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哀莫大于心死,安雅儿本打算全无保留的献给韩昭,事后再自尽辞世。
不料韩昭大大超乎她的想象。
不单人长得高大俊美,就连功夫也害足了她沉寂多年的心。
结果半个时辰过去,凶凶离去的陆行悻悻的归来,见得正房门窗紧闭又是心头一空,忙忙爬窗窥探。
却见得自家娘子竟流露出他从未见过的妖娆一面。
连从前不让他碰的地方,也都献给了这位戴着猪面的枭主。
便是这时,韩昭扭头看向窗户刮了眼陆行,顺势便将安雅儿抱起来转过去。而在看到自家夫君的瞬间,安雅儿灵眸幽幽戏谑一笑,如报复一般更加的卖力。
陆行怔怔的放下窗,回望静院幽夜,心情顿时复杂。
原先他还暗笑,笑这位枭主送来袁与轩辕的罪证却只要了两样最不值钱的。
完全不像在上官府那般惊世唬人,简直就是虚有其表。来日定能将其轻松拿捏,令无面为己所用。
直至现在,他忽然分不清是亏了还是挣了。
突然也意识到功名利禄年年有,绝世娘子却无双…
然而十多年的夫妻不和让他暗暗回怒,再次燃起了用一个安雅儿换来无面助力完全不亏的想法,并且取出这一本记录着袁与轩辕罪证的小本本欣喜翻阅。
翻来翻去,后半夜了。
房里却仍未结束。
翻着翻着,天亮了该去上朝了。
这时房门方才打开,陆行怔怔回头望向这位伸着懒腰走出门来的枭主,呆了片刻后方才惊醒。
忙迎上前追问道:“枭主,黄巢!黄巢何在?”
谁知肩头一沉,诡音绕耳道:“不急,且看右相的实力,和诚意。”
韩昭重重的捏着陆行的肩头笑道:“你的娘子,我很喜欢。右相可知如何做?”
陆行下意识的看了眼房门,不禁也心脏抽疼如滴血。
然而悔已无用,纵使眼下亏了,只要来日换到黄巢将袁与轩辕拉下马再独领朝纲,区区一位娘子根本不算什么!
念头一起,他一不做二不休的狞笑道:“明白,我右相府的门随时为枭主敞开,你随时来!枭主放心,陆某有实力也有诚意,从今往后我的娘子任你采撷,我绝不会再碰她一根手指头。”
“还有,待会上朝我便向陛下进言,请宇文将军赴陵!”
“啊,都这个时辰了。”韩昭这方惊讶着忘了眼天色,随后笑笑点头挥了挥手:“那就上朝去吧,我再待会。”
陆行神色微变,但一咬牙也不管了,一句‘请君自便’后便扭头走人。
直至他出了拱门离了院。
韩昭方才回头进屋,抱起这位虚弱难言但见到他立马便马上牵手甚至十指紧扣的绝世美妇。
问了句:“可解气?”
安雅儿娇媚笑答:“何止解气呢,等你~”
离开右相府前,韩昭在府里逛了一圈。
不同于左相府国师府或宇文府,这位布衣发家的右相家里可谓是朴实无华,没有太多侍卫或护院,只有随处可见的美妾和姑娘。
而陆行早前说,我的娘子任你采撷。
这话教韩昭颇为苦恼。
娘子是妻妾也是妻。
即是说,妾也是娘子。
那么这满院的美妾……往后要常来了。
也不难。
得益于府中守备空虚。
这座右相府里足有三处平京路的入口。
韩昭择一而行转眼便回到景楼,惹来嗓子都喊哑了的柳大爷和莺歌俩人的幽怨目光。
也不怪她们,毕竟干喊更费嗓子。
韩昭不吝奖赏,先给柳大爷甩了一手酒钱叫她瞬间兴奋起飞一头撞开楼门边不见了踪影,而后再将莺歌打横抱起出楼去,回入主阁再宠幸。
直至午时醒来回东厢。
上官鸯乐倒是没有多说,但是时不时的就凑过来嗅嗅嗅的样子也煞是幽怨,更是可爱。
于是领上她,一齐往内院请安。
王凌烟听着韩昭来了,鞋子一脱便打算洗脚,结果余光瞄见女儿也走进门来,当场就叫她跨下来脸来。
没好气的揶揄:“诶哟~瞧瞧谁来了呢?舍得下床了啊?”
韩昭当即斜眼偷瞄,却见上官鸯乐嘴角微扬目光轻佻,一副明明很得意的样子但就是不看王凌烟却又坐到她身边。
极其慵懒的回击:“原来,这张榻坐两个人也很空呢,夫君,来抱抱~”
韩昭没敢动,就怕这母女俩打起来。
谁知道王凌烟忽然幽起眸光看向他也朝他招手:“来昭儿,不用怕她,姐姐惜着你~”
她往边上挪了挪屁股,再拍了拍她和上官鸯乐的中间位置。
上官鸯乐见状也毫不示弱,她也往边上挪了挪再望着韩昭拍拍中间的位置:“夫君,不用管她,你来我身边~”
眼看着这对母女的眼神一个比一个温柔如刀,韩昭不禁眼角一跳。
冲动教他埋头直接莽上去左拥右抱。
理智却教他先稳一手保住小命。
于是他瞟了眼边上洗脚用的小板凳,灵机一动用脚勾过来,在榻前坐下再往榻上这个中间拥抱位一趴。
头往哪边转就离哪边近。
同时再刨除一个强迫她俩穿上同一条裤子的话题:“老秃驴在怀远坊静安寺。”
此话一出立见奇效。
刚想趁机揶揄女儿的王凌烟瞬时静默,而刚想把夫君拽起来抱抱馋娘亲的上官鸯乐也立马顿住手。
然后母女俩人对视了一眼,默契停战。
上官鸯乐:“竟还没走?是娘邀请他来的?”
王凌烟:“你爷爷确与西安陀寺有点交情,但我不知道他会来。”
上官鸯乐:“爷爷…那也不能留着他。这老秃驴,刺我夫君辱我上官,已犯了挑衅皇权目无法纪的死罪。而今竟是不逃……娘,他定会再来,得先下手为强拿住他。”
王凌烟:“嗯,陀寺老僧大多身怀奇术。这老家伙不好对付,野人跟他交过手,第六境大圆满,还有一干弟子实力也不弱,想生擒他有些难。”
上官鸯乐:“那便就地斩杀!”
突然间房内温度骤降,上官鸯乐的干脆决断透着凛冽的杀意,油然而生的极阴寒息顿时如水黏人,黏得韩昭脊背凉凉暗呼好凶!
要命的是这杀意还不止一股。
扭头一看,久不应声的王凌烟已经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把佩剑并且黑着眼神勾着嘴角,缓缓拔剑出鞘。
下一秒,这母女俩不约而同的挪眼望来。
“夫君认为呢?”
“昭儿觉得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