馗龙长老会,一共五个长老。
现在青台长老的令牌在自己手里,黑台是楚先平,黄台是吕鸿基,白台是庄之明。
好家伙。
楚先平本来就已经忽悠的庄之明找不着北,现在又跟吕鸿基一联手......
特么的这还玩个屁?
手里拿着馗龙令牌,魏长天脸色很是难看。
然而下一刻,许岁穗却又说了一句更加雪上加霜的话。
“现、现在我们开不了长老会了......”
“啥??”
魏长天蓦的转过头来:“为啥??”
“因、因为长老会每十年要换一次大长老的......”
许岁穗轻声解释道:“而今年正好轮到了黄台长老,也就是吕鸿基......”
为了防止一人独大,馗龙长老每十年会换一次“轮值主席”。
这事儿之前玄天剑残魂说过,所以魏长天是知道的。
但他没料到事情竟然就这么巧。
“所以,现在能召开长老会的人是吕鸿基?”
目光一滞,魏长天瞪大眼睛问道:“今年你们开没开过会?”
“大半个月前开过一次,然后就再没有消息了......”许岁穗如实回答。
半个月前。
那时候乾回二国应该还跟新奉处在僵持阶段,并且会在几天后启用佛门之中的叛徒。
而自己也已经开始怀疑楚先平,并且让闫怀清主动进行试探......
这么看来,上一次长老会恐怕就是楚先平决意“远走高飞”的导火索。
只不过许岁穗当时没有听出来而已。
“行吧......”
事到如今,魏长天已经渐渐从方才的愤怒中恢复了平静。
他没再指责许岁穗什么,只是摇摇头问道:
“你看的书里,挑月剑最终应该是被馗龙拿到手了吧?”
“是......”
许岁穗小声回答:“可现在剧情变的太多了,我也不知道这些还会不会发生。”
“不用纠结了,大概率是已经发生了。”
魏长天叹了口气:“唉,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挑月剑谱现在就在吕鸿基手里。”
“啊?为、为什么啊?”
许岁穗呼吸一瞬间变得急促,而她这幅样子也令魏长天顿了一顿。
“原剧情里,是吕鸿基最先拿到挑月剑谱的?”
“你、你怎么知道的?”许岁穗惊愕的张大嘴巴。
“很简单,因为以我的经验,这狗屁天道一般情况下都会企图修正被改变的剧情。”
魏长天撇撇嘴:“我之前已经经历过太多这种情况了。”
“只要不是变化太大,那剧情走向往往就会莫名其妙的回到正轨上。”
“挑月剑看来也是一样。”
“不管过程有何差别,但结果都是同一个结果......”
“......”
不管过程有何差别,结果都是同一个结果。
这句话听起来有些玄奥,不过同样是穿书来到这个世界的许岁穗却是立刻明白了魏长天的意思。
其实也很简单。
就像是魏长天第一次在魏府设局伏杀萧风。
按照《武道大巅峰》的原剧情,萧风本来不会有那块清绝玉佩。
可就在萧风去魏府之前,“命运之轮”却先一步发生了偏移,强行给他加了一段“戏码”,最终使得他逃过一劫。
原着中是“废了魏长天的修为扬长而去”。
现实中是“借助清绝玉佩逃出生天”。
很明显,两者的过程并不相同。
但结果却是一样的,那就是萧风并没有死。
而这,就是魏长天所说的“命运的自我修正”。
当然了,之后的事实证明这种“修正”并非无所不能。
当剧情改变的幅度足够大,大到超出了能够修正的上限,那即便是“天道”也无能为力。
比如烟云山顶那一战。
萧风找来了五个二品高手,讲道理本可以再次免于一死,甚至是反杀魏长天。
但恐怕就连“天道”也没想到,魏长天竟然有“系统”这种变态玩意儿。
一张“神击符”彻底扭转了局势,更是直接突破了命运自我修正的上限,最终成功击杀了萧风。
这样想来,“命运”或许就像是一道滚滚向前的长河,即便途中有曲折蜿蜒,但其流向一定是由高至低。
而“系统”便是能够令命运长河逆流的外挂。
