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泥犁经第四卷]第六章猫妖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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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猫妖现身
张俊在二楼只听见底下饭堂里不断传出一阵阵吭哧吭哧啃尸体的声音。听的身上不断发毛。他本想乘这个时候稍稍透口气，又怕被底下的老鼠精们发现。
无奈之下只好打算今天晚上先在尸堆里将就一个晚上，这样至少好过不用在大橱里蜷缩着身子。
张俊发现自从进了凶宅之后，白天要面对那个男孩子，晚上要面对这群老鼠精。日子其实挺窝囊的。他得抓紧时间，找到那两具猫尸，然后埋葬，不然就真的出不去了。
其实张俊也感觉到了，要想出这个凶宅，关键不是时间问题，而是有没有把线索给找出来。这或许是三个凶宅里最简单的一个，所以自己面对的困难或许是最小的。
他稍稍挪动了一下身子，把鼻子对准外面的空隙，这样还多少可以进点气，不然老是面对尸体，只怕到后面也会和他们一样了。变成老鼠精们的一顿晚餐。
张俊心想，这个房子就这么大，究竟会隐藏在哪里呢？既然托梦给他了，必定是在这个房子里面吧。所以张俊觉得自己一定漏了哪里，不然不会如此的没有方向的。
他大致把印象都给理了一下，一楼和二楼都观察过了。没有丝毫的不对劲，他甚至把箱子和柜子都给翻了个遍，也没看到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到底会在哪呢？
眼下可能会藏匿猫尸的地方，除了之前看到的大水缸，里面都是猫尸之外，其余的倒还真没看到。看来只有一个可能了，还要往上。不知道顶楼的小阁楼，那个都是窗户的地方会不会有线索。
老鼠精们和小男孩似乎都不上阁楼，所以他如果明天上去看看，应该不会被发现。张俊打算今天先补充点体力，他实在太累了。所以还是先将就着在尸堆里先睡一觉再说吧。
张俊很快进入了梦乡，还好没有发出太大的鼾声，不然肯定会把底下的老鼠精们给吸引上来的。梦里一阵阵发出的凄惨叫声倒是把张俊给吓的够戗。
张俊把两只眼睛睁的老大，就这么看向前方，那个传来凄厉惨叫声的地方。一看就是两只一黑一白的猫咪。被悬挂在空中，倒吊着。身上的毛发都被拔了。
两只猫被长满倒刺的荆棘绑缚住手脚，身上已经被勒出了很多血红的口子，还在不断往外渗出鲜血。地上也已经血流了一地。令人惨不忍睹。
张俊不断向前，来到两只猫身边。周围的老鼠精还不断的拿鞭子抽着它们的身体。它们硬是忍着痛，没有叫一声。张俊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居然不怕那些老鼠精了。
夺下它们手里的鞭子就往老鼠精们身上抽。那些老鼠精疼的哇哇大叫，四散着逃开了。留下猫兄妹二者，还挂着呢？张俊也不怕疼，虽然手上被荆棘扎的都是血口子，但他还是忍痛把猫兄妹给放了下来。知识他奇怪，为什么在梦里都会那么疼？
两兄妹下了地以后，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那只白猫渐渐化为了一个女人的形象。而那只黑猫成了一个男人的样子。但身上的血口子是掩饰不掉的，就算再变化装束也盖不了。
他们很感激张俊救了他们，但是身体实在太虚了，黑猫还是渐渐晕了过去。而且进的气明显没有出的气多了，不多久，就因为失血过多倒地而死了。
白猫痛苦了好一阵子，趴在张俊肩头就开始哭。张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抱着那女子安慰了好一阵子。身上都被那女子的泪给打湿了。她良久才渐渐平复自己的内心，停止了抽泣。
张俊顺势还不忘上次的话题，忙问那只白猫。她说：“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然后就渐渐烟消云散了。张俊还想继续问她什么意思，便没了下文。
话说张俊也很头大，既然要他帮忙，总该透露下什么意思吧，总好过这样念诗来的好吧。眼下他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了，压根不知道到底什么意思？莫非它们的尸体就藏在那首诗里，可到底该怎么找？从何找起呢？
张俊就算想破脑袋，搅尽脑汁，也丝毫想象不出这首诗藏着什么？莫非那白猫死到临头，已经脑子不清楚开始说胡话了啊？那就太可悲了。
