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不知道找了什么东西给爱莲喝了,医生说大出血,还在抢救中,具体情况还要等医生出来才知道。”
曹松平惊愕不已,“我娘又让爱莲喝东西?”
“又?”叶桃问:“曹营长的意思是之前发生过这样的事?”
曹松平痛苦地点头,那是他们刚谈对象的时候,他娘嫌弃爱莲身子弱,拿药给她养养。
当时他和爱莲没多想,还觉得这是对他们的关心,谁知道爱莲喝了没几次直接吐了,腹部痉挛,要不是发现得及时人就没了。
为此,他和家里大吵一架,正好部队的结婚报告通过,他直接带着爱莲来随军。
时隔这么久,这段记忆犹新。
曹松平没想到,他娘还敢做这样的事情,他脸色铁青,要不是担心的爱莲的情况,恨不得冲回家质问他娘为什么这样做。
他抱着头贴着墙蹲在走廊上,后悔莫及没狠心早点把他娘赶回去。
手术室的灯关了,医生推开门拿下口罩,“谁是病人家属?”
曹松平立马站起来上前,“我是,医生请问我媳妇怎么了?”
医生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这个丈夫怎么当的,连自己媳妇怀孕了都不知道。”
“什么?!”曹松平像被雷劈了一样,不可置信地问了一遍医生,“您说我媳妇怀孕了?”
见他的表情不像作假,看起来真的不知道,他身上的军装沾着泥巴,应该是从训练场赶过来,语气缓和了些,“是,已经三个月了,但是......”
后面的话医生没说完,曹松平有了不好的预感,紧张地吞咽口水,问:“但是怎么了?”
医生摇摇头,“孩子已经没了。”
杨秀花眼泪唰地流下来,虽说看见那滩血早有预感,但大家心中存有一丝希望,没想到老天这么无情。
叶桃心里不好受,彭嫂子期盼这么久的孩子没了,该有多伤心,她红着眼眶,悄悄转头抹眼泪。
曹松平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
“曹营长。”陈主任和马秋霞离得近,眼疾手快把人扶住。
曹松平的腿,软得像面条一样,要不是被她们扶着,已经倒在地上。
“我媳妇怎么样?她人没事吧?”
曹松平缓过神,目光期待地看着医生。
“你媳妇没事,但是接下来的时候得好好修养身子,做好小月子,不然的话对身体伤害很大,你们还年轻,好好养身体,孩子还会有的。”
曹松平心痛地点头,“我知道了,谢谢您。”顿了顿,“我能再问一下,为什么孩子没了吗?”
“我正打算和你说这个事,孕妇喝了有毒的东西,胎儿承受不住毒素,说句不好听的,就算孩子保住,生出来也活不了多久。”
多余的话,医生没再说,承受的毒素太多,胎儿出生后也不会像正常的孩子那样成长,可能早逝,也可能残废,药物的副作用,谁也说不准。
叶桃看曹松平状态不对,连忙问医生,“病人什么时候能出来?”
“快了,护士正在帮她处理伤口,等会就出来了,你们先去办住院手续吧。”医生说完就走了。
“曹营长,你先去办住院吧,我们在这等着彭嫂子。”
曹松平直愣愣地回道,“好,麻烦你们了。”
说完,踉跄着身体走了。
杨秀花看着他的背影说道:“他该不会想不开吧?”
叶桃:“不知道,希望这次他能下定决心把人赶走。”
不然的话,不光对不起彭爱莲,也对不起早早离开人世的孩子。
彭爱莲被推出来的时候,还是昏迷的状态,叶桃几人帮着把她送回病房便准备回去。
临走前,陈主任叮嘱曹松平照顾好彭爱莲,有事情找组织。
曹松平郑重地对她们表示感谢。
被褥上面全是血,已经没法要了,曹松平看见的时候两眼一黑,心痛到无法呼吸,爱莲出了这么多血,该有多痛。
他后悔不已,怨自己没有及时询问她发生了什么,不该因为军营的事忽视了她,明明发现她的情绪不对劲为什么不多问两句呢?
若是当初没有答应他娘留下来,所有的事情是不是都不会发生?
不管他怎么后悔都不会改变现状,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叶桃回去的路上心情很沉重,为彭爱莲不值,她不禁想,这样的事情如果发生在自己身上,她会怎么处理呢?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她,霍廷武回来时,看见她坐在院子里发呆,脸上是从来没见过的迷茫。
霍廷武心里一揪,连忙上前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叶桃把彭爱莲的事情告诉他,顺带说了自己的疑惑。
霍廷武捧住她的脸,目光直直地锁住她,认真地说道:“你不是彭嫂子,我也不是曹松平,我们不会遇到这样的情况。”
“万一......”
“不会有万一,桃桃别这样想,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命运,或许在某个时刻会发生不好的事情,但阳光总在风雨后,经过这件事情,曹松平若是还不能狠下心把他娘送回去,他和彭嫂子的婚姻或许走到尽头,对彭嫂子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他手指轻轻摩挲她的脸,眼中的心疼快要溢出来。
叶桃明白自己是钻牛角尖了,环抱住他,脸靠在他的胸膛上,瓮声瓮气地说道:“知道了,廷武我们要好好的,我们要一直陪着对方变老。”
霍廷武吻着她的发丝,温柔地说道:“好,都听老婆的。”
彭爱莲流产的事情很快传遍家属院,大家闻言气愤不已。
直到他们夫妻期盼孩子很久,没想到却以这样的事情收尾,一时间李凤娥成了家属院人人喊打的存在。
听到风声的李凤娥缩在家里不敢出门。
只是有些事情,躲是躲不过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