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晴下意识要张嘴劝慰，然而话到嘴边，她又换了话题。
“伯母，您怎么能责怪自己呢？她表面倒是乖乖巧巧，谁知道私底下竟然是这样的。”
楚晴一边说着，一边观察莫太太。
这会儿的莫太太与以往不同，此时的她并不需要冷静下来，反而需要楚晴添油加醋。
果不其然！
莫太太顿时与楚晴同仇敌忾，连眼底都添了火，“刚才大方那边打电话来，说是给寒山留了话，让他带那个死丫头过来吃晚饭。”
楚晴惊诧，“寒山答应了？”
“他为什么不答应？难不成我是什么老虎狮子，能吃人不成？”
眼见莫太太现如今变得敏感易怒，楚晴忙伸手把人抱住撒娇，“哪有，伯母最和善不过了。我的意思是，鹿尔白愿意来老宅吗？”
“哼，她要是不来，以后也别来了！”
莫太太今日格外斩钉截铁。
楚晴忍住笑意，表面小心谦卑地点了点头。
莫太太看着她温顺的眉眼，对这个儿媳妇人选更是满意。
男人在外工作忙碌，平时能有几个小时在家？真正日日相处的，还是婆媳。
鹿尔白那种养不熟的白眼狼，刚一见面就给了自己不痛快，真娶进门来，自己还能省心？
楚晴这种乖巧的，又好拉拢又好控制。
想到这里，莫太太看向楚晴的时候更加慈爱，“晴晴啊，你放心，今晚上，我帮你拿下寒山！”
楚晴立刻低下头，似是不胜娇羞，“伯母……”
“好了好了，别不好意思了。我啊，就盼着你什么时候改口，叫我一声妈妈。”
楚晴窝在她怀里不肯抬头。
莫太太看着楚晴耳朵都红了的样子，格外舒心。
下午，只有一堂体育课。
鹿尔白签到以后就想犯懒，趁着没人看见，溜进了器材室。
躺在角落的垫子上，鹿尔白闭目养神。
上学期选课的时候，鹿尔白满脑子只有乔未柠，结果把体育课给忘了。后来想起这事，课程却只剩下排球和足球。
鹿尔白比较一下，选了排球。
席梁园和崔心语倒是一早就选好了，在艺术体操那边。
一个人倒是清闲。
鹿尔白被太阳晒得暖融融的，人也有些迷糊。
依稀间，门口传来脚步声。
鹿尔白以为也是跟自己一样过来开小差的，也就没当回事。
“你什么意思？”
男生声音沙哑，带着些许火气。
鹿尔白睁开眼，是……裴育？
她微微起身，从架子的缝隙往外看。
裴育高大的身形立在那里，遮住了另外那人半边身形，但是鹿尔白依旧认出了对方:年小棠。
“我能有什么意思？呵，怎么，现在这世道，还不能说真话了？”
年小棠说话有些阴阳怪气。
虽然她对着裴育一样地轻声细语，但是鹿尔白就是觉得不对劲。
“你明明知道是假的，干嘛乱传话！”裴育的语气有些着急，“你明明知道！”
“知道什么？我不知道！”年小棠冷哼一声，“全校都在传呢，无风不起浪懂不懂？就许你看她是小仙女，不允许别人觉得她下`贱？”
“你！你闭嘴！”裴育气得脸都涨红，“是不是崔心语告诉你的！”
鹿尔白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崔心语？呵。”年小棠嗤笑一声，即使看不到她的表情，鹿尔白也能听出她声音里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