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地板被踩得哐哐响,一个高壮的邋遢老头掀飞门帘子进来,酒气熏天。
“啪!”一鞭子抽在陈小川身上,拉出一条血印,“懒货,谁允许你躺在床上休息的?”
剧烈地疼痛让陈小川全身蜷缩起来,护住身上的要害处,费大海却不打算放过他,如同暴雨一般的鞭子不断落在他身上,只把他打得背过气去。
“啊!和你拼了!”大爽从后面一把抱住费大海,却撼动不了丝毫,反被对方抓住手臂硬生生拉开,扭腰直接摔在地上。
“想找死,那我就成全你!”费大海喘着粗气,眼珠通红,对着躺在地上的大爽不断狂踢,“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小崽子,忘了是谁收留了你们,给你们吃、给你们喝?现在翅膀硬了,想要造反了?啊!?”
凶狠的眼神扫过其他几人,吓得他们脸色煞白,生不出丝毫反抗的念头。
一下又一下,坚硬的皮靴揣在在柔软的腹部,和着血的胃液从大爽的口中吐出,引起他全身的痉挛。
“哇······”小雨奔溃大哭起来,瘫软在地上:“求求你,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小飞目眦尽裂,指甲将自己的手掌掐得渗出血来,死死盯着发狂的费大海。
可能是打累了,费大海终于停了下来,喝了一口酒,一把抓住哭泣的小雨抗在肩上,临出门时目光停留在满脸愤恨的小飞身上,一熊掌将他打倒在地,吐了一口吐沫,“孬种!想报仇等下辈子吧!”
······
房间里发生的一切陈小川都能听见,那每一脚都仿佛踢在他的心上,心痛、愤怒让他眼眸充血,他挣扎着想要起来,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小雨无助的惊叫,仿佛魔咒一般充斥在他的耳朵中。
“我不允许你这么做!你怎么敢这么做?······不许!不许!”
陈小川在嘶吼,干涸的嘴唇在蠕动,却发不出一丝的声音,一滴鲜血从眼眶滴落,刹那间淡蓝色的光透过他的瞳孔,逐渐笼罩他的全身。
力量随着心脏泵出的血液充盈每一个细胞,全身的肌肉都仿佛在呻吟。
排船的另一处房间里,小雨被抛在床上轻轻啜泣,费大海喝掉酒瓶里面的最后一口酒,扔掉酒瓶,伸手捉住小雨的腿,轻轻抚摸,“乖,别怕,忍一忍就过去了。”
“不要!”小雨吓得连忙缩到角落,死死将自己的大腿抱紧。
小雨越是挣扎,费大海越是兴趣盎然,他慢慢脱掉自己的衣服,一步步紧逼到床上。
料想中小雨更加恐惧的叫声并没有出现,反而一脸茫然地望着屋顶。
内心顿生警觉,费大海倏然回头,眼前庞大的物体映得他面庞发红。
“死!”
硕大的拳头朝着他砸来,费大海连忙后翻,堪堪躲过。猛然间看见这样一个肌肉狰狞的怪物,费大海异常慌张,顾不上反抗,连忙逃向门外。
怪物紧随其后,一把掀掉门板,追着费大海在排船上横冲直撞,所到之处的全都破碎。
费大海可能也看出怪物徒有巨力,却动作僵硬、行动迟缓,顿时放松起来,甚至起了戏耍的心思,引着怪物左奔右突,气喘吁吁。
“哈,原来又是个废物!看老子今天怎么宰了你这个废物!”
狞笑声却突然戛然而止,往下看,他的一条腿被小飞死死抱住,他想要挣脱,却怎么也甩不开这个狗屁膏药。
费大海看着逐渐逼近的怪物,用另一只脚对着小飞的头脸疯狂踹踢,“孬种,给我滚开!滚开!”
血顺着头发一滴滴的落下,眼睛也逐渐模糊,小飞依然咬紧牙关,双手扣紧,死命拖着费大海。
眼见踢踹不起作用,费大海索性掰起了小飞的手指头,先是小拇指、无名指、中指······一根一根折断。
“啊!”
小飞终于忍不住,痛彻心扉地嚎叫出来,一根指头一次,他整整叫了六次。
当费大海终于要摆脱小飞时,高兴的状态还没有几秒钟,却发现另外一条腿被小雨缠住,“贱人!”
正当他准备如法炮制,掰断小雨的指头时,时间却来不及了,巨大的阴影笼罩在他头上。
“死!”
蒲扇一般大的巴掌拍在费大海的脸上,他的头生生被打转到背后,无力地垂下,留下的只有眼中的恐惧。
······
陈小川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有悲伤、懦弱、戾气、暴力,所有的情绪交织混杂,不断消耗着他的精神,最终陷入无尽的黑洞。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世界已经是一片昏暗,远处的天空如同墨水一般漆黑。
“疼!疼!疼!”
小雨正在为大爽擦拭伤口,平时勇猛无比的大爽竟然疼得咬牙切齿。
另外一边小飞正趴在吊床上,虚弱异常,眼睛却直直地望着陈小川,龇牙笑了笑。
“呀!小川哥你醒了?”
小雨处理好大爽的伤口,扭头看见苏醒的陈小川。
“我这是怎么了?”陈小川摇了摇疼痛的脑袋,仔细回忆起昏厥之前的事情,“你们怎么都受伤了?费老狗呢?”
“死了。”大爽咧嘴笑着。
“死了?谁杀的?”
“小川,你真的不记得了?”大爽惊奇起来。
经过几人的叙述,陈小川终于搞明白自己在昏迷的状态变成了像绿巨人一样的怪物,把费老狗给秒杀了。
可他却更加糊涂了,自己到底穿越到哪个时空,为什么在自己身上发生这么魔幻的事情,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身体原主人的记忆是在太过于贫瘠,搜寻不出什么,大爽和小雨觉得他的问题太复杂了,根本用不着他们关心,关心了也没有用,他们只觉得费老狗死了太好了。
唯有小飞陷入沉思,但他也没有答案,他们过去十几年的经历只有费老狗无情的压榨,根本顾不上其他的东西。
大爽稍微能活动的时候,就异常兴奋地开始翻找费老狗的卧室,这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