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普兰国主对五兽军该由谁来统领而百思不得其解时,一个意料之外的人,这时来到了五兽国,他就是赤烟七子的老大,前大业粮行东家,富满墩。
毫无疑问的,富满墩在这个敏感的时机出现在北境的五兽国,当然就是为了洛小园而来!为了不让洛小园赶回万山诸国与乌赤金会合,去七色国搅了寅六和尚精心设下的局,他必须想办法将洛小园困在北境沙漠,因此他选择了五兽国这个分别与荒野重、百草回生、洛小园都曾经有一段渊源的地方,做为对付洛小园的根据地。
当年荒野重挑上五兽国做为合作伙伴,是经过无数的深思熟率,尽管富满墩从头到尾都未曾参与,但是就凭富满墩几十年来对荒野重的了解,他知道荒野重之所以挑中了五兽国,一定是因为这里是个能让赤烟七子得以发挥所长的地方。
做为万山诸国曾经的经营之神,富满墩绝对能够不用一兵一卒,就能轻易地透过买卖交易的手段,去对付任何他想对付的人,他已经证明了自己的确有这样的能耐,即便是让他去对付一个国家也丝毫不在话下,鲲鹏国与七色国就是最好的例子。
眼下的富满墩,在这个敏感的时刻来到五兽国,当然是要重操旧业,让世人见识他在商海上翻云覆雨的能力,而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因为普兰国主现在正陷入一筹莫展的困境,她需要有人为她指引出明确的方向。
在听到木铜少主遭到普兰国主撤换,两位遭到冷冻三十年的王子复出,辅佐着普兰国主面对眼前一堆棘手问题的时候,富满墩知道机会来了,她立刻向二王子奎松递上名帖,自告奋勇地为五兽国献计如何去对付洛小园与狼族。
对富满墩来说,再也没有什么时机比现在更为恰当!狼族的崛起,带给五兽国前所未有的威胁,民怨四起,让五兽国王族不能无所作为,王储遭到弃用,当下肯定是一片兵荒马乱,这个时候,正是自己出现在五兽国的绝佳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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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在鲲鹏国与七色国的丰富经验,让富满墩知道眼前的二王子需要的是什么,他更知道如何透过二王子去获得任何自己所需要的东西。
“你不远千里而来,还自愿替五兽国对付洛小园与狼族,我们彼此互不相识,你有什么理由要为五兽国两肋插刀?不妨就说说你到底图的是什么?”奎松开门见山地问着富满墩。
尽管奎松已经三十年不曾参与政事,但是他可不是圈子里的绵羊,这么长的日子以来,他时时刻刻都在等着有朝一日能再次对上木铜,日日夜夜都不敢忘记磨砺自己。
只不过这一次木铜的意外落马,太过出人意料的顺利,顺利到奎松还来不及出招,战局就已经告一段落,害得奎松十八般武艺都来不及使上。
所幸警戒之心未曾稍有松懈,面对富满墩这种无事献殷勤的不速之客,奎松心里当然得提起十二万分的注意。
虽说奎松对富满墩这个人的名号一无所知,对大业粮行的财大势大也丝毫无感,但是富满墩带着强大的气场与鞭辟入里的良方妙计来到自己面前,当然不免得对他另眼相看。
“很简单,眼下万山诸国都知道我富满墩身为赤烟国之后,而赤烟国又与东牙山互为死敌,我之所以来到五兽国,就是为了对付东牙山而来。”富满墩同样是单刀直入地说着自己的来意。
“对付东牙山?五兽国哪有什么东牙山的人事物能让你对付?”奎松不解地问着。
“不但有,还是至关重要的人物!不只是一个,还是好几个!能让老夫金盆洗手后再次重出江湖,二王子当可想象接下来我要对付的人,他们肯定不是泛泛之辈。”富满墩斩钉截铁地说着。
“你说的至关重要的人物,指的该不会是洛小园吧?”奎松猜测地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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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我这趟来北境要对付的人里面,最重要的就是这个洛小园。”富满墩毫不避讳地说着。
“据我所知,那孩子虽然又是奔火族巫女之子,又是狼族的少狼主,但是那些不过是他的身份与血统。事实上,他就是一个在五兽国长大的孩子,在王城里,看着他长大的人多得是,他哪能是什么东牙山的人?”奎松继续问着。
“二王子现在所说的洛小园,只是在他十岁以前的事,十岁以前的洛小园,的确只是个单纯的五兽国厨师之子,顶多加上一个五兽棋棋王的封号,那个时候的洛小园,跟东牙山完全没有任何关系,但是自从他十岁之后,这孩子便与过去完全不一样了。
十岁之后,他先是成了闻名天下的拾饥老人之徒,据传,后来又得到东牙山灵蛇山主的真传,相信你一定知道,灵蛇山主就是乌赤金的师父,这代表洛小园与乌赤金同样关系匪浅,几乎可说是同门师兄弟。
