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暖阁中,姜云卿面露茫然,不解道:“民女不知何罪之有。”
“不知?”
元成帝直接说道:“当日在太极殿上,你可有利用太子谋求私利?后来在围场之中,你又可有利用朕回归姜家?姜云卿,你胆子不小,可知道欺君罔上是死罪?!”
姜云卿听着元成帝的话,皱眉说道:
“陛下,民女不知道您话中之意。”
“若说太极殿上,太子的确出言维护过民女,可是也只是因为当时有人出言诋毁民女和太子声誉,太子才会说出当日西山遇刺的事实,免民女遭流言蜚语,民女何曾利用太子谋求私利?”
“至于围场之中就更是无稽之谈,民女何时利用过陛下?”
“当日从围场之中回京之后,姜家人便堵在城门口,拿民女母亲的忌日将到为由,逼迫民女回府,民女再有不愿也只能随同,当日城门附近所有人都可证明,陛下缘何说民女利用您回姜家?”
“难道姜家接民女回府,后更生谋害民女之心的事情,与陛下也有关系?”
“放肆!!”
元成帝听着姜云卿三言两语,竟是想要把姜家的事情攀扯到他身上,顿时厉声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污蔑于朕?”
“民女不敢。”
姜云卿抿了抿嘴角,只是对着元成帝说道:
“民女只是不解,陛下和姜家有何关系?又为何要说民女利用于您?”
“民女自认入围场之后,除却那一日一时冲动,和祝家小姐比试一事外,从未有半点逾矩,更未曾与陛下以及陛下身边之人言谈,未靠近过皇帐半步。”
“陛下说民女利用您,甚至欺君罔上,民女实在是冤枉,还请陛下明言,民女是如何利用您,又如何犯欺君之罪?”
元成帝看着背脊挺直的姜云卿,想要说话却一时噎住。
姜云卿说话实在刁钻。
那时候他派人前往姜家,让姜家接回姜云卿的事情本就暗中进行,是他怕姜云卿留在孟家,成了君墨和孟家之间的桥梁,才想让姜家接她回去。
说到底,这件事情并非姜云卿愿意,而且这件事情更不能摆在台面上来说。
姜云卿回了姜家之后要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也就算了,可偏偏她回府之后就遭姜家算计,后来更是险些在落霞寺失了清白,他此时要是说出那时姜家接人的事情是奉了他的旨意,那后面的事情他又怎能脱得了干系?
姜家陷害,陈王合谋。
到时候恐怕所有人都会怀疑,陈王之所以能调京畿卫出京,说不定本就是受他之令想要对付孟家。
元成帝目光落在姜云卿澄净的眸子上,眼中阴云积聚。
“果然牙尖嘴利。”
他直接冷声说道:“围场之事暂且不说,就说那夜落霞寺的事情,陈王已经招供是你使计陷害他和姜庆平,你难道还想狡辩?”
姜云卿闻言抿了抿嘴角,直接说道:“落霞寺的事情,的确是我所为,我虽是女子,可只要做过便不会狡辩,只是陛下,您说陷害,您难道觉得民女所为当真是陷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