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睛一看,好家伙,这不是传说中的网红手电筒吗?
就是一打开跟闪光弹似的,特别亮能把眼睛晃瞎的那种。
我有点懵了,“我说你一个刺猬,你随身带着这个干啥?”
白奕言瞪了我一眼,淡然地说:“愚蠢的人类,如果大晚上你挂了需要做手术,我用什么照啊?”
我哦了一声可不知道回什么,这话好像是为我着想的,可我怎么听着感觉就不对呢?
算了,不是跟他嘴贫这个的时候。
我把这手电筒一打开,果然,整个楼的构造呈现在我眼前。
我上上下下看了几遍,又把这大楼外面的材料使劲扣下来一小块闻了闻,顿时心里咯噔一下。
这大楼若是不懂行的人,表面上看似乎是没盖完。
但是懂风水的人一看就明白,这其实是一个“回阴墓”。
《地仙记》中有一篇专门讲墓穴风水章节,其中提到过一种建造在地上的一种墓。
中国人信奉入土为安,所以土葬延续了几千年。
就算现代社会火葬居多,最后也是将过世人的骨灰埋入地下。
所谓叶落归根也就是这个道理。
但回阴墓就不是,利用回字型将阴气困在墓穴之中,这楼的外面的材料混合了燃尽的香灰。
这香灰能将阴魂死死困在回阴墓之中,而且这大楼没有楼梯,只上不下,不接地。
若是有人葬在此处,就会生生世世困在此墓穴中,不得转世不得超生,不入轮回,直到灰飞烟灭。
这种墓穴一般都是用于镇极其难缠的凶煞恶灵才会用。
所以什么康氏集团在沼泽上建厂房根本就是掩人耳目。
他们应该在这楼里镇了一个相当厉害的东西,难不成是那个袁康氏?
我脑袋里都是谜团,能让康氏集团大费周章困在此中的东西定然非比寻常。
看我发呆,白奕言也一直在楼前楼后走了半天。
白奕言让我讲讲发现了什么,毕竟术业有专攻,这小子不懂风水也是正常。
我说完看法以后,白奕言假装老学究的样子捋了捋胡须,其实他连个胡子茬都没有。
“本仙只是代堂主考考你,看你能融会贯通我就放心多了。”白奕言说得义正言辞。
我上去就给他一脚,这都是什么仙家,不会就不会呗,装什么装吧。
我俩往这楼的中央走去,也就是回字形的中间。
我打算看看中间镇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俩正走着,我突然听见一阵脚步声,一开始还很轻,后来就重得非常明显。
这荒郊野岭的,除了我们两个人,怎么可能还有其他人的脚步声?
我俩对视了一眼,那脚步声正是从前面传过来的,看着方向应该就是回字形的中间。
我跟白奕言屏住呼吸,不知道这阵法的中间会是个什么东西。
而且越往前走,我越觉得呼吸困难,回字形的中央阴气特别重。
是就算我这种有道行的出马仙也难以承受的巨大阴气,周围的温度好像降到了零下一般。
我只觉得全身冷得发慌,是那种透到心里的凉,整个人顿时就消沉了起来,仿佛不知道什么是快乐了。
我艰难地走了两步,直接倒了下来,腿已经冻得不听使唤了。
我们来的这一路地上都长的是芦苇和杂草,但是越接近这墓穴的中央,地上反而寸草不生。
见我已经难受的不行,白奕言赶紧从包里掏出一粒药丸,直接塞进了我嘴里。
这药特别苦,我差点喷出来,白奕言应该是早就料到了,一把捂住了我的嘴。
我吐不出去,只好强忍着咽了下去。
这药比我吃的黄连还苦,但是我刚咽到肚子里的一刹那,我就感觉从胃里延伸出一股暖流遍布身体各处。
没有一会,我就感觉全身暖和了不少,甚至还有些微微出汗。
刚才那彻骨的寒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缓了缓站了起来,跟白奕言说了声谢谢。
白奕言满脸心疼地看着我,我赶紧解释说:“我没事了,不用担心。”
白奕言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这药就十粒,你省着点用。”
我无语了,合着这小子不是心疼我,是心疼他的药。
不过我也理解,就十粒的药那是相当珍贵了,白奕言以前说过,他们白家医术是千年传承而来。
但是到他这白仙一脉似乎发生过什么变故,有很多药的方子都没有了,所以很多药已经是绝版了,用一粒少一粒。
他也一直在研究怎么找回那些药的方子。
我缓得差不多了,就拉着白奕言继续往前走。
在我歇息期间那脚步声始终没有停,而且不远不近,他好像一直在原地打转。
我手里拿着开山木,我俩这一路一直都在联系敖婉,但是根本联系不上。
这小妮子好像直接跟我断联了,哪有个堂主的样子,我这堂口都招的什么仙家。
正寻思着,我已经走到回字中央,虽然我吃了药,强大的阴气仍然让我觉得喘不上来气。
此时我难道有个人影在回字型的中间一直在顺时针走,而且嘴里好像在念叨着什么。
我以为会是袁康氏,谁知道我用手电筒一照那人的脸,不是别人,正是康嘉佑!
我做梦也没想到站在这里的人居然是他?这小子一个凡人。
是怎么走到这的,而且这么大的阴气连我都有点吃不消,他怎么像没事人一样。
我上去问他:“康总今天怎么这么好兴致,来看自己的分厂啊?”
我说完康嘉佑并没有理会我,而是接着在中间绕圈。
我仔细一看,这回字的中间竟然是一汪水,看上去是个自然形成的小湖。
湖非常小,甚至说就是个水泡子,康嘉佑一直围着湖面转悠。
这湖水十分清澈,甚至能看见里面游饿得小鱼,可这湖似乎也很深,因为完全看不到底。
我又叫了康嘉佑几声,他压根没反应,目光呆滞,脚步沉重,根本就是被人控制了。
我拿出一张六丁六甲符贴在他脑门上,本来以为大功告成,谁知道,康嘉佑停住了脚步。
目光呆滞地看了我一眼,用手摘下那符咒,然后继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