如此规律不仅适用于魏长天,同时也适用于许岁穗。
在魏宁之争这件事上,由于魏长天先利用傀儡丹挟持了同舟会众人、成功扶持宁文均上位,之后又利用神击接连杀了邬定和白有恒,再加上许岁穗在其中自以为是的操作,这才最终产生了宁永年葬身于凌波亭这样一个本不该发生的结果。
而这个巨大的变数,则又导致了接下来的这一场牵连七国的大合战。
换句话说,要是没有系统,要是没有许岁穗的“凌波亭促和”,如今这场大战或许便不会发生。
但有了这些,命运的长河便发生了逆流。
可挑月剑之事却并非如此。
一方面,许岁穗她虽然有心改变剧情,但怎奈并不具备这个能力和心智,在长老会中被楚先平和吕鸿基耍得团团转。
另一方面,魏长天或许有这个能力,但却将馗龙的事都放权给楚先平处理,他自己压根就没进行任何干预。
当这世界上唯二两个能够改变“大道命运”的人都没什么建树时,如今挑月剑谱仍旧落入了吕鸿基手中便不难理解了。
“可是......”
“你怎么能确定剑谱现在就一定在吕鸿基那里呢?”
沉默了半晌后,许岁穗还是有一件事没想明白。
她看着一脸苦笑的魏长天,不甘心的问道:“或许就跟四国入侵一样,这个剧情也改变了呢?”
“......”
抬头看了看许岁穗,魏长天摇摇头,慢慢说道:
“虽然不知道你看的书里吕鸿基是怎么得到剑谱的。”
“但就现实的情况,他只可能是从老张头手里抢走的。”
“而老张头和挑月剑的事,除了你我之外,知道的人极少。”
“杨柳诗、楚先平、杜常、秦正秋、李梧桐、阿狗,一共就这六个。”
“杨柳诗还是最近我才告诉她的。”
“那你说,剩下这五人当中,谁会泄密给吕鸿基?又有谁有机会接触到吕鸿基?”
“除了楚先平之外,我想不到其它任何可能。”
“他不仅知道挑月剑的秘密,知道老张头回白殿的行踪,更可以通过馗龙长老会联系到吕鸿基。”
“再加上他如今的背叛之举,老张头百分之九十九就是被他给卖的......”
揉了揉额头,魏长天停顿片刻,语气有些自嘲。
“还有,他在翻脸的那一夜给我留了一句话。”
“说是人各有志。”
“当时我就在想,楚先平究竟有什么志向?”
“他到底想要什么是我给不了的?”
“跟着我,要权有权、要钱有钱。”
“哪怕这权利算不上权倾天下,但在大宁大蜀这一亩三分地上也是只手遮天了吧,就连宁文均、宁玉珂见到他也要给几分面子吧。”
“他背叛了我,谁又能给他这般大的权力?”
“所以,我之前一直没想通。”
“不过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摇摇头,魏长天没再接着说下去。
但终于“聪明”了一次的许岁穗却是愣愣瞪大着眼睛,自言自语的呢喃道:
“你是说,楚先平他想要的是......挑月剑的力量?”
“恭喜你,猜对了一半。”
笑了笑,魏长天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我都猜了一晚上了,现在轮到你了。”
“还有一半,你再猜猜呢?”
“我......我猜不出来。”
许岁穗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始终没猜到另一半是什么。
而魏长天也没回答,只是随手将手中令牌丢到许岁穗怀里。
许岁穗怔怔的低下头,看向这块再熟悉不过的令牌。
似玉非玉、似石非石,不知道是什么材质。
正面凋有一条凶神恶煞的鬼面蛟龙,背面没凋图桉,只刻了两个小字。
馗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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