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然后怎么样了?
“是不是突然出现了一个踩着五色霞光的大英雄,将女巫打跑,然后将那个小孩儿给救出了呢?”
幼小时期的凉子,缠着那时还年轻且健全的母亲,连声问着;
他一脸紧迫的神色,仿佛即将被女巫的匕首刺入胸膛的,就是他一样。
耳蜗内,响起着母亲状若愁苦的声音:
女巫将小孩儿带到一间密室内,那里有一张冰冷的解剖台。
小孩儿瞬间明白了女巫的真实意图,他的眼中充满了恐惧与无助。
他试图逃跑,但女巫已经用强大的巫术,将他牢牢地束缚在解剖用的案板上。
就在匕首即将刺入身体的前一刻——
小孩儿竟是瞬间爆发出,不属于他那幼小身躯的惊人力量。
他挣脱了女巫的束缚,奋力向门口冲去。
踏踏踏……
他在跑、她在追、他却是插翅难飞!
女巫的巫术力量,终究是强大无比;
她轻易地将小孩儿,重新束缚在解剖用的案板上。
女巫猖狂地笑着,她在手中紧握着的匕首,连续挥舞过小孩儿已是脸颊煞白的两侧同时,声音在密室中回荡:
“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
“我的巫术力量……是你无法想象的。”
说完,她再次高高举起匕首,准备向被牢牢束缚住的小孩儿心脏位置刺去。
“噗呲——”
“咕噜噜……”
“妈妈、妈——”
她吮吸灵魂的声音,和小孩儿的哭闹声回荡在整个黑森林的夜空上方,久久未散。
从此以后,那个被邪恶的女巫带走的小孩儿,就再也没有出现在村落中。
“呼——”
凉子从砖石垒砌的硬床上突兀坐起,剧烈摆动着的头颅,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四周的景象,明显是一处十分简朴的卧室:
房间狭小,仅够摆放一张简单的硬床,床垫上铺着粗糙的布料作为床单和被子;
墙壁上挂着几件简单的衣物或工具,或许是作为储物之用;
房间内光线昏暗,只有一扇比凉子的小脑袋瓜儿大不了多少的小窗——也许在白天会有稀疏的阳光能透过这小巧的窗户洒在房间内;
但如今的漆黑夜晚里,如果不依赖微弱的烛光照明,简直就像是……
“某个用于储备冻肉的地窖,也可能是舱室。”
面对着时不时闪现在眼前,仿佛亲身经历的画面,田川丰的选择是四仰八叉的原地躺平。
学过生物理论的他,知道在意识恍惚的时候,最好的行为之一就是让心脏处迸发的血液,能够尽快的输送到大脑部位。
‘嗯……如果还有力气能倒立的话,自己不介意试一试。’
田川丰横躺在蒸笼状的水桶附近,已是好一大会儿。
可他的耳畔附近,除了某个小姑娘嘶嘶的睡眠动静,并未听到其他的声响。
诸如,脚步声、对话声、蛇虫鼠蚁的微小动静……
没有,尽皆没有。
田川丰平静的面容内,裹挟着的是一颗并不平静的心绪:
‘我在哪?
‘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
‘我还能不能回去?
‘郑厦、甄甜甜,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
似乎是躺平的姿势,使得心脏的血气如田川丰所设想的一般,为头脑提供着更多的养分。
田川丰此刻的所思所想,越渐的繁杂,却没能理出一个切实可用的线头。
耳中“嘶嘶……”的呼吸声,仍在持续着。
不足二十平米的舱室内,还有另一个人。
‘是呀,还有她呐!
‘说不得,能在她的身上,找到什么线索。’
想到便坐起身,田川丰稳妥起见,依旧是(orz)匍匐前行中……
“嘿,妹子,醒醒、醒醒——”
田川丰没有一近身就动手动脚;
虽然他现在的身体貌似缩小了好几圈,宛如突然闪现的记忆中凉子的体型大小。
但十九年在大明皇朝的十二年素质教育中养成的优良品德,在指导着他,如何以一名绅士的行为,对待一位看起来处于沈眠状态的小女孩。
‘她,有十四岁么?’
田川丰看着小女孩儿的侧脸,没来由的蹦出这么一个想法。
大明皇朝律法:
拐卖妇女、儿童的,处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情节较为严重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
情节特别严重的,处死刑,并处没收财产……
至于田川丰为什么会对十四岁,这么在意。
大明皇朝律法关于猥亵儿童方面:
实施摩梭行为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
实施激进行为的,处五年以上有期徒刑……
田川丰的嫩葱小指,往前略微探出一丢丢的距离。
‘这个衣服材质……可比自己身上的好太多了!’
而田川丰的嘴中喃喃着:
“这么小的年纪……是赎金么?
“那自己……?”
随即,他毅然决然地扭头转身。
第三次的匍匐(orz)的往舱室的门口处挪动着。
“嘀嗒、嘀嗒……”
闷热的舱室内,田川丰在麻织品的服饰摩擦中,手背表面被燥热挤出一块块细小的白色结晶。
‘这个体质比郑厦都不如,晃了几下就出来了么?’
田川丰加紧行动,刚刚囫囵一口的补充了太多的水分,稍稍一阵激动,皮肤表面就被咸咸的颗粒覆盖了一层,长久下去,必然需要继续补水。
但,蒸笼似的木桶里,已经被先前的猛灌给干净了。
‘当务之急,出门、出门,一定要出门!’
头顶上的灯光在黑暗中摇曳着,微乎其微的光明越过田川丰的头顶洒在硬木门上,堪堪让田川丰意识到:
‘这硬木门的做工,真不错!’
面对着严丝合缝的门框,他深知,这扇硬木门后必定隐藏着无数的陷阱与危机,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为此,田川丰在那扇不知被多久的岁月侵蚀、布满了青苔和裂纹的硬木门前,慎而又慎地打量着、试探着。
在他的密切观察中,石门每一个可能存在陷阱机关的角落,都被一一排查。
‘仅仅用眼睛查看,难以判断。’
他伸出手指,轻轻触摸着硬木门的表面,感受着每一寸木质的温度和质地。
随后,他伏下身子,用耳朵紧贴地面,试图捕捉任何异常的声音。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神情逐渐变得更为严肃起来。
‘……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