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划船的时候,我发现船桨上溅起的水十分清澈。
但是在船上往下看的时候,水面却是一片漆黑,根本看不到湖底,是一片黑水。
周围的天已经黑了,深蓝的色的夜空衬着漆黑的水潭,周遭寂静的让人心里发慌。
只有湖面上泛起的水花声,还有船桨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
我捅了捅怀里的白奕言,“你小子还是个人吗?能不能陪我出来说会话。”
白奕言在我怀里躺着,只睁开半只眼睛看我一下,又继续闭上。
果然,是我失言了,这小子本来也不是个人!
本来看着湖面其实并不大,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对岸就在眼前,说什么都划不过去。
莫不是又中了鬼挡墙?
我还在寻思着,这时候对岸那个女人的身影又出现了。
这次她离我极近,可我的船仿佛有一股力量驱使着,就是靠不近岸边。
那女人头发披在身前,全身湿哒哒的,还在淌水。
她低着头,我看不清她的脸,这女人的衣服有些奇怪。
她穿了一身灰黑素色的袍子,我盯着她那身衣服看了许久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我认出来,这就是刚才在前面给我带路的那个女人。
她一直低着头,却一直朝着我摆手。
我眯着眼睛看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这女人不是在朝着我招手,而是朝着我摆手。
她应该只是想提醒我不要过去。
等我再想仔细看的时候,那女人的身影竟然消失了。
此时再往前滑,我的船好像被什么东西抓住竟然一动不动了。
我赶紧朝着水下看去,难不成这湖里还能有什么水怪?
这一看可好,立马吓了我一身白毛汗。
就在船旁边的水底,出现了一个女人惨白的脸!
那女人闭着眼睛,若不是在水底看样子好像睡着了一般。
她的身体从湖底渐渐的浮了上来,那女人身上的衣服跟刚才我在岸边看见的一样。
没错,我刚才在岸边看见的身影正是水下的这个女人。
我终于想起来,她穿的是出马仙特有的素袍。
尤其是武堂口的出马仙喜欢穿这种袍子,比较适合请仙跳神。
原来是师父也有几件,不过因为比较宽大,带着不方便,所以他也没怎么穿了。
这女人没一会就从水底浮了起来,她仰面躺在水面上。
如果我没看到她是从湖底浮上来的,我会以为女人可能是在仰泳。
周围静悄悄的,这具女尸就在我的船边,一点一点的漂向我。
我头发都要吓立起来了,白奕言这小子也不出来。
我猛然想起来那打座机的男人给我发过他妹妹的照片。
我赶紧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他妹妹生前的照片,再看看这慢慢朝着我漂来惨白的女尸。
对比了半天,我可以确定是一个人,她最好辨认的地方就是右侧嘴角的上方有一颗痣。
看来眼前这具女尸就是那个打座机男人让我找的他的妹妹,也是那个当年在哈尔滨很出名的出马仙袁康氏。
他哥哥说之前拜托不少人来这边捞尸找人吗?
我本来以为没希望了,可没想到这一来就让我找到了。
我觉得事情有点诡异,凡是这么反常的必然有妖。
更让我觉得奇怪的地方是,她哥哥说这女人已经失踪五年了,可这女尸却压根没有腐烂的迹象,就好像在水里睡着了一般。
她身上穿的那件宽大的道袍,除了湿了之外,看起来也很新,道袍下能看到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看上去应该是五六个月的样子。
我正盯着那女尸看,女尸原本仰着的脸猛然朝向了我。
吓得我全身抖了一下。
女尸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脸一直对着我,那惨白的脸看的我心都要揪在一起了。
此时,女尸朝着我船的前面漂了过去。
船也跟在了女尸的后面,女尸的脸一直朝着我,我起了一身白毛汗。
这时候我后面响起了一个声音,“看来她是想带我们去什么地方!”
本来周围就安静的可怕,只有水声,还有一个死了不知道多久的女尸在附近漂。
突然间听见说话的声音,我吓得全身一抖瘫软在了地上,嘴里不禁大喊一声。
白奕言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刚才怎么喊他不出来,这么紧张时候他突然在后面说话。
“你想吓死老子啊,嫌我命长是不是?”我白了他一眼,哪有仙家的样子。
白奕言也没搭理我,一直皱着眉头看着前面女尸漂浮的方向。
她带着我们往前漂了差不多十分钟左右,船开始慢慢的靠岸。
说也奇怪,刚才怎么都接近不了岸边,这女尸却轻松的把我们带了过去。
船靠岸开始,女尸便慢慢的又沉入水底,从始至终,她的脸一直对着我,没睁开眼睛,也没有任何表情。
我跟白奕言上了岸,这里跟对岸没什么区别。
周围都是沼泽地,中间有一块细小已经被踩出来的路,两侧都是芦苇荡。
我跟白奕言小心翼翼的往前走,我远远的看见前面好像有什么建筑物。
想来应该是司机说的康氏集团在这里建的那个分厂,不然荒郊野岭的沼泽地,哪里来的建筑物。
我俩又走了一会,期间一直能听见青蛙叫,而且这青蛙叫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多。
此时天已经漆黑一片,我看了一眼表,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我打着手电筒跟白奕言艰难的走着,因为看不清路,怕哪一脚踩不好就掉进沼泽地里。
又往前走了差不多半小时,我心里不明白,女尸指引我们来这是想做什么。
迈过一个不大不小的泥潭,周围的视野竟然变得开阔起来,矗立在我面前的是一个破败的三层楼。
这三层楼呈回字型,这大楼只是简单刷了外墙,连玻璃都没上,里面黑漆漆的。
我皱着眉头,总觉得这楼有点奇怪,我打开手机照亮,但是手机的光有限。
这漆黑的晚上,我也看不清楼的全貌。
此时,白奕言从自己包里掏了半天,掏出个东西然后直接递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