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怀疑暗生

两行人很快就分开走了,谢流歌跟随尹午熵尹久川向北边绕路,而两队人马走了没多久,原地就又冒出来一队黑衣人,为首之人四处看看,在一棵树下找到了一个暗号,也不转身,对着身后的人做了几个手势,一群人几个起落间就又消失在原地。

谢流歌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尹午熵这副样子倒像是料见了什么事情一样,但是每当她皱眉沉思时,尹午熵就会貌似很关心的问她:“大护法是在想些什么?”

谢流歌旋即就不再关心这个问题,安心跟着尹午熵赶路。

尹午熵说的是往北边走,但是走了两里地之后,尹午熵却又带着他们转道进了桥山岭,尹久川这下子也觉得尹午熵是不是在纯粹逗他们玩,上前说道:“教主,桥山岭地势险恶,万万不能进去。”

尹午熵笑道:“地势险恶,好歹是个死物,但是人心险恶,却是捉摸不定,难以预测,你说是选择一个摆在眼前的险恶好,还是应对未知的险恶好?”

“这······”尹久川顿时哑然,也确定的确是有事情发生了。

小路越来越崎岖难行,路边两侧的杂草长势越来越喜人,又走了将近两里路,那些杂草差不多已经有半人高了,湿漉漉的草叶划过三人衣袍,留下潮湿,草间跳落着昆虫,时不时发出嘶鸣,此起彼伏的虫鸣声和鸟雀声成了却让此地显得越发寂静了。

纵然尹久川武功不行,但好歹也是长年习武的,脚步声也轻的不可闻,衣料摸索过草叶子,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某种长虫在草间滑动。

眼看三人已经快被杂草给包围了,前方已经看不见路了,尹午熵便提气纵身跃上了一旁高树,尹久川和谢流歌也一一效仿,这地方应该很少有人进来,所以树木也生的甚是高大,直至伸展向天空中,硕大的树冠铺展开来,挡住了湛蓝的天空,只有丝丝缕缕的阳光从缝隙里射下来,给这片区域带来了一些光亮。

谢流歌说道:“这才是外围,山里怕是更加的难走。”

尹午熵站在树干上,看着空中蔓延出来的众多枝杈,还有脚下的茂盛杂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才说道:“进山。”

谢流歌见他分外坚定,只好起身跃到了尹久川旁边,好帮助他赶路。三人接下来就不再往地面上而行,而是借助大树的枝干往前走。

尹午熵像是以前来过这里,丝毫不停顿,带着两人在这个很容易让人迷失方向的树林子里穿来穿去。当谢流歌第三次看见自己留下的记号,再看看一脸淡然像是真的知道路线的尹午熵,没忍住说道:“教主,这里我们已经走过了。”

“我说呢,为什么看这里那么眼熟。”尹久川也说道。

尹午熵停下来看着两人,神色间还是淡定的很,好像从来不曾迷路,张口道:“跟着我就行,废话那么多干什么!不过,大护法,没有想到你的方向感这么好啊,居然这么快就知道我们迷路了。”

“教主,属下在这里做的有记号,这林子看着就让人眼晕,属下也是为了以防万一。”谢流歌平淡的回道,恍若不知道尹午熵是在试探她什么。

尹午熵仔细盯着她的脸色,想要找出来一丝慌乱来,但一来光线昏暗,二来谢流歌对自己的脸部表情掌控的向来好,什么异常都没有发现,最后说道:“大护法倒是心细,不过还真亏了你的记号,否则我们还要在这里转悠上许多时间。”

谢流歌感觉尹午熵这句话怪怪的,好像就等着她发现不对劲,接下来谢流歌就警惕了许多,再也不自作聪明搞一些小动作了,老老实实的跟着尹午熵转悠来转悠去。

尹午熵又领着两人转悠了好一会儿,转的两人头晕,约莫着过了大半个时辰,三人都有些疲累了,这才找到了一个有着溪流的山谷,停下休息。

尹久川暗自想道:怕是尹午熵故意领着他们兜圈子,只是不知道是在防备谢流歌还是在防备自己了。

这个山谷风景挺不错,鸟语花香,风吹过,满是清香,还有鸟类的鸣叫,是个好地方。

山谷的谷口有几株大树,主干很粗状,足足有五人合抱之围,这几株大树将谷口挡了个密密实实。若不是尹午熵领着,他们肯定要错过这里。

进了谷里,谷里倒是没有外面那么的杂草横生,而长满了不知名的小野花,另外在东边,紧靠着山壁的那里,还有一条不知道源头在何处的小溪流,蜿蜿蜒蜒的穿过了整片山谷,又拐了个弯,消失在山壁后面。

抬头望,天空只剩下一条狭长的线,灰蓝色的,遥不可及,两侧全是陡峭的山壁,上面长着一些长相怪异的树木,上面有些小动物在蹦来蹦去,看着闯入到这里的陌生客人。

尹午熵领着两人在河边洗漱了一下,溪水清凉,触到脸部的那一瞬间,就洗去了热意汗渍,以及疲累,喝一口,清爽的很,凉到了人的心里。

尹午熵道:“既然迷路了,我们就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等体力恢复了再走。”

尹午熵既然都这样说了,谢流歌和尹久川自然不可能不答应,然后尹久川就说道:“那我出去打一些野物来。”

谢流歌也跟着说道:“我和你一块去。”

“你们还没有成亲呢,用得着这样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如胶似漆的模样等你们成亲了以后再秀也不迟。”尹午熵抹了一把脸上的溪水,打趣道,“让久川一个人去,你歇歇,一路上你也没少给他输送内力,想必是累了。”

尹久川看看两人,便离开了。他前脚刚走,尹午熵后脚就收敛了笑意,谢流歌也冰了神色,冷冷开口道:“教主是什么意思?”

“我也想知道大护法这话是什么意思。”尹午熵道,声音里带了一丝杀意。

谢流歌捏紧了铁扇,内力在经脉里迅速流转,道:“教主,有话请说清楚,属下绝对不是那种犯了错又死不承认的那种,只要教主指出来属下的错误,回教后,属下自会去刑堂领罚。”

尹午熵听出谢流歌话里隐藏的怒意,就从怀里摸出来一张纸扔给了谢流歌,“这上面说了些什么,你大可以找久川让他给你念念。”

谢流歌手间掌力催动,纸张瞬间化作白蝶纷纷扬扬飘落而下,“教主直说吧,是不是怀疑属下暗中勾结了外人。”

“你倒是没有本事勾结外人,但教中之人却说不定了。”尹午熵也不在意那张纸的下场,送出去后本来也没打算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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