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谏哼道:“那是因为不是发生在你的身上,站着说话不腰疼。”
常德见再说下去怕是两人会出现一些矛盾,便匆匆的跟人说了一声:“你赶紧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天早上再说。”
常德说完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常轩忍不住问常谏:“你是怎么回事?感觉你好像很讨厌少庄主。”
“因为就是他娘总是欺负流舒。”常谏说道。他喜欢谢流舒,这在藏剑山庄根本不是什么秘密。
听到这个答案的常轩也不惊讶,劝解道;“那也不是他的过错,你莫要迁怒了。少庄主······无论为何,还是要好生伺候着,毕竟是少庄主嘛。”
常谏哼了一声,躺下来闭上眼睛开始睡觉,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
常德带着衣物到了燕西辞的房间,将衣服交给了燕西辞之后,就又关上门出去了。
燕西辞本来是想着要洗漱一下的,但是三更大半夜的,他也不能太麻烦别人,只好先将衣服换了。
常德衣服穿在燕西辞的身上有些短,也有些宽大,不过总体来说,还是合身的。
燕西辞换好衣服之后说道:“我要睡了,你也回去吧,不用守着我,早些休息。”
常德守在这里本来是怕燕西辞半夜醒来,因为醉酒会有些不舒服才留在这里等候吩咐的,但看燕西辞现在的状况,并不需要他的守夜,于是就应了下来,起身离开了。
燕西辞是睡不着了,就着桌上的那一壶凉茶,慢慢啜饮着,等着天亮,天亮后,才是最难熬的时间。
燕西辞已经预料到了天亮之后,自己会遇上的一溜串疑问。
夜色很快就变淡了,在黎明到来之前,像是竭力反抗一样,出现了短暂的黑暗,紧接着在这片黑暗就消散了,转而是天边越加亮堂的颜色。
旭日东升,天边烧成了火红的颜色,华丽丽的染红了半边天,给人间带来了一丝光明。
燕西辞有些害怕白日的到来,他害怕众人的质问。他这次回来的目的,想必管家和其他人已经有所察觉了,而这个原因越发衬的他有些可笑,也衬得他越发的底气不足。
但是白天还是子他的纠结中缓慢到来了,万物复苏,白鸟欢唱,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燕西辞将自己收拾了一下,确保连个衣服褶子都看不见,这才打开了房门,走到了院子里。
先是练了一会儿剑法,等到身上微微出汗,活动开来之后,就又练了一会儿拳法。
而在这时,百般不情愿的常兰拎了一个食盒过来,说道:“少庄主,请用膳。”
常兰小时候就特别的嫉恶如仇,长大后也是如此,燕西辞很明白常兰为何面对自己时是这般个态度,也不介意,对着对方道了一声谢,说道:“麻烦了。”
“不麻烦。”常兰不想跟他多说话,转身就走了,她怕自己再待下去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将燕西辞骂上一个狗血喷头。
燕西辞打开食盒,忍不住摇头苦笑起来,他也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该难过,这些饭菜都是他以前最不喜欢吃的。
他是该觉得时隔这么多年,对方还记得他的喜好从而高兴,还是该觉得对方这般为难他而心生怅然?
燕西辞这些年在外面,什么苦没有吃过,这些饭菜,不过是小时候娇生惯养养出来的坏毛病,经过这些年的历练,他就是连个干硬的馒头都能啃完,倒是白费了常兰的这一番苦心。
燕西辞很快就将饭菜吃了一个七七八八,想着他们应该也不会乐意四处转悠,就将东西收拾好了放在食盒里,静等着对方来收。
常兰很快就又来了,依旧是那副不情不愿的样子,这次什么也没有说,提了食盒就走。
燕西辞算算时间,早膳的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他这个小院子也即将热闹起来了。
不等他想完,就有一道身影进入到了院子里面。燕西辞本来以为第一个来的人是管家,没有想到会是常谏。
常谏是抱着剑来的,一看就不是单纯来聊天的,燕西辞忍不住苦笑一声,说道:“常谏。”
常谏沉着脸说道:“我只问你一句话,当年流舒的失踪,是不是跟你娘有关系。”
燕西辞想都不想直接摇头说道:“不会是我娘的,我娘是不喜欢流舒,但是也没有理由一定要将人赶出藏剑山庄啊。”
他更相信他娘贺兰惜的说法,是千机教的人将她掳走的,毕竟谢流歌现在就在千机教,变相的证明了这句话。
常谏冷哼一声:“拿出证据来,我不相信你。”
燕西辞犹豫了一下,只好说道:“我在不久前曾经见过她,我娘没有骗大家。”
常谏迅速的找到了话语中的重点,说道:“你是说她现在在千机教?”
燕西辞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算是变相的默认了,“你放心,她现在······”过的应该还不错这几个字被他吞回了肚子里。
怎么会好呢?眼睛瞎了看不见东西,谢流歌在千机教的待遇能好到哪里去?就算千机教待她不错,但是千机教终究不是长留之地。
燕西辞心里烦扰,也不知道师父他们围攻离坟山怎么样了,谢流歌······也不知道会不会跟师父他们对上,如果对上了,也不知道会不会保护好自己。
燕西辞想的入神,脸上的表情却忘记了收敛,让常谏看了个清楚。
常谏顿时心里就一沉,声音也蕴含着怒气:“在千机教那个鬼地方,你难不成还想说她过的很好?燕西辞,你是一头猪还是你以为我是一头猪?”
燕西辞不在意他这等无状,相反,他觉得这才是常谏真正应该有的反应。
燕西辞叹了一口气,说道:“江湖上人人谈虎色变的谢流歌你应该听说过吧。”
“果然是她?”常谏瞬间出声,他早就猜测了这个世界上怎么会那么巧,就有两个高度相似的名字出现了同一个地方,原来真的是同一个人。
常谏心里有些难过,谢流舒以前很是沉默寡言,也很是乖巧,但是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需要付出来多么大的代价。
常谏看向燕西辞,问道:“你就没有劝过她远离千机教?千机教那就是个吃人的地方。”
燕西辞摇摇头,没有说话,他怎么没有想着劝人离开,但是看见谢流歌的那一瞬间,就改变了主意,如果她能那般简单的离开千机教,可能在那里待上这么多年吗?
燕西辞不想往谢流歌心上戳刀子。
常谏说出来这话之后也立即反应过来了,心里更是愤怒,一半是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愤怒,一半是因为贺兰惜,当年就是贺兰惜领着人出去,然后人就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