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传来风呼啸而过的声响,屺瞻一路行至北门,却没有看见丝毫人影踪迹。
这只能说明:要么就是静姝已经被他们合力围剿拿下了,要么就是……
“你为什么要选择在茶楼动手?茶楼里头人来人往,难道你会不晓得这会伤及无辜百姓么?”
静姝过往曾经埋怨过的话,瞬间从屺瞻的脑海里涌了出来。他即刻勒紧缰绳,转身便往反方向的河道疾驰而去。
离北门最近的河道旁有一处废弃的谷仓,那儿地处偏僻、少无人烟,若是将人引了进去,那便是一条只进不出的绝路。
赵静姝不是一个没有身手的人,他上次在茶楼是见识过的。若是方才在北门附近真有过一番激烈打斗,方才就不会没有留下痕迹。
虽然将人引到谷仓是好,可是到底对方来了多少人,屺瞻心下始终没底。
她难道真当自己是什么战神,能够以一敌百么?
荒唐,真是太过荒唐!
屺瞻越想越觉得眼冒火星,真是恨不得马蹄下再踩个风火轮,以至于头上的白玉冠在飞奔中散乱了也顾不上去挽。
等到屺瞻风尘仆仆赶到谷仓,他才知道真的是来晚了,眼前一切都是刚经过一场打斗的狼藉。
谷仓附近早已经打的是七零八落,地上还躺了几个人,空气中到处弥漫着血腥味,还有不知道什么东西烧焦的味道。
屺瞻一把揪住地上一个身受重伤的人,暴怒道:“赵静姝呢?赵静姝在哪儿?!”
“河……河…….”那人颤颤巍巍地说着,一下就跟着昏厥了过去。
屺瞻打了个激灵,马上跑到谷仓旁的河滩上。这时候果然瞧见,有一帮人使着吃奶的劲在死命推着一条船,显然他们这是正要下河。
屺瞻沉了脸,他识得其中有一个人是谢安。显然他们这是临时做的决定,怕是知道陆路是行不通的了,只能经由河道逃走。船头上没有静姝的身影,这会多半在船舱里头关着。
他这会要是冲出去,只怕是他们狗急跳墙,更会对静姝不利。
从来做事果决的屺瞻,第一次感到了一种莫名的犹豫,还有种说不清楚的焦躁……
有人眼尖,发现了站在不远处的屺瞻,大声叫道:“有人来了!”
谢安诧异地转过身去,一眼就看到了张屺瞻挺拔的身影。
“瞎叫什么!赶紧推呀!走走走!”谢安急得踹了那人一屁股,而后自顾着跳上船舷。
“爷!我带人来了!”秦勇带着一众京畿大营的人,急时出现在了河岸上。
马蹄卷起的尘土铺天盖地扑卷而来,谢安一看更急了,朝着仍在案上的人振臂高呼着:“挡住他们!赏金百两!”
话音才落,河滩上的厮杀已然开始。这些人身手敏捷,招招透着杀机,显然是有人在京师暗中养的死士。
“谢安老贼,你有种构陷我千芝堂,那就别跑,吃你姑奶奶一剑!”彼时,静姝突然从船舱里持剑而出。
谢安吓得连跳着躲闪开,直接拣了船上的桌椅就往静姝身上砸。又有几名死士从天而降,一跃跳上了船帮,静姝瞅准了,一剑过去就连挑了两人下水。
“赵静姝!”屺瞻突然冲了过去,推了静姝一把。
等到静姝转过身去,就看见屺瞻腿上被血染得一片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