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八二章 趁火打劫

口的枪声一直响到次日天色大亮方才停下,七个双废、大小便失禁的日军官兵在凌晨三点被找到,只有一个神志清醒却又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来,日军和租界日侨所有的医生全力救治,终于在凌晨五点弄清楚是中国革命军第七军干的,日军狂怒之下立刻集合队伍,凶神恶煞冲向南洋大楼方向的第七军汉口驻地,一路用枪托和刺刀打伤刺伤三十余名胡宗铎的十九军卫戍官兵,其中三名官兵不治身亡。正在武昌精心布局准备谋算叶开鑫四十四军的白崇禧接到急报后大惊失色,听说日军已经打死打伤数十名卫戍官兵,还不听劝阻,疯似的一路撞开三层封锁线就要冲到第七军驻地来,明知遭到暗算的白崇禧也忍无可忍,勃然大怒,当即命令胡宗铎调集大军把几百个日本兵围起来,抬起枪口向天射击警告,要是日军再不停止暴行就用机枪扫射,一切责任由他白崇禧来负责!

白崇禧下达完第一道命令,略作思考,咬咬牙再次下达一系列紧急命令:命令驻扎汉口西郊的十九军炮团全都瞄准日租界准备战斗;命令驻守武昌的叶开鑫四十四军炮兵团紧急出动,以最快时间构筑阵地,隔江瞄准日租界;命令第七军守备团、十九军各师包围日租界,集中机枪和两百余门迫击炮,抵近江岸,瞄准码头上的日军战舰。

随着密集的枪声响起,规模浩大如泰山压顶般的军事调动迅即展示在日本人面前。

看到中国军队反应如此强烈,就算狂妄无知如日本人也不敢再轻举妄动,面对数以万计的中国官兵浓浓的杀气和针锋相对、同仇敌忾的逐渐合围,含愤而来寻绊滋事的日军终于妥协了。日本领事和武官、驻军长官留下一串恶狠狠的话随即撤回租界军营。

江里的八艘驱舰和炮艇接到日海军大佐的命令在紧急启动,准备炮轰汉口的中国军营、政府所在地等重要设施然看到江防各要塞的炮口都已扬起,长江两岸更是架起了密密麻麻数不清的轻重机枪和迫击炮,诧异之下,立即将这一特殊情况上报。

迅即,日租界已被两万余国军队合围、西郊和对岸的上百门火炮全都瞄准租界等情报也接踵传来日本领事、武官、商务参赞等众官员见势不妙,再对抗下去必然是玉石俱焚之局,当即力压暴跳如雷的、从甲午海战以来就没吃过亏的一群海军舰队军官们立即放弃报复攻击,将舰队撤向长江下游,并大声解释说中国军队已经有所准备,如果此时贸然起报复性攻击就算大量杀伤中国军民,自己的数百驻军、处在炮口下的战舰、近两千侨民和租界的所有财富全都会毁于一旦,实在是得不偿失。

十几名感觉严受辱的日军各级军官又是谩骂,又是扬言切腹,但在寡不敌众军力悬殊的现实之下,只能干嚎而不敢下令攻击一场即将生的局部战争就此嘎然而止,双方转入了充满火药味的对峙自向自己的上司紧急报告,寻求最终解决之道。

把握南京政府权柄的李宗仁、特委员会的谢持、张继和许崇智等元老收到急报后慌失色,斯时湖南唐生智的旧部仍在芶延残喘负隅顽抗广州的张奎刚处心积虑地谋取了李济深的地盘,与桂系撕破脸皮,一场大战即将展开,野心勃勃正在上海上蹿下跳的蒋介石正在召集人马准备干政乱政,企图推翻现在的联合政府,而共产党和其他各派对不停动内战、对北伐毫无建树的桂系和西山会议派口诛笔伐,什么“反革命”、“新军阀”等等口号已经震天响起,要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再来个汉口中日交战,处于风尖浪顶的联合政府不但随即垮塌,弄不好还会落下个“卖国贼”的千古骂名。

