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东方燕道,“在我旁边加个凳子吧。”
东方无敌很不好意思,道:“要不还是让她拿走,跟福金一起吃。”
蔡京站起来呵斥蔡峰道:“峰儿,这就是你不对了,怎么能让你媳妇和明珠饿着呢?还不吩咐厨房给新房送一桌上好酒席?”
“对啊,”明珠噌地一下坐到东方燕与东方无敌中间,道,“表姐夫,还不快去,我先垫补点再回去!”
蔡峰四兄弟正准备给各桌敬酒,他喝不了酒,酒坛里装的都是水,可见古今真是差不多,现在婚宴新郎敬酒也都是喝的水。
蔡峰忙道:“好!”
东方无敌哭笑不得,不过这段时间明珠遭受的打击太大,整个人瘦的脱了形,有点舍不得说她,只是小声提醒了一句:“慢点吃!”
明珠边吃边嗯道:“爹,您知道吗,林景来了信,他没死!”
东方无敌惊道:“你说什么?”
明珠抬头道:“林景没死啊!”
话音刚落,邻桌一只饭碗摔碎在地上,明珠抬头一看,原来是她大哥东方明亮。
东方明亮尴尬笑道:“对不住,太激动了。”他弯腰去捡破碎,想掩饰心里的不安。一位丫鬟忙道:“东方公子,别划伤手,让奴婢来!”
“麻烦姑娘了,”东方明亮只能直起腰。
李构笑道:“表哥一定是听说林景没事心里高兴吧?”
“是啊,”东方明亮道,“他可是我未来妹夫,他失踪后,明珠都不怎么吃饭,又干又瘦,我这不是心疼我的妹子嘛。”
正在大口吃肉的明珠涨红了脸,低下了头,溜下了桌,在众人的哄笑声中飞快地逃离了大厅。
吃了不到半个时辰,东方燕放下碗筷,摆驾回宫。太子李恒和弟弟妹妹们也都放下碗筷,跟在东方燕后面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蔡京率领六位朝中大员恭送出府门外。
一进大客厅只剩下蔡氏四兄弟,蔡峰再也忍不住,一头栽倒在三哥蔡翛怀里,三兄弟忙抬起蔡峰到二进院子的左偏厅,并让下人快去请大夫。之所以抬到二进偏厅,是怕王黼四人回来看到,这件事还是要尽量保密。
两名大夫风急火燎跑过来,替蔡峰把过脉后道:“五公子的肺病本就没好,又劳累了大半天,导致心力不济才晕过去的,我来为他扎针,魏大夫去为他煎药,应该很快能醒过来。”
“谢过王大夫,”蔡翛道,“快点替我五弟扎针。”
蔡条道:“要不要禀告爹?”
“等等吧,”蔡翛道,“等客人走了之后再说,爹又不是大夫,现在说也无济于事。”
王大夫让蔡翛与蔡条扶起蔡峰,在他身上连续施针,大约一盏茶的时间,蔡峰啊的大叫了一声,似乎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兰心一跺脚,道:“公主,明珠小姐,你们别闹了,都多大了,还玩这些假凤虚凰的游戏?新娘妆要是弄破了,我们上哪去再找一套,这套可是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定做的。”
明珠起身回到饭桌,边吃边道:“不能怪我,可是她先动手的哦。”
还好,李福金的新嫁衣没破,头上的饰品也只掉下几颗珠子,滚落到地上。兰心与知春一通好找才找到。两人将珠子重新穿上,又替李福金整理好了衣服,红盖头既然拿掉了,那就先吃饭,吃完了再说。
李福金举起杯,跟明珠碰了一下,道:“将来你成亲时,我也要去闹洞房。”
“没搞错吧,”明珠道,“你别不知好歹,我这是闹洞房吗,明明是来陪你的。”
李福金道:“那你晚上要不要钻到床底下,我让你闹个够。”
“不要,”明珠道,“你太不害臊了,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吃饱喝足,两人在床上又闹了一会,因为比较疲惫,很快,两人叠倒在床上睡着了,见此情形,兰心与知春站在床边欲哭无泪。
很快到了晚上,蔡峰的两个贴身丫环进来检查新房,看见李福金与明珠搂着睡在床上,叫道:“新郎官要过来了,赶紧准备一下,把公主弄醒!”
“哦,”兰心与知春有气无力应道。
一个丫鬟指着明珠问兰心道:“这个是明珠小姐吧,东方大人在一进客厅等她回家呢,赶紧把她们都叫醒!”
“公主,快醒醒!”
“公主,快醒醒!”
“明珠小姐!”
“明珠小姐!”
叫了好半天,明珠与李福金才从美梦中醒过来。
明珠一下子推开李福金,道:“要洞房了吗?”
她差点没把李福金推到地上。
“你干嘛?”李福金叫道。
兰心与知春重重点了点头。
明珠在李福金脸上摸了一把,道:“媳妇儿,我帮不了你了,我要回家了,你好好享受吧。”
李福金歪了歪脑袋,挥了挥手,道:“走吧,走吧,不就是洞房吗,没什么大不了的。”
明珠走到门口,回头问道:“你知道怎么洞房吗?”
李福金抓起一个枕头扔了过去,道:“滚!”
明珠跟着一个丫鬟出了新房,相对于白天的喧嚣,蔡府彻底安静下来,看来客人们走的差不多了。没走多远,两人碰到了蔡条,看样子,他是在这里等明珠。
蔡条道:“明珠妹妹,我带你参观参观我家吧。”他指着蔡府中间的一座六层的高楼道:“喏,那就是六鹤堂,你肯定没去过!”
“不去,”明珠道:“大晚上叫我去六鹤堂,黑不隆冬的,你想干什么?我爹还等着我呢。”
蔡条还真存了那么一点小心思,他想要是跟明珠来点肢体接触说不定明珠就会喜欢他,即便不喜欢他也能占点便宜不是?
见小心思被识破,蔡条干笑两声道:“好吧,随时欢迎明珠妹妹白天过来玩,走,我领你去找伯父。”
他边说边示意那个丫环走开。
那个丫环忙道:“麻烦四少爷了,五少爷那边还有好多事呢。”
“不麻烦,”蔡条道,“你去吧。”
“真讨厌,”明珠道,“你怎么不去闹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