眼,侄女还是那个侄女,只是好像成熟了不少,眼界也宽了不少,仿佛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一瞬间就长大了。
总之呢,现在的张瑶瑶给张如海的感觉就是很不真实,很乖巧,也很清醒,能够清楚的看见自己的错误,并做出选择。
和前段时间那个只会追在陆思年背后跑,闹得满城风雨的张瑶瑶,是截然不同的两人。
想到此,张如海心欣慰的道。
“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啊,瑶瑶,你终于长大了!”
他这小侄女终于人间清醒了一回,但愿这种清醒,能一直持续下去。
看着张如海满脸欣慰的表情,和眼眶里弥漫上的热雾,张瑶瑶的内心有那么一丝触动,这个大伯还是真心实意关心原主的,忍不住上前一步,乖巧得道。
“大伯,以前是我不懂事,让你操心了!”
张如海强忍着涌上眼眶的热泪,拍了拍张瑶瑶的后背,慈爱的道。
“懂事就好,以后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别再做那些不切实际的梦!”
张如海这话,实在是意有所指。
陆思年那小子是优秀,可惜,犯家的侄女和他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他希望张瑶瑶懂事之后,能够认清现实,脚踏实地,安心工作,安心生活,总会遇到合适自己的男人。
张瑶瑶也在一瞬间就听懂了张如海话里的意思,点头道。
“大伯,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好好努力的,不会再做那些出格的事了!”
得到了自家侄女的保证,张如海才想起来询问道。
“对了,瑶瑶,你搬出来之后住在哪里呀?目前是在哪里做事呀?”
他父母给她留的那笔钱,也不知道被张瑶瑶花出去没有,他本打算把那笔钱一直存着,给张瑶瑶出嫁的时候做嫁妆呢,没想到被侄女给取走了,要是被她胡乱花出去了,到是挺可惜的。
看来,他的零花钱得给瑶瑶存点,到她出嫁的时候,好歹也给她备份嫁妆,哪怕不多,也算是她作为大伯的心意了。
张瑶瑶看了一眼大伯脸上欲言又止的表情,就知道他想要说的话还没说完,怕是问不出口,只能一一回道。
“大伯,我现在住在福寿街,从军区大院搬出来之后,我取走了我父母留给我的钱,去福寿街那里租了个小铺面,卖点衣服和一些配饰,虽赚的不是很多,但保证我一个人的温饱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