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白光终于散尽,现场一片狼藉。
一个几丈方圆的大坑出现在原地,坑旁的白柯音只剩下一颗头颅,不甘心的在地上规律的来回摆动。
郝小刀身形如电般跃到头颅前,赤红短刀自顶门直刺而下,将头颅钉在地上。
确定白柯音彻底死了后,他才狼狈的坐在地上。
由不得他不小心,修行到了元婴境,各种奇诡法术层出不穷,特别是神魂秘术,最是难缠。
被自爆余波冲击得七零八乱的先锋营军士,赶紧冲了过来,将几人护在中间。
郝小刀伤得最轻,便代替大力发号施令,吩咐军士们百人一队,迅速清剿残敌、收取物资。
至于营地外面隐隐传来的喊杀声,却没有理会。
这五花部死了两位尊者,大半精锐被杀得干干净净,若外面那千余先锋营还不能得胜,那干脆自个儿抹了脖子算啰!
柳妙儿休息片刻后,便站了起来。
她只是被气机击伤了神念,并没有什么大碍。
只是她一向少有与人争斗厮杀,才会吃这个闷亏。
她走到还在努力想爬起来的大力跟前,一道青光拍入他肩膀。
大力只觉得一股暖流凝聚在胸腹处,飞速得修复着身体上的伤痕。
见柳妙儿又朝自己看过来,郝小刀摆摆手,示意自己并无大碍,不需要她耗费法力了。
几人直接就原地盘坐调息起来,直到分开在外面拦截的先锋营也回到了营地。
大力虽然伤得最重,可他体质最为强悍,反而最先站起来,让周围那些正担心不已的军士们放下心来。
负责在处围拦截的校尉过来禀报。
那些带着孩子逃窜出去的狼骑,也没能躲过龙骑阻杀,被留下了大半。
倒是那些孩子在狼骑们拼死拦截之下,大多都逃走了。
只是从那校尉脸上迟疑扭捏的表情上,大力就已经看出来了。
这其中只怕另有蹊跷,先锋营肯定放水了!
不过他没有说什么,这些军士们也是人,不是野兽,能做到现在就已经很好。
确定五花部已经不足为虑,这处营地今晚可以安心休息了。
大力将军士们全部安置好后,柳妙儿两人也已经行动自如。
三人湊在一起,商量起此战得失。
这法子还是杨念当年特意交待大力的,大力一直在先锋营执行,这些年下来效果扉然。
郝小刀首先说道:“我觉得我们对于尊者的战力还是没有足够重视,
明日我准备先单独离开一趟,去下十方窟,
咱们现在已经深入敌境,情报应为第一优先重视,听风司的那些暗子我打算动用起来。”
“尊者如果都是今日这水平,那生生环还可以勉强压制,可虑的是他们若是决心死战,那种与敌同归的自爆法门,咱们得千万小心,
若是冲到军阵里来这么一出,那损失可就大啦!
到是那些狼骑想要自爆,只要小心些,还是有足够的时间反应阻止。”
柳妙儿对自己今日的表现并不算满意,幸好没有出什么大漏子,不然她只怕会后悔莫及。
大力点点头,脸上又恢复了憨厚笑容:“那郝大哥明天就跑一趟吧!咱们一大清早就早些离开这里。”
顿了下后又接着道:“以后咱们还是尽量不要攻打这种部落营地,
不管是什么人,被逼到绝境都不是好惹的,咱们就算赢了也是得不偿失!”
另外两人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三人又商量了下后面的计划、行军路线,然后才散去休息。
当阳光重新照射到五花部的营地时,这里早已空无一人。
只有那还未燃尽的青烟袅袅,见证了昨晚发生的残酷场景……
福地空间没有白天黑夜,杨念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直到白狼神再次化作流光消失,杨念自岩浆湖中一跃而起。
这些日子他也算摸清了白狼神离开的规律。
每隔七天左右,它便会消失一段时间,时间有长有短。
杨念猜测它应该是去了某处捕食,可这处火山福地里,杨念怎么也想不出来,能有哪种动物能在这鬼地方生存下去?
想到外面的白狼族,杨念心里一动,会不会这些食物,便是白狼神山宣称的所谓祭品。
这所谓的白狼神不知道为了什么,一直都不肯离开这处火山口,难道这地方有什么特别么?
白狼神每时每刻都在吸收的那些红色光点又是什么?
应该不会是普通的火行灵机,那么问题就出在那处岩浆柱上面啰!
难道……
这一日,白狼又从昏睡中醒来,化作流光奔向远处。
杨念“尸体”一动,就从岩浆湖里飘了起来。
他小心翼翼的用先天土行气将火行灵机阻隔在外,穿上了两层“衣服”后才悄然跃上了火山口。
由不得他不小心,只要将一丝气机遗留下来,他相信绝对瞒不过那头畜生。
到那时,就算自己装成盒子躺进岩浆湖,也绝对瞒不过认真搜寻的白狼神!
外面的景色就和神念知感知到一样,到处都是大大小小还在翻滚喷发的熔岩湖泊。
冷却的火山岩呈现各种奇形怪状,大多数边缘都是锋利异常。
这里是一片红与黑的世界,再看不到其他的色彩。
天空上没有苍穹,只有黑灰色的薄雾笼罩了所有视野。
杨念转过身来看向那根古怪的岩浆柱,这东西到底跟先天火行气有没有关系?
可是距离如此之近,自己体内的先天之气为何没有感应?
难道还需要什么特定的条件,它才会出现么?
他尝试着贴近岩浆柱,手上黄色光芒闪烁,然后手指伸进了岩浆柱之中。
一股钻心剧痛自手指尖上传过来,可是杨念脸上反面露出喜色,有戏!
虽然先天土行气消散的很快,可是他还能感觉到自己手指,并没有瞬间被岩浆熔化。
他继续将手臂伸了进去,手臂上传来的火燎疼痛,让他有种自己将自己扔进焚尸炉的错觉。
也不知是神经粗、大,还是心性坚忍。
这些日子以来,对于这种程度的疼痛而言,饱受摧残的杨念发现自己都有些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