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演武台上,熊熊烈火吞噬一切。
“我天,没有任何特殊天赋,都能有这么厉害。”
“他的火已经比那些异火天赋的人强了吧。”
火光照映在夜鹿的眼中,眼里的流光随火焰闪动。
刚进入高中的他,被这纯粹而又豪放的火焰吸引。
“我也要成为这样的强者!”
这是夜鹿心中强烈的念头。
“想拥有像我一样强大的力量吗?”程不程帅气的挥挥手,甩掉手上的火焰。
“想!”这群新入学的学弟学妹们眼睛放光。
“那就努力修炼、组队,走上中学生武道大赛的舞台吧,哈哈哈!”程不程双手叉腰放声大笑。
紧接着,演武台四周燃起烟火般的火焰,绚丽夺目。
场上的气氛也被点燃。
“看来效果不错。”林秋生认可的点点头。
“不错个鬼,尬死了,都是跟你学的臭毛病,要不是我找的几个人在下面鼓掌起哄,早就笑声一片了吧。”韩依理捂头。
学校不让领导,而是让他们这些知名学生来迎新,真的好麻烦。
“什么臭毛病,这明明就很帅好吧!”林秋生大手一挥,身后的披风随风起舞,威风凛凛。
“好好的灵力,不攒着对付敌人,都用来释放撑起披风的风了……”韩依理懒得多说,看向人群中的夜鹿、宁胜平等人:
“这届有意思的人也不少啊。”
韩依理把程不程推出去也是有思考的,他自己、林秋生,还有另外的那个妖孽,都是有天生天赋的人,并不代表普适大众,起不到很好的激励作用。
而程不程是实打实靠自己努力修炼走上来的,更能引起新生们的共鸣。
然而,残酷的世界会打破普通人不切实际的念想。
新生们很快发现,努力能够成功的,也只不过是一小部分,而这部分成功的人,也未必能比得过那些天才。
在不久后的省赛上,林秋生带领的小队参赛,程不程在上场不到十分钟后,便被对方第一个打至台下。
虽然,林秋生小队最终还是获得了比赛的胜利,但程不程的败退,让很多之前心中希望尚存的普通人,心火灭却。
帝丘一中的门口,师生都聚集在那里,迎接冠军队伍的回归。
“韩依理!林秋生!”
欢呼声在龙山以南回荡着,夜鹿看着热闹的人群,莫名有些悲伤。
他们都在为天才们喝彩,而程不程,却无人理睬。
人群簇拥着胜利者,拥进了学校,校门口只留下夜鹿一人。
远远的,他望到,有个形单影只的人,拄着拐杖,慢慢走动着。
“程不程!”夜鹿连忙跑过去:“你受伤了,他们怎么没有扶着你走?”
“我让他们先走的。”程不程笑着看看夜鹿:“我说还要留在这里和你说几句话。”
“……”夜鹿抿住嘴,话语哏在嗓尖。
“你大概想说,我们这样的普通人,为什么竭尽全力,也难以逾越天才的高度吧?”
程不程望着蓝天,眸光穿过了白日:“即便是我们这样的人,也能绽放出比曜日更甚的光……这是那个女孩儿告诉我的……更何况。”
程不程甩掉拐杖,双脚踏地,身上灼烧着烈火,全身的气势不能再强:
“我好的很,被打下台,只是为了隐藏实力,这是我们的战术,老子可不会比哪一个同龄人弱!”
夜鹿感受到了,程不程说的是真话,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力量比比赛时更强。
“嗯!”夜鹿眼睛放光。
“你的潜力很强,很强,说不定会比我还强,我知道你们新生都以我们为榜样。
“但我们也并不是最强的,我们不是你们的上限,你们要有更远大的目标……”
程不程的背影烈阳般火热,夏的朝气从未在他身上散去:“另外,等着看吧,在我那震世的一击没有打出前,谁也不知道我的极限。”
“那你什么时候用全力?”夜鹿激动的问道。
“时机未到!”程不程故作神秘,拾起拐杖,重新装作一瘸一拐的样子走进校门。
……
夜鹿破开小世界的同时睁开眼睛,此刻的大幕中,浓雾弥漫:
“回忆过往的小世界?为什么会再次看到你,你跟着韩羽他们吗……程不程,我来了!”