远处只听到有很多叫喊声，逐渐传来。似乎数量众多，而且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向着张俊而来的。他大叫一声不好，便掉头就跑。看来刚才吃了亏，一定是回去搬救兵去了。
张俊这头的事没解决，又惹了一堆的麻烦出来，心里好不气愤。而且分明他还看到，带头的人里除了那两只被他用鞭子抽过的老鼠精以外，分明还有那个村子里的小男孩。
他现在能做的除了跑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以最快速度冲刺，反正之前也经历过被恶鬼追的命运，所以跑步早就习惯了。这时跑着跑着，张俊看到有草丛，也不管那么多了，便一头扎了进去。
虽说老鼠的视力不怎么样，但感觉细胞灵敏。张俊只能另想出路，不然老是待一个地方，被找到只是迟早的问题。那些老鼠显然都不是吃素的。
张俊看到带头的老鼠已经朝他这边走来了，顿时心里发毛，身上留了一背的冷汗。脚刚想走，却直接打滑了。导致人整个往后仰，差点摔地上。
眼看自己已经暴露了，即将成为老鼠精们的晚餐，张俊心想这下可完蛋了。却没曾想，从草丛里伸出一双手，硬是把他给拉进去。然后在他身上套了个箩筐。
张俊刚想挣扎着把箩筐给拿了。就被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然后发出了一个声音对他说：“要想保命的话，就不要发声音。老实待在这里看就可以了。”
张俊敢怒而不敢言。只要能保命，别的一切暂时都不重要。从箩筐的缝隙处看向外面。发现那些老鼠还在不断搜寻着什么。有几只已经靠近了箩筐，拿鼻子不断在闻，但好象闻了一会儿就走了。
张俊心生疑惑，为什么会这样呢？居然闻不到，不是很奇怪吗？莫非这筐子有古怪？他忍不住自己凑上去一闻，发现味道谈不上臭，但确实怪的可以。上面肯定被涂上了什么药。所以才会如此。
那些老鼠走了以后，张俊好奇的看着它们远去的背影。心生疑惑，这时候，捂在嘴巴上的手已经拿开了。张俊这才回头一看，居然此人是村长。
张俊谢他救了自己一命。村长倒是无所谓。轻轻对他说：“跟我走。我带你去个安全地方。”张俊好奇的一起走了。跳下一个地洞，看到村长居然把上面的草皮又给重新盖了上去。当下佩服村长的特务能力，这要在现在，可是要重点培养的特务份子啊？
村长悄悄对他说：“你找到那两只猫的尸体了吗？”张俊摇了摇头。但至少村长可以肯定，那两只猫已经托梦给他了。于是便自顾自说：“那首诗是关键，一定不能忘啊。它们的尸体就隐藏在那首试里。”张俊点点头，不过他就是这里想不明白，难道村长不能说的再透彻一点吗？
“我再给你提供个线索。你照着这个做就行。”张俊好奇的瞪大眼睛看着。只见村长左右看看，确认没什么人跟踪，便从土堆里掏出一个盒子对张俊说：“你上次走的太急了，我这个忘了给你。这里面是毒鼠强。你记得撒在它们的蜡烛里，尸体上也撒一点。等它们睡去了你就行动。记得速度一定要快啊。那些是成了精的大老鼠了，所以毒药只能把它们弄晕，一般死不了。”
张俊感激的看着村长，心里的激动已经说不上来了。看来这村子只有村长一个是帮他的，眼下应该不用再怀疑了。村长还提醒他要小心那个小男孩。其实他是那些老鼠精们带过来的，压根不是他们村子的人。他是被老鼠精们操控住，专门为他们把人给骗来供他们吃的。
张俊问：“那那个小男孩和老鼠精们到底是哪来的呢？为什么不想办法早点除了他们呢？何必把宅子都留成了凶宅，成为一代传说呢？村长无奈的摇了摇头。
叹口气说：“哎，你不知道啊。这里面的事可是一言难尽，要真那么容易除掉我们早除了，何必等到现在呢？总之我看你应该能做到这些，还是早早完成了任务早些上路去吧。孩子，别在这乱搅和了。没有意思的。你们年轻人啊，就是好奇心太重。”
张俊谢过村长，村长只说了句：“回去吧，孩子，我们这已经被老鼠精给占领了，我不指望有生之年可以拯救，但至少可以挽回少许损失。一切靠你了。”顿时周围白烟散尽，张俊一睁眼，发现自己还是在尸体堆里躺着。此时天已亮了，老鼠精们已经散去。他慢慢爬了出来，便看到地上有那个村长给他的盒子，一打开，确实有好多白色粉末。带着一股异香。
他发誓，一定要为村长和自己努力，早点把这个传说给攻破掉，好让这个村子可以太平下去。不要成为一个人见人怕的地方。只要有一丝阳光进来，就可以把这一切给破除掉。好让世界得以清净。
估摸着那个小男孩已经快进来了，他索性趴回底下的大橱里，这样等他一走自己就好动手了。果然进去没多久，那小男孩便进来了。速度还是挺快的。
这次那小男孩居然拖了两个麻袋进来。张俊心想这群老鼠的胃口可真好，居然要吃那么多的蜡烛。一个袋子上还都是红色的，莫非现在的物价都涨到这里来了吗？连蜡烛都开始偷工减料，用那种会掉色的颜料了吗？
