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后面那种可能，鹿尔白脸色刷一下就白了，然而心里却突然镇定下来。
前世她见过几个亡命之徒，在楚晴与乔未柠的安排下，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
她虽然见到了对方的脸，却因为无权无势而无法报仇。
此时的情况再次掀起她对前世的记忆，恨意、愤怒远超恐惧，让她整个人倒是冷静了下来。
男人打量着鹿尔白的脸色，感觉到她突然之间气势一变，像是换了个人似的，有些感兴趣，“鹿小姐突然之间……想通了？”
“想通了？”鹿尔白冷笑一声，“我刚才说的话，这位先生可考虑好了？”
“有什么可考虑的呢？”男人伸过手捏住鹿尔白的下巴，用拇指轻轻蹭了蹭。
他的手指很凉，像是保养极佳，柔软、弹性十足，还带着淡淡的香气。
然而越是这样，却越让鹿尔白确定对方不好惹。
只有杀手才会如此爱惜自己的手。
因为他们经常要做一些很灵活的动作，甚至还要掌握各种武器，所以对手的养护比最顶级的钢琴家还要到位。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没有指纹。
男人的手再细嫩，也会因为指纹而略有粗糙起伏的感觉。
这个男人的手指冰凉、柔嫩细滑，就好像是柔若无骨的蛇身一般。
鹿尔白后颈僵直了些许，连呼吸也变得小心几分，“我说过，我跟莫寒山的关系并没有你们以为的那么简单，你收钱办事我理解，但是不代表你们就可以安然无恙。”
“是，糟蹋我、毁了我，确实可能会让莫寒山抛弃我。但是，把我毁了，你的雇主就能得偿所愿吗？我不能确定你的雇主目的是什么，但是我可以负责任地说，如果你们敢动我，莫寒山必然会百倍千倍地报复你们。”
“这位先生，为了那点钱，值得吗？”
“那你说，该如何？”男人问道。
“我说了，我可以给你更多的钱。”
“我也说了，道上没这样的规矩。”
鹿尔白深吸一口气，“规矩重要，还是命重要？这位先生你或许身价不俗能力非常，莫寒山的报复你一个人能应付，你的兄弟们能应付吗？你收了钱，指使手下人做事。”
“等莫寒山找到你们，或许会断你一只手，砍你一双脚。但是，那些真的动我的人，你的兄弟们呢？”鹿尔白尝试震慑刚才那些要对自己动手的人，“让你死，或许不容易。但是让他们死，易如反掌！”
男人突然笑了一声，抬手“啪”的一声给了鹿尔白一巴掌。
鹿尔白被打得脸一歪，嘴角火辣辣的，有血流下。
“鹿小姐真是伶牙俐齿，”男人站起身来，“怎么，策反我不成，还打算策反我的兄弟？”
鹿尔白吐了一口血唾沫，转过头来，“我不过是想拖延时间，给自己争取一个机会罢了。”
“你倒是坦诚。”
“但是你不得不承认，我说的话是真的，”鹿尔白又吐了一口血，“对我动手的人，无外乎那么几个。如果他们能正面解决我，就不会动这种手段。毁了我容易，可真的对他们有好处吗？”
“你不过是他们手里的刀，连主人都无法保全，你又怎么会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