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有些拿不定主意,便问他老爹李渊。
李渊有些头大,这问题属实有些不好回答。
讲心里话,老头是希望自己的大孙子能够得到一次历练的机会,老爷子对待孩子的教育方式还是比较硬核的,否则也不可能让李世民十三岁便追随自己东征西讨。
可是若明说心意,就算儿子李世民不生气,儿媳妇长孙皇后恐怕会生自己的气。
李渊想了想后,心里有了主意,索性反问道:“不知陛下希望我大唐未来接班人是个什么样子的皇帝,才能令你真正放心?”
李渊这话问的很是巧妙,既没有明说,又直戳到李世民的内心深处。
李世民摇摆不定的一颗心,当听到李渊这句话时候终于茅塞顿开。
没错,身为大唐储君,可是主宰大唐命运之人,不经历一些风浪如何能行。
李世民回身嘱咐长孙皇后:“观音婢,对于高明,你与朕都未免有些自私了些,难得他征讨突厥之心如此坚毅,我们又何必一味抹杀他的报国之心。”
长孙皇后如此贤惠,又何尝不知李世民所言的道理。
只不过,毕竟是自己的骨肉,长孙皇后就是割舍不下。
见长孙皇后愁眉不展,李世民靠近她,一只手将她搂入怀中,柔声安慰道:
“放心吧观音婢,高明可是朕的嫡长子,自然吉人自有天相,再说有张傲保护他,他是不会有危险的。”
长孙皇后略感欣慰的点了点头,事到如今,她没有必要一味阻拦了。
李渊看着儿子和儿媳妇难得秀一次恩爱,顿时有些尴尬,感觉自己在这里有些多余。
罢了,这棋恐怕是下不成了,自己还是开溜吧。
就在李渊悄然起身,欲离开之时,侍候他的老公公胡万急走过来,禀报道:“皇帝陛下,太上皇陛下,皇后娘娘,平阳公主李秀宁前来求见。”
李渊皱眉,预测自己这女儿又来作妖了。
“去告诉她,朕不在宫中,让她回吧。”
李渊现在不想见李秀宁,定然是心存顾忌。
胡万却并没有立刻领命,神色为难道:“恐怕不行啊陛下,平阳公主的心性您是了解的,奴才见她此次来势汹汹,奴才怕是拦她不住啊!”
李世民急忙对老爹道:“父皇!不如咱们即刻从后门离开,您去儿臣那里暂避一下。”
长孙皇后都听懵了,搞不懂这父子二人再搞什么名堂,见个女儿就像见债主似的。
更离谱的是,李渊竟然当即同意了李世民的提议,起身就要与李世民开溜。
然而他们还没走几步,李秀宁的声音就已经响起了。
“父皇!皇兄!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得!这下跑不了了,胡万的猜测果真不错,李秀宁果然不会乖乖的在宫门外等候。
李渊强挤出一丝笑容,道:“朕与你皇兄刚要出去走走,秀宁啊,你来找父皇有什么事吗?”
李秀宁冷笑一声,道:“既然你们都在这里更好!儿臣有话要说!”
听李秀宁这冲劲十足的语气,不难听出她的心情是很不舒服的。
“父皇!皇兄!你们为何命御林军把守长安四门,阻拦我率兵出城?”
长孙皇后基本听明白了,原来是李渊和李世民合伙阻止李秀宁兵出长安,把李秀宁给惹毛了。
李世民和李渊都没有立即表态,而是相互看着对方,用眼神开始交流。
李世民先对李渊使了一个眼色,那意思似再说:父皇!主意是你定的,眼下你女儿质问到鼻子跟前了,应该你来解释。
可李渊却微微摇了摇头,又对李世民使着眼色,像是在说:主意虽然是我出的,可兵马却是你调度的,还是你解释一下更合适一些。”
父子两个挤眉弄眼,一时半会儿也沟通不出个结果来,可李秀宁却忍耐不住了,他先问李世民:
“皇兄,御林军是你调遣的,就麻烦你先告知一二吧。”
李世民心里暗自叫苦,说实话他真不愿和自己这小辣椒性格的妹妹过招,可既然他已经招惹了李秀宁,眼下不得不硬着头皮对峙下去。
“秀宁!朕不许你带兵出城,自然也是为了你好,张傲那小子对你如此刻薄,你为何还要出兵帮他?你如此上赶着,不觉得丢人吗?”
李秀宁轻虐一笑,回道:“皇兄您是在开玩笑吧,臣妹出兵是为我大唐而战,哪里是再帮张傲?”
李世民不屑摆手,道:“秀宁啊,当着你皇兄的面,附近又没有别人,就不要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了,你若当真是为了大唐出战,那为何张傲说了你几句之后,你便负气而走了,这像是一个精忠报国的将领应该做的吗?”
见李世民已经把话说的这么直接,李秀宁索性也不掖着藏着了,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
“没错!我选择出战,的确是为了张傲,那又怎样?皇兄你在我离开之后,当着三军面前把我和长乐当做军功许给众将士,就相当于将我的终身幸福许与他人,我李秀宁岂能不为自己的未来而战?”
原来,那天李秀宁被张傲训斥了一顿之后,便负气而走,回到皇宫后,当她听到张傲为李世民写的誓师词被李世民宣读之后,李秀宁原本低落的心情,再次变得高涨起来。
她当然听得出来,张傲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解开自己与张傲和李丽质之间的情感死局。
既然张傲已经再为自己与他的感情问题付出努力了,她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于是再次决定出兵跟上先锋大军。
可是当她率领娘子军欲出城门之时,却被御林军挡住,声称受皇帝命令,严禁她领兵出城。
出门撞了钉子,李秀宁气鼓鼓的满皇宫寻找李世民,后来打听到李世民来到了大安宫,她便紧追而来,心里猜测这这件事肯定和自己老爹逃不开干系。
此刻李秀宁已经把话挑明,大家都没有此言遮掩了,李世民索性直接了当说道:
“秀宁!实话和你说了吧,不让你出城是朕与父皇商量好的!一来,是顾及到你的安危,二来,是怕折辱了皇家荣誉!”
李秀宁听后不解问道:“皇兄,你说担心臣妹的安危,这一点我是理解的,可这第二点我就不明白了,我跟随张傲出战,怎么就折辱皇家荣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