现在的洛小园,绝对不是你们以为的奔火族巫女之子与狼族少狼主而已,在可预见的未来,他甚至可能成为一个文武双全的乌赤金。
我来这里,就是要将这个可能,彻底扼杀在北境沙漠里,不让他有机会真的成为下一个乌赤金。”富满墩直截了当的说出自己来到五兽国的目的。
“你说的这件事,与五兽国有什么关系?五兽国为什么要跟你合作?”奎松继续问着。
“恕我直言,你们并没有其他的选择。姑且不说你们对眼前的洛小园与狼族一筹莫展,你们甚至不知道在洛小园的背后,还有着神鬼莫测的乌赤金与东牙军,更别说流水黑市与天问阁那些三教九流。
想要对付洛小园,绝对不能只对付眼前的洛小园,而是得去对付他背后那张铺天盖地的网,这件事,只有我能帮得了你们。”富满墩一针见血地说着。
对奎松来说,富满墩现在所说的这些,他并不是非常了解,毕竟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过去这些万山诸国之间的纷纷扰扰,对一个远在北境的闲散王族来说,无论如何都扯不上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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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对这件事倒是乐观其成,尤其眼下他并没有其他更好的方法,如果有个人愿意身先士卒,替他去对付这个让自己无从下手的洛小园,他当然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道理。
“既然我们同时有着一样的敌人要对付,自然就有合作的空间可谈,你不妨先说说看你的想法。
但是我丑话可说在前头,五兽国不会为了你们的私人恩怨,调动一兵一卒去帮你们对付洛小园,如果你是抱着这个打算,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奎松先小人后君子地说着。
“那是当然,我是商人,我打仗靠的不是刀枪剑戟,真要那么搞,一百个富满墩都不够折腾。
我只要五兽国帮我一个忙,就是让我无拘无束地在这里做买卖做生意,我就能透过不断地低买高卖,将洛小园死死的按在北境沙漠,让他永远翻不了身。”富满墩信心十足地说着。
“在五兽国做买卖,做生意?你光是在五兽国瞎捣鼓这些,奈何得了远在美人湾沙漠的洛小园吗?虽然我们同属北境,但是距离可有着几千里远,经常他们那边正在打雷下雨,我们这里却是晴空万里。”奎松好奇地问着。
奎松长年深居在五兽国,从未领教过大业粮行的能耐,自然不知道富满墩光靠生意买卖能弄出什么样的动静,更不知道富满墩曾经就靠着放账收账,就能将鲲鹏国与七色国这样的富强大国搞得天翻地覆。
对北境这个单纯朴实的地方来说,打仗靠的是兵强马壮,靠的是飞箭弯刀,对他们来说,只要拥有绝对的武力,就能拥有绝对的权力,至于商人做生意,那不过是王公贵族的附庸,根本影响不了大局。
“我要做的生意,当然不会仅限于五兽国,而是要以五兽国做为枢纽,将生意做到整个北境。
换句话说,他们想卖什么,我就买他们什么,他们想买什么,我就卖他们什么!不但如此,我还会用最好的价格,去将他们的东西都买过来,也会用最低的价格,把东西卖给他们,让他们每天一睁开眼睛,不管是食衣住行,没有一件事离得开我。”富满墩简单说着自己的想法。
“乍听之下,这计划是好的,但是…,这沙漠狼族可不是什么善类,他们不会跟你讲什么生意规矩,一旦急得跳脚,不管是烧杀掳掠,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可别把他们想成一般生意人,他们可不需要维持诚信去跟你细水长流。”奎松不以为然地提醒着富满墩。
“感谢二王子的提醒,富满墩自然知道该如何提防这样的人,他们越是不讲规矩,就越符合我想要的算计,就怕他们凡事都跟我讲道理,这么一来,我还得多费一番周折。”富满墩胸有成竹地说着。
“既然你这么有把握,你就尽量去做,需要我帮你什么,你尽管说,除了不能给你一兵一卒,其他的我会尽量想办法满足你。”奎松乐见其成地说着。
老奸巨猾的富满墩,他的目标当然不只是区区一个洛小园,对他来说,现在的洛小园,不过是个乳臭味干的孩子,虽然未来的威胁性极大,但那是未来,只要略施小计,暂时先将他困在北境即可,以后再来慢慢地收拾他。
对赤烟七子来说,现在的敌人还是非乌赤金莫属,寅六和尚与乌赤金的赌局已经展开,他必须先帮寅六和尚度过眼前这关再说。乌赤金在七色国最重要的凭借就是霍西亭,眼下霍西亭最重要的凭借就是富余地,只要富余地无法满足霍西亭赈济布施的需求,就等于断了霍西亭的左膀右臂,断了左膀右臂的霍西亭,根本帮不了乌赤金任何忙。
换句话说,富满墩现在要做的买卖,不但是跟北境做买卖,还得跟富余地,跟七色国,跟万山诸国做买卖,只要他能捏住这些人的七寸,就能任由自己予取予求,一个一事无成的霍西亭,自然帮不上乌赤金什么忙,只要乌赤金在七色国失去霍西亭这个施力点,就难以与寅六和尚相抗衡,这就是富满墩的打算。
