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大幕中，生命正在被蚕食。
“死！”
黑光闪过，生命的死光裹挟走了几只低级海妖的生命。
韩羽皱眉，海妖实在太多了，虽然直到现在遇到的都只是下三境的海妖，但这些都是来探路的，时间一久，绝对会遇上中三境海妖。
“我感觉快突破了。”胖子杀死一只天门境的妖兽，转头对着韩羽说道。
“那不挺好。”韩羽说着，却又听到其他队友说话。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李树本来还以为是错觉，听胖子一说，好像明白了什么。
“我好像也快要突破到澹源境中期了。”方胜眉毛一挑，手从一只鱼妖的心脏处抓出，带出一道长长的血柱。
罗老师也有些猜测，怪不得程不程这家伙实力能提升那么快。
虽然对方当年也是绝世天骄，但再怎么也不能比自己整整强两个境界，甚至都半只脚都踏入上三境了吧。
你个程不程，来这里不仅勾引未成年，还背着大家吃独食是吧。
罗老师无语，就连他都感到修为有些松动的痕迹，但想想程不程的经历，算了，程不程也是可怜之人……
“你们……我天，难不成进入过去的小空间会修为大增？”韩羽后悔死了。
其他人都是毫不知情的进入小世界得到好处，自己的不同，大概是因为经常有那些奇怪的梦，虽说也是跟着胖子来到了小世界，但修为的提升好像对自己屏蔽了？
小队成员的实力提升，是件好事，但自己为啥没有得到好处！
韩羽气得大开杀戒，低级海妖不是他的一和之敌，手上凝聚着滥觞生命，迎着海妖就是硬刚，前口进后洞出，给它来了个对穿。
“残忍！”胖子不忍直视，这血腥程度，比起旁边的方胜都不遑多让。
天幕之下，河水愈发浑浊，水中奇怪的东西也越来越多。
几人只知道要往前走，走走停停的不知道厮杀了多久，程不程也是为了锻炼他们，并没有过多干预，只是在河道处阻拦住中三境的大妖。
“杀！”韩羽刚一拳轰爆一只不长眼的玄牝境海妖，就猛然感受到一股压力袭来！
“小心！”
韩羽脚下踏出二息步行，想要避开这突如其来的力量，却被一股禁锢感阻挠：“遭！”
直到此时，韩羽才发现，刚刚杀死的那些海妖，它们流出的血液都洒落在地上，且都有着诡异的粘稠，阻挠着他的行动。
“只能硬刚了。”韩羽心一横，来不及使出滥觞生命了。
肉体凡胎迎难而上，血肉的拳头生生锤在铠甲般的鳞上，韩羽在生疼中看清了来者的实力。
“澹源境中期！”
这是一条澹源境中期的虾妖，全身青鳞，须触如鞭。
看清来敌面目，韩羽的第一个念头便是退后，将这个敌人交给罗老师。
无他，人类本身就很难打败同级别妖兽，况且自己刚刚已经杀了两头澹源境初期的妖兽，消耗了近半的灵力，后面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危险，现在就硬碰硬，把底牌耗尽，是不明智的做法。
韩羽忍着手上的疼痛，撤身后退，盯着来敌的同时，瞟了一眼自己的手，血肉模糊，食指和中指似乎都断了一节，露出惨白的碎骨。
虾妖看到韩羽想跑，兽心更盛，紧追不舍。
韩羽看到对方想追，并没有放在心上，自己的二息步行可谓不俗，虽然只是初学，但应付这种状况，逃跑还是可以的。
然而，虾妖身体贴于地面，草上飞般疾速穿行，刹那间缩短了与韩羽间的距离。
“怎么会！”韩羽惊骇，海妖什么时候在陆地上都这么强了？
海妖的优势是在水中，环境带来的加成极为重要，毫不夸张的说，澹源境中期的他，在水中甚至很难解决一只澹源境初期的海妖。
关键是现在是在陆地上啊，这虾妖怎么如此迅速，甚至是如鱼得水般，穿梭在河岸的碎石中。
“真夏！”
火焰之舌划破苍穹，割裂开次方空间，将远处的河流都一分为二，河水化成水蒸气，却连逃窜都做不到，便再次被蒸发，蒸汽的热浪还再次波及了更远处的海妖，把它们的肉身连同尸骨都灼烧起来。
“好强！”韩羽出了汗，却不知道是被刚刚的追击吓出了冷汗，还是被热浪烤的出了汗。
“小心点，水中的情况错综复杂，普通的精神力已经很难穿过这层诡异的河水，探查到下面的真容了，实力不够，还是离河岸远点吧。”程不程提醒道。
这便是海水回流的灾害。
人类至今都没有探寻这占有地球百分之七十空间的茫茫大海，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人类的精神力很难穿过这诡异的海水。
不知是这海水究竟是什么材质，又有哪些诡异的力量，竟能轻易隔绝精神力。
人类在漫长的岁月长河中也尝试过解析，然而却始终无果。
慕容琴美的父母也曾经有过这方面的研究，但所有资料都随着夫妇两人的生命陨落于苍茫大海之中。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海妖蓄谋已久的偷袭，但奈何人类实力不足。
当时其实是已经有人类强者保护着夫妇二人，却力不敌海妖，最终依旧遇难。
人类，在地球上，也仅仅是在陆地上能够生存着的普通生物罢了。
有了程不程的提醒，罗老师带着韩羽他们杀出一条血路，远离岸边。
营魄境的罗老师还能处理现在涌上来的海妖，但时间久了就不一定了。
跟在他身后的韩羽等人现在都相当于半个废人，灵力基本耗尽。
即便他们是“澹源境”，这个恢复灵力的能力已经不弱的境界，但也不是能够肆无忌惮的丢大招。
看着罗老师在前面一边杀着妖兽，一边保护着他们，分心导致他时不时被偷袭的海妖打出一道道血痕，韩羽心急如焚想要再次参加战斗：
“我再恢复两分钟就加入战斗。”
“狗屁！”罗老师呵斥：“胡闹，你至少要休息十分钟，你以为你是什么？虽说你有点小天赋，但这可是血淋淋的厮杀，不是闹着玩的！”
不过罗老师思考半秒，再次说道：“你就用精神力辅助我就行了，遏制住从我死角处偷袭的妖兽。”
“好的！”韩羽的精神力还算充裕，他尽量把精神力扫视的范围，缩减在方圆五米之内，这样子精神力能撑的时间长一些：
“希望程不程能顶住吧。”
大幕之外，黑衣的光明教员们诡异的施展着阵法。
“改变这个大幕的构造，把这个屏障变成只进不出的地狱，让那些海里的畜生把天之川的人类都杀死，我们就可以坐收其成了。”
这群人轻描淡写的说着残害同类的话语。
“那我们要放外面的那些人进去吗？”一名教员看向大幕外的几大阵营。
“当然……”为首的人露出诡异的笑:“把这些凑热闹的蚊子一并解决掉，岂不是更好？”
下一刻，大幕对外界的排斥消失。
外面的所有人都察觉到了这一点。
“要不要进去？”真夜抱着胸，凝视着灰蒙蒙的大幕。
他们都知道这是陷阱，但为了天之川内百姓的生命，又不得不进去。
此刻，各方都开始了动作，有的伫立不动，有的挺进大幕，他们为着不同的目的、不同的利益而行动。
“必须前进!”夜鹿做出抉择，踏出那一步。
前方，是不知能走向何方的茫茫雾霭。
脚下，是通向过往的路。
ps：标题出自黑柿子作，花谱唱的《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