李宗仁眼见情况不妙,立即请来傀儡主席林森和党政元老谭延急商对策,林森虽然老眼昏花,但也提出让外交部长伍朝枢赶赴上海日本总领馆沟通协商,同时让外交部立刻向日本驻南京领事馆提出强烈抗议,明里硬背后软,面子和里子都要兼顾,两手都要抓都要硬才是办法。

谭延则提醒李宗仁。谨防气急败坏从汉口退下来地日军军舰借机沿江肇事。伤我军民。最好能急令沿江各地驻军做好防范。

时至下午。朱培德又一个电话将安召到南昌城地督军府。安毅听完情况通报显得无比惊讶。随即大赞白崇禧处置得当。有礼有利有节。不愧为大将之才。

朱培德对安毅大声赞扬自己地仇人非常感慨。点头赞了一句。顺手将李宗仁来地急电递给安毅:

“李邻将军要我们在九江和湖口摆出一副严阵以待地架势。以防丧心病狂地日本海军起突然袭击。你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安毅放下电文。犹豫片刻这才回答:“小侄认为完全没有必要大造声势。毕竟引冲突地地点是在上游数百里外地汉口。我们不能因为这一突事件反应过激。否则九江地众多日本商社和侨民就会恐慌。一旦势头蔓延他们向高层求助。搞不好反倒会把日军惹来。到时候平白无故地树一个大敌。李宗仁和白崇禧倒轻轻松松地在一旁看笑话。虽然日本人很可恨。中日之间也必有一战。但绝不是现在!

小侄觉得外松内紧即可。德叔可密令金大哥地新九军、朱大哥地新三军悄悄做好应急准备。特别是各师地迫击炮连。要进入最高战备状态。要是日本军舰真敢向我们开炮。就一口气冲到岸边迫近军舰轰他娘地。他舰炮威力再大。也打不着自己鼻子底下地迫击炮群。估计胡宗铎将军用地就是这一招。我们可以现学现用嘛。

不过觉得日军袭击我们的可能性不大,我们不需要有太多顾虑果他真敢动咱们,咱们就加倍收拾他,弄好了可以借机赶走所有日本人收回九江失地,一不小心还有可能

民族英雄,败了也就是个相互对峙的局面能获得

日军舰炮再厉害也上不了岸,打完炮弹还不赶快跑啊?我$$.bsp;就不信千里迢迢的他们敢从国内运兵过来,英国人不会同意的!总之管怎么处置我们都很主动,最后都有中央政府去收拾残局。”

“不错!不错!你这小子果然狡猾如狐!”朱培德指着安毅欣慰一笑,随即吩咐副官就按照安毅的意见给金汉鼎和朱世贵下达命令。

安毅心里非常明白朱培德并不是没想到如何应对,而是事突然牵涉面太广,一时间拿不定主意,自己的建议只不过起到让朱培德下定决心的作用而已。

处理完这件棘手之事,两人又分别对眼下时局和管辖范围之内的军政、民政等事务商谈了很久,安毅如今不但行使着朱培德军事顾问的职责,而且已经成为朱培德的行政顾问见朱培德对安毅才华和品德的欣赏与器重。

安毅离开之前,培德对安毅的五艘新货轮全都挂上德国旗子的做法赞不绝口毅脸上笑容满面似乎春风得意,但心里却很不是滋味自己的船在自己的江河里航行,还要挂上外国的旗子才能保证安全毅的自尊极为受伤,可是如今自己的实力还很弱小,不这么投机取巧,安全方面根本就无法获得保障,再窝囊也得咬牙忍着。

回到老南昌后,心中大石落地的安毅立即召集麾下心腹大将,启动密谋已久的特种行动计划。

地图前面,詹琪指向湘赣鄂交界的阳新县附近:“丁大队长率领的小分队已经顺利抵达阳新县西面三十公里的龙公山,山上的青龙观是咱们的一个点,顾大哥率领的一个营弟兄等候在那里;孙小旺少校率领的三分队七十二名弟兄一直在通山、通城和修水地区执行任务,目前已接到电令,开始收缩集结,等候丁大队长和顾大哥率领主力南下汇合。