带有回忆之力的迷雾灌满了整个天之川,川内的所有生物都被动陷入过去,包括那些刚进入大幕的人们。
大幕之外,光明教的邪眼凝望着一切。
“等所有人都失去战斗力,行动就要开始了!”
……
程不程也再次陷入过去中。
“真的有人会在乎我们吗?”女孩儿似是在喃喃自语,怔怔地看着仿佛近在眼前的璀璨星河。
两人躺在一片翠草和夜露中。
少女紧抓着少年的手不放,两个人都没有对上眼,仅是遥望着星空。
耳边,是由夏日夜虫和流水演奏的,永远不会褪色的群青。
程不程忍着疼痛,刚刚的仔细聆听女孩儿的话语,女孩儿的声音与夜蝉的叫声交织,轻柔细腻。
“会的,一定会的。”程不程本能的安慰。
“我知道,但是,说不定……这个世界没了我们,会更好呢。”
大概是为了平复程不程的心情,女孩儿手指在眼前划过,勾点着夜空中的星尘。
牛郎织女星、天津四、角宿,一个个名字从女孩的口中念出,女孩如数家珍般的介绍着每个星座。
程不程也在想,女孩小小的年纪,对这些夜空中孤独闪烁的星了如指掌……
自己来到这里之前,女孩孤身一人,仰望星空,究竟度过了多少个蝉声为伴的夜晚呢?
想到这里,程不程在手心处聚了一股暖流,汇入女孩体内,温暖着女孩:“没事的,现在有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正是因为……遇到了你啊……”女孩的眼神有些迷离,思绪在星尘间跳跃。
她灵动的眼神,好像在繁多的星中找到了什么,她轻轻摇晃程不程的手,另一只手指向南天:
“那是心宿二,天蝎之火啊……”
“什么是天蝎之火?”
女孩儿缓缓讲起了故事:
“天蝎之火的故事,发生在很久远、很久远的时间前,在宇宙的原野上,有一只蝎子专门吃小虫什么的……”
“听起来很坏啊,是反派吗?”程不程想着。
“可是有一天,它正在捉虫子吃的时候,不小心被黄鼠狼发现了,险些就要被吃了。”
“于是它拼着命地逃啊逃,可它怎么也跑不掉,你想想,蝎子怎么可能跑的过黄鼠狼呢?黄鼠狼两条腿跑的可快了,它眼看就要被黄鼠狼抓住了。
“这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口井,蝎子只想着逃跑,没有注意到,不小心掉到了井里,任它怎么折腾也爬不出来,如果再没有办法,它马上就要被淹死了。
“这时候蝎子也不再挣扎,它开始祈祷,它说,
“‘啊,我不知道自己之前已经残害了多少生灵的性命,可是这次,终于是轮到我自己差点儿被黄鼠狼抓住,我已经拼了命地逃跑了,但最终还是落入这般田地。
“‘啊——原来一切都这么变换无常,吃与被吃……我为什么不默默地把自己的身体交给黄鼠狼?那样的话,黄鼠狼也能多活一天,不是吗?于是,它祈祷着。
“‘神啊,恳求您聆听我的内心。我不想这样白白地送命,若有来世的话,请用我的身体为大家带来真正的幸福吧!’
“听说,蝎子祈祷完,就看到自己的身体变成了一团赤红色的美丽火焰,飞舞着燃烧着,照亮了漆黑的夜。”
说着,女孩的手牵引着男孩的手,指向黑夜南天中,仍在炽热燃烧的心脏:“它一直燃烧至今,也将永远燃烧着。”
程不程静静看着,那团巨大的火焰的另一边,有三颗闪亮的星正好排列成蝎子的前臂,而这边的五个闪亮的光点又正好排成蝎子的尾巴和弯钩,真实无比。
而那团赤红色的美丽蝎火,就那样悄无声息但又亮丽无比地燃烧着,悬在深空中,永远为世间带来光……
ps:标题出自皮克斯p调,镜音连唱的《心宿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