一袋子蜡烛都摆好以后，箱子几乎都已经放满了。张俊这下就看不懂了，那那个袋子里的是什么？难道为了偷懒，两天的量一起拿了吗？张俊没成想，见那小男孩居然背着麻袋上了楼，等下来的时候，手里只剩下一个空袋子了。
袋子里的血水，顺着楼梯一点点滴了下来。张俊乍看之下还以为是蜡烛的油脂，没想到是血，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到底谁死了，需要搬到楼上去。
张俊乘那小男孩走后，先把毒鼠强给扔到了箱子里，和蜡烛混合均匀。然后带着剩余的毒鼠强去了楼上。刚一上去，心里便一阵悲愤。地上扔着老村长的尸体，全身上下像被老鼠啃过一样，身体都稀巴烂了。看来昨天晚上托梦给张俊的，已经是个亡魂了。
张俊难过的流下了泪，为什么好人总是死的那么惨，而那些坏蛋却可以逍遥法外呢？小男孩故意把村长的尸体扔在最上面，明显就是来警告张俊的，意思叫他等死就可以了。因为他知道张俊肯定还活着，会看到老村长的尸体的。
张俊心想偏不，不然不是白来了吗？他一定要为老村长和那两只猫讨个公道。所以擦干眼泪，张俊打算继续往上走，去阁楼看看。阁楼很小，只能容纳几个人的空间，几乎都转不了身了。
阁楼是唯一一个有窗户的房间，而且四面都是窗。这倒是很难得。张俊找了一圈，发现只有一个小坛子，里面装着灰白色的粉末。他是学医出生，自然看的懂那些是什么。
拿到鼻子下面一闻，可以百分百确定那些就是骨灰了。不过会是谁的骨灰呢？莫非正是那两只猫的吗？那是不是把它们往空中撒掉就可以解脱了呢？
村长提过要埋葬才行？该怎么埋？这里又没有泥土。只能先放边上再说了。这幢屋子里也只有这个坛子里装的看上去最像是那两只猫的尸骨了。
因为张俊从那些还没有完全被燃尽的骨头里，找到了一些属于猫才有的特征。比方说爪子和头骨，都是比较难以烧化的东西。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张俊觉得在这里的时间过的真是特别的快。天本来就黑，除去小男孩和老鼠精们活动的时间，几乎不剩下多少了。自己还要见缝插针的找机会休息。真是觉得很累啊。
不过今天晚上该做个了结了吧，、张俊心想那群老鼠精们在吃了含有毒鼠强的药以后，应该可以好好睡上一觉了。
就这样，张俊的心已经几乎定了下来。似乎离成功已经越来越近了一样。于是不知不觉趴在地上又睡着了。
梦里，还是一样的场景，当张俊救下了那两只猫以后，虽然黑猫还是死了。但白猫却讲了不一样的话。
她对张俊说：“没错，坛子里的骨灰是它们兄妹的，眼下只要张俊把它们的骨灰，埋在房子的正门口的底下就可以了。就算完成了任务。”张俊同意了。似乎一切不难。
那白猫还告诉张俊一件事，令他万万没想到会这样。其实原来它们的家园是个很美的村子，有山有水。它们原先都是帮人们抓老鼠而生活下去的。大家一起生活，互不影响，却有互相帮助着。
人们很依赖它们帮忙抓了老鼠而保住了粮食。所以为它们修葺了许多屋子让它们居住。后来没想到，人们开始渐渐觉得不舒服了，原因在于时间一长，都没什么老鼠了。但猫要开始消耗人们的粮食。于是很多人开始与猫为敌，对猫不再友好了。
甚至有些人开始把没用的老猫，和一些产猫的母猫们给杀了。长久以来，猫的数量就开始急剧减少起来。本来还能维持正常种族的繁衍，直到那个小男孩的出现。
他把小猫们抓来后就给老鼠杀，或者杀了直接扔水缸。因为老鼠们答应他不吃他家的粮食，所以他愿意如此听话。张俊听到这里几乎恨的牙痒痒的，怎么会有这么无知的人。
而且一个小孩子可以那么残忍，实在没想到，真不知道他爸妈是怎么教育他的。张俊心想若是自己孩子早一个巴掌上去了。怎么可以容忍这种事情的发生。
那白猫说村长是最后一个愿意支持猫的，因为其他人只要反对老鼠的，都被杀了，然后还被吃了。我们兄妹最终还是没逃过敌手，惨死了。但我们的怨气一直散不掉，就等有缘的人来解。所以一切拜托了。
村子里的其他人都与村长为敌了，其实那些老鼠并没有实现诺言，除了吃光了粮食，确实也吃了不少村民。
张俊这才明白过来，这屋子成为凶宅，不是因为老鼠的可怕，而是因为那对兄妹对人类的怨恨和恐惧所造成的。屋子要锁住的不是那些老鼠精，而正是眼前这个猫啊。
白猫继续说：“村长是好人，真的很好。”说完就真的断气了。再也没了踪影。张俊知道，一切真相了解了以后，它们就再也不会再现身了。
张俊醒后对着那坛子说：“你们放心吧，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你们安心的去吧。”坛子在张俊的手里震了一下。表示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