经师座及各位长官研究决定,宗哥必须在三十六小时之内,率领特种大队第一分队秘密赶至宜春西面的丰顶山,总部将给你们配备一部电台和两名报务员。你们的任务是,尽快与丁大哥和顾大哥的主力建立起联系,随即统一协调行动时间、区域、相互策应、快转移等具体事宜,总部在西的四个秘密据点会向你们提供武器弹药等物资补充,并负责你们转交的所有缴获物品的储藏和运输任务,以保证你们的机动性和战斗力。”

宗行真兴奋地点了点:“好啊,终于可以拉出去大干一场了!”

众弟兄会心一笑,焕琪严肃地提醒道:“宗大哥,虽然参与行动的弟兄们对湘赣边境地形非常熟悉,但是千万不可大意,这次行动的难度很高,并不是通常的由西向东一路清扫回来,而是为了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全引向湖南方向,以避免别人怀到咱们头上,必须由东向西,一个个点去拔除,可能遇到的抵抗和追击暂且不说,缴获的沉重财物将会成为你们行动的最大负担,虽然总部为此在沿途各点已经做好了周密安排,但是从你们劫掠的地点到沿途交接点少则十数公里,多则三十公里,而且为了避开各势力的视线只能走山间小道,这点上你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

“明白!”

宗行真冷静思索后大声回答。

任务布置完毕,安毅询问宗行真等还需要什么帮助,得到已经准备就绪的回答之后,低声叮嘱一番:

“根据三分队最新来的情报显示,在铜鼓、浏阳、上栗和醴陵这四个地方,共产党领导的农民赤卫队和刚刚成立不久的工农红军三个团,正在与湖南方面的地方部队和湘赣边境各地的地主武装零星交战,你们的所有行动必须避开交战双方,一定要把握一击而退、战决的原则,如遇突或异常情况,必须放弃对某个目标的行动,千万不能打没有把握的仗,这点一定要牢记!

行真,你与老丁和虎头汇合之后,再把我这话跟他们说一遍。

切记,各部之间要时刻保持联系,不能各自为战,更不能与赤卫队和工农红军生冲突,他们里面的很多团营长都是我的师兄,能躲尽量躲,不要和他们碰面。

另外,你们分队还得携带一批刚刚赶制出来的通用迷彩作战服出,所有能显示身份的标志都必须去掉,明白了吗?”

“明白!你放心吧。”宗行真重重点头。

安毅看着宗行真,目光如炬:“此次行动为期一个月,在这一个月时间里你们将会很困难,但必须咬牙坚持住,总部会在后勤方面尽最大的努力支持你们。”

宗行真站起来,郑重承诺:“放心吧,师座,别说一个月,就是三个月弟兄们也顶得住,大部分弟兄很熟悉那片区域,数月来的强训,战斗力和生存能力都大大提高,加上虎头带去的一个营基本是跟随师座征战回来的老兄弟,大多是这一带土生土长的苦弟兄,我们不但占据天时,也占据地利,定能顺利完成总部交给的任务。”

安毅欣慰地笑了笑,负责与老道秘密小组配合这次行动的胡家林拍拍宗行真的手臂,亲自将他送了出去,边走边低声告诉他几个联络点的方位和联系方法。

詹焕琪收起地图,杨斌把桌上的茶杯递给安毅,低声开起了玩笑:“这么一来,恐怕整个湘地区更乱了,你这一招无论是时机还是力度都把握得好,只要不被抓住,谁也想不到是咱们干的。”

安毅有些无奈地摇摇头,苦笑着说道:“我也是被逼的,谁知道这几个月糊里糊涂就花掉了两千多万?老周和张熹天天警告我,对我说要是不在一个月内弄回一两千万回来补窟窿,他们就要撂挑子不干了,我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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