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中气十足,哭声震耳欲聋,洛锦歌只好先哄孩子。
“别哭了,这不是没事了嘛,来,姐姐给你一点银子你待会儿去买糖葫芦,好不好?”
看一眼洛锦歌手里的碎银子,孩子停顿片刻,哭的更大声了。
“姐姐,你们是坏人,你们杀人了!”
面对孩子的指控,洛锦歌耐心解释。
“姐姐和哥哥不是坏人,那个倒在地上的驼子才是坏人,哥哥为了救你都受伤了。”
小孩抬起头看了看慕容恪,止住了哭声。
“哥哥生的好漂亮,哥哥真的不是坏人吗?”
听到漂亮这个词,慕容恪眼尾微微抽搐。
“小孩,漂亮是形容女人的。我当然不是坏人,我是好人。”
小孩子看了看慕容恪又看看洛锦歌,伸手接过洛锦歌手里的碎银子。
“哥哥姐姐生的好像神仙似的,我也相信你们不是坏人。”
洛锦歌蹲下来,平视着孩子的眼眸。
“好了,你就当今天看到的是做了一场梦,回去吧。”
孩子乖巧点头。
“好。”
看着孩子跑远,洛锦歌松了口气,这才发现浑身火辣辣的痛。
低头一看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估计得有十几处,她痛的倒吸一口凉气。
“痛?”慕容恪幽冷的声音响起。
洛锦歌痛的龇牙咧嘴。
“砍你十几刀,你试试痛不痛?”
这一抬眼才发现慕容恪的面色十分难看,他额头渗出汗水,面色苍白,嘴唇发黑。
“这是中毒的征兆,慕容恪,我得先替你解毒!”
说罢,洛锦歌来到慕容恪面前,拿出银针就要朝着慕容恪刺下。
却被慕容恪一把捏住手腕。
“女人,本王担心你会趁机杀了本王!”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说的就是你这种人吧,你若是担心我会趁机对你下手,你便等着毒发身亡吧。”
瞧着慕容恪面色越发难看,耽误的久了只怕毒素会侵入肺腑。
洛锦歌不由分说便将银针刺入慕容恪穴道,用行针过穴的法子替他将毒素排出体外。
月色下,洛锦歌纤长睫毛微颤,妖娆美艳如同午夜妖姬,慕容恪内心起了一丝涟漪,眸光不自觉温柔了许多。
“他们要杀的是我,你方才可以袖手旁观。”
“可我跟你是一起出来的,若是你死了,摄政王府的人恐怕会追杀我到天涯海角,与其往后余生被人追的颠沛流离,不如和你携手应敌。”
本以为她会说出不离不弃,同生共死之类的话,谁知道那仅仅是深思熟虑之后的权衡利弊。
慕容恪抬手揉了揉眉心。
“洛锦歌,你方才的选择很对,若是你丢下本王自己跑了,往后余生你确实会过得很难受。”
正在替慕容恪包扎伤口的洛锦歌在他伤口处重重一按,慕容恪痛的瞳孔紧缩却咬紧牙关愣是没有发出一声痛呼。
“我是摄政王,洛锦歌,别以为你救了本王就可以在本王面前为所欲为!”
冷漠抬眼看着慕容恪,洛锦歌嗓音清冽而疏离。
“你放心,解决了月倾城和苏如月母女我就会离开,你们皇家这潭水太深了,我可不想参与。”
瞧着她眼中的冷漠疏离,慕容恪不悦眯起眸子,一把拽住洛锦歌手腕。
“没有本王的允许,你休想离开。”
或许是失血过多,她脑袋一阵眩晕,跌入慕容恪怀中。
慕容恪垂眸,狭促挑起眼尾。
“方才还说着要走,这会儿便迫不及待投怀送抱了。”
看着她面色苍白,再看她浑身鲜血淋漓,慕容恪视线一紧。
洛锦歌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慕容恪牢牢抱着。
“别动,你伤的很重!”
远处传来脚步声,赤羽带着府上护卫看到了。
看见倒在地上的几具尸体,再看慕容恪和洛锦歌身上的血渍,赤羽大惊,连忙跪地请罪。
“属下救驾来迟,请王爷责罚!”
微凉的眸子扫过赤羽等人。
“罪不在你们,起来吧。”
站起来后,赤羽仔细看了看地上的人。
“这是江湖上有名的杀手组织,能雇佣他们的人可不一般。”
慕容恪冷冷开口。
“这件事便交给你去调查,两日内本王要结果。”
“遵命!”
有护卫上前来推慕容恪回去,洛锦歌再次挣扎,低声道。
“慕容恪,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淡淡扫过洛锦歌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慕容恪拧眉。
“你确定?”
推开慕容恪站起来,洛锦歌想要自己走回去,却双膝一软再次跌倒。
慕容恪将她打横抱起,压低了声音。
“不要逞强,你伤的可不轻。”
这一次洛锦歌没有再挣扎,慕容恪说的对,她确实伤的不轻,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双手搂住慕容恪的脖颈,将脑袋埋在慕容恪胸膛前。
怀里人儿身体软软的,熟悉的香味令他心神震颤。
想起她伤的这样重,慕容恪眼底便浮出一抹寒意。
回到府中,见到洛锦歌伤的这样重,翠竹想上来帮忙,慕容恪一个眼风扫过去,翠竹便垂首退下了。
他将洛锦歌放到床上,转动轮椅去拿了金疮药,又命令丫鬟打了一盆热水。
推动轮椅来到洛锦歌身边,慕容恪伸手就要脱掉洛锦歌的衣裳。
洛锦歌戒备后退。
“你干嘛?”
慕容恪嗓音一如既往的冷冽。
“替你敷药,不脱衣裳怎么敷?”
看着慕容恪骨节分明的手,洛锦歌羞红了脸。
“不必了,我自己可以的?”
将她上下打量一番,慕容恪邪肆勾起嘴角。
“你确定你可以?”
后背的伤她确实够不到,但要当着慕容恪的面脱衣裳,那多难为情。
“翠竹可以帮忙。”
“翠竹没空。”
说罢,慕容恪不由分说便伸手将洛锦歌捞过来,三下五除二扒了她的衣裳,那蘸了热水的毛巾替她清理伤口。
他动作温柔,仿佛生怕弄疼了她,热毛巾碰触到伤口引起洛锦歌一阵战栗。
慕容恪的手顿了顿,嗓音有些许沙哑。
“很痛吗?”
“不。”洛锦歌摇摇头,声音平稳。
“这不过是小伤,不碍事的。”
看着她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慕容恪眼底涌出细细密密的心疼。
“腰腹部这道伤深可见骨,怎么会不痛呢,忍一忍,上了药就好了。”
他动作比方才更轻柔,替洛锦歌上好了药。
“你这套衣裳脏了,丢了吧。”
他将她方才褪下来的衣裳丢到一旁,又去箱子里找出一件湖蓝色长裙,作势就要给她换上。
洛锦歌双手抱臂,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慕容恪,伤口已经不疼了,我自己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