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尔白是真的怕了，说话的时候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她奋力一吼，果然吓住了动手的人。
解扣子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鹿尔白能感觉到身前有好几个身影，都被卡在半空似的，不再动作。
“鹿小姐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男人声音里的笑意不见了，“我们跟莫寒山先生也合作过，他当然知道咱们的规矩。买卖而已，他为何记仇？就算是真的恨死了谁，那也是雇主的事，与咱们兄弟可没什么关系。”
对方虽然说得理直气壮，但是鹿尔白能感觉到对方没有那么大的底气。
面前的人迟迟不动作，他也不催，显然就是被自己刚才的话给镇住了。
或者说，对方也在猜莫寒山对自己的关心程度到底多大。
鹿尔白紧绷着的肌肉略略松弛了几分。
只要对方忌惮莫寒山就行了，她要做的，就是让对方知道自己对莫寒山很重要。
鹿尔白深吸口气，“我跟莫寒山要结婚了。”
“呵，鹿小姐可真是开玩笑，”男人嗤笑一声，“谁不知道这莫家女主人是楚晴小姐？两家私交甚笃，父辈也见过面，听说都要定下日子了。”
“你确定？”鹿尔白不给对方一丝松缓的机会，直接接话道，“如果是真的，那为何这么多年，两家从未放出确定的消息？前些日子莫寒山卸任莫川总经理的事，你总该知道？”
“自然知道。”
“那你知道原因是什么？”
“莫家的家事，我们外人怎么会知道？”
“既然你不知道原因，为什么那么笃定楚晴跟莫寒山是未婚夫妻，为什么不信我的话？”
男人犹豫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说，莫寒山离开莫川，是因为你？”
“准确说，是因为我们的婚事。”
男人摆摆手，让围在鹿尔白身边的几个男人让开。自己从沙发上起来，走到鹿尔白的面前。
鹿尔白听到男人走来的脚步声，再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里没有了汗臭味，便知道自己的话生效了，“我跟莫寒山要结婚了。”
“我不信。”男人依旧执拗地不肯相信，但是显然此时的语气与刚才已经不同。
“你信或不信，有什么用呢？我会成为莫太太，这才是事实。你既然接了雇主的活儿，那你可问过雇主为什么要对我动手？是因为我马上就要成为莫家女主人而妨碍到她的路……”
鹿尔白后面说话的时候，放缓语速，又抬高语调，给人一种自信心爆棚的感觉。她不知道此时跟自己说话的男人是什么表情，但是既然对方没打断自己，说明她的话有效。
“对方让你糟蹋我，却没说杀我。这说明她或许还想让我回到莫寒山的身边？莫寒山当然会找出始作俑者报仇，但是对莫家女主人动手的你，又能有好果子吃？”
“呵，”男人笑了一声，声音很小，却格外清晰，让鹿尔白猜到他已经到了自己的面前，“鹿小姐说得有道理。”
鹿尔白不自觉屏住呼吸。
男人身上有很浓的香水味，闻起来很特别。但是鹿尔白却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闻到过，只是记忆有些遥远。
或许……是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