“这里要跟二王子打听另外几个人,他们在洛小园这件事情上,也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富满墩继续说道。
“你想问的是什么人?”奎松疑惑地问着。
“一个叫做水映月的姑娘,年纪大约是十五、六岁,她是天问阁云从龙的女儿;另一个叫做柳五,是个年约五、六十岁男子,他是七色国流水黑市的二当家。
这两个人与洛小园之间的渊源甚深,据我们所知,他们应该是跟着洛小园一起来到北境。”富满墩知道这两个人足智多谋,水映月刁钻机伶,柳五老练狡猾,如果富满墩要在北境这个地方做生意,这两个人一定是最大的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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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叫水映月的姑娘,眼下是北境沙漠最红火的人,她顶着洛小园妹妹的名号,号召着狼族后人前往美人湾沙漠迎接洛小园,狼族之所以在短短十数日便能有将近五万人的规模,都是拜这个水映月所赐。
至于你说的另外一个叫柳五的男子,我对这个名字虽然没有什么印象,但是与水映月同行的还有三男一女,其中两名男子看起来都差不多是五、六十岁模样,或许你说的那个叫做柳五的,就是其中之一。
这几叫做水映月的姑娘,之前曾经去找过木铜,木铜还因为水映月的一席话,对洛小园的态度有着截然不同的改变,从全面追杀变成网开一面。他们后来为了寻找洛小园,全都一进了沙漠里去。”奎松回想着他的探子回报给他的信息。
“你说这个叫做水映月的姑娘,曾经跟木铜少主说过一些话,然后就彻底改变了木铜少主的想法?你知道她都跟木铜少主说了些什么?”富满墩追问着。
一席话就能让木铜少主这样的人物,完全改变他对洛小园的态度,如果这席话不是隐藏着非常重大的秘密,就是水映月这个姑娘有着极为惊人的说服力,不论原因为何,富满墩都必须先搞清楚。
如果问题是出在前者,表示木铜少主或许是自己接下来对付洛小园的着力点;如果问题是出在后者,富满墩就必须搞清楚水映月这个姑娘的思维模式,因为这个姑娘或许将会是此行北境最主要的对手。
“这我就不知道了,当时他们在交谈的时候,听说还特地屏退了不相干的人,就连木铜最信任的军师都被赶了出去,想来一定是非常重要的秘密。”奎松摇头说着。
“眼下普兰国主已经收回当初他交给木铜少主的权力,现在木铜王子人在何处,能否让我去见他一面,我必须确实了解当时水映月到底跟木铜少主说过什么?”富满墩对奎松提出请求。
“虽然国主尚未正式宣布撤回木铜的少主身份,但是眼下已经不方便再称呼他为少主,还请富老板注意你的措辞。
木铜现在虽然并未被国主囚禁,却也正处于被处罚的状态,当下只怕不方便让你见面,免得引起其他纠纷。”普兰国主一开口就让木铜直接赶赴顿阳山去为父兄守陵,就是希望他能暂时与众人隔绝,以免衍生不必要的纠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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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王子,既然我们是合作关系,就应该对彼此开诚布公,我如果能把事情做好,我相信对二王子,对五兽国来说,只会有好处。
水映月当时到底对木铜说过什么话,我以为对我来讲非常重要,如果二王子认为不方便让我去见木铜,也许二王子去帮我问个究竟也无不妥。”富满墩试着继续说服奎松。
“木铜现在不在五兽国王城,他去的地方,想来你们也不知道在哪里,还是你给我一点时间,我派人去帮你问问吧。”奎松试着先敷衍敷衍富满墩。
“既然如此,我就等着二王子的佳音。今天就当我们已经达成合作的共识,希望我们未来合作愉快,富某这就先行告退了。”
看到二王子提到木铜少主,便自然而然地警戒了起来,富满墩可以想象眼下五兽国的政局并未定于一尊,想来木铜在五兽国的势力仍是不小觑,才会让二王子如此戒慎恐惧,既然如此,就不能将鸡蛋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对于富满墩这么一个经验丰富的商人来说,押对宝是重中之重的学问,如果二王子对已经失势的木铜还那么忌惮,就代表木铜还有足够的实力威胁到二王子,富满墩的第六感提醒着他,要在五兽国这个地方做生意,绝对不能忽视木铜这个落难少主。
对于这种宫廷斗争,富满墩早已司空见惯,他或许一时还不知道彼此的软肋在哪,只要给他一点时间顺藤摸瓜,他立刻就能知道如何左右逢源,这是富满墩花了四十多年,在万山诸国亲身经历无数次的宫斗得来的经验,他有把握在最短的时间里,让各方势力都必须紧紧抱着他这个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