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句话说的好:痛啊、痛啊,痛着就习惯了呗!
直到手上黄色光膜快要消散时,杨念才一把将手臂抽出来。
他绕着巨型岩浆柱转了几圈,再估算着时间,确认自己体内的先天土行气耗尽之前,自己绝对能冲到火柱中间。
到时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古怪之处,就能一清二楚了。
白狼神离开时间最短的一次,大约一柱香左右。
杨念算算时间,应该还来得及。
他眼中狠色闪烁,先天土行气在全身覆盖了薄薄一层,脚尖轻轻在火山口一踩,没有惊起半点灰尘,便义无反顾的扑进了岩浆柱中间。
这就是杨念这种人的可怕之处,心性坚毅、杀伐果断,不光能对别人狠,更重要的是能对自己狠!
杨念只觉得自己犹如一只坐在火箭上的虫子般,周围的岩浆紧紧把自己身体包裹着。
一碰到黄色光膜之上,就发出哧哧的电烙铁熔化的声音。
麻烦的是,杨念身体就是那块锡!
他心里在暗暗叫苦,没想到岩浆柱内部这些岩浆,就好像全部凝结在一起的胶水般。
他需要一边对抗着脚下岩浆喷涌而出的巨大冲撞力,一边还要如陷入沼泽中蚂蚁般向前蠕动。
照这样下去,自己只怕还没有冲到岩柱中心。
要么就被耗尽体内的先天土行气,然后被岩浆融化为一体,连根骨头渣子都不会剩一点。
要么就是被白狼神发现,能安安心心死在它的肚子里。
想到这里,杨念开始后退,时间快要到了,这白狼神离开时间没有一点规律,自己只能按照最短的时间来算。
好不容易,杨念粘附着一身燃烧熔岩狼狈的退出岩浆柱,然后身体立即像一块石头般掉进下面的岩浆湖,沉入其中。
没过多久,白狼神便出现在火山口上面,它再次疑惑的看看岩浆柱和下面的岩浆湖。
总感觉自己这处修行之地好像有哪些不对,可神念仔仔细细的搜查了好几遍,也没有任何发现。
它再次趴在火山口,捞出几块暖心玉当做零食扔进了巨嘴,惬意的将头伏在前爪上,朝着岩浆柱一吸,点点紫红色的光点,被它硬生生的自岩浆柱里吸进身体之中。
见到没有异常,白狼神合上了眼睛。
只是每一次呼吸,都会从那岩浆柱里吸出一些光点融入体内,而它那一身光亮如丝绸的白毛,尖端上红色似乎深邃了一些。
杨念“尸体”悄无声息的浮上湖面。
由于这次时间太紧,他只能在湖底多呆了些时间。
结果就是,这时“尸体”上焦黑的五官,不时冒出几丝若有若无的焦烟。
恭喜他再次落地成盒。
可是现在杨念没时间顾得上,被岩浆浪潮拍打着撞上岩壁的身体,只要先天木行气还在体内,自己只怕是想死都难。
让他头疼的是,怎样才能在一柱香时间里,安全的自岩浆柱里打个来回?
是的,他至少有七八成的把握,先天火行气应该就藏在那岩浆柱里。
不然,就刚刚那么一点时间,自己体内的先天土行气不会消耗的那么快。
要知道自己最开始在那处地下岩浆海里,泡了那么多天,自己都快差点以为自己是条鱼了,先天土行气勉强都能支撑。
只有碰上同级别的先天之气,才有可能发生这种现象。
周围暖心玉不停跃出湖面的声音不绝于耳。
那平日里早已听习惯了的噗噗声,这时听在杨念耳中,心里却莫名多出几分烦躁。
这些外界难得一见的宝贝,在这里俯手可拾。
可惜现在杨念全身上下是光溜溜一片,别说袖囊,就连两念刀都不知掉到哪里去了。
就算捡再多的暖心玉,又能塞到哪里去?塞菊花里么?
胸前那块带着暖心玉的铜牌,至今还烙印在那里。
紫黑色的暖心玉,仿佛不知疲倦的吸纳着杨念身体内的火行灵机,嗯,吸纳灵机……
暖心玉……
杨念脑中灵光一闪,“尸体”一顿,差点弄出动静来。
这暖心玉能吸纳火行灵机,而这里这么多暖心玉,如果用它们做出一层外壳包裹在身上,是不是能抵挡住岩浆的侵袭?
可是这暖心玉坚硬无比,两念刀现在又不在身边,怎样才能将其连接起来?
想着胸前那块烙印的暖心玉,杨念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至于将身体上烙下异、物的痛苦,如果真能收获到先天火行气,那又算得了什么?
日子一天天过去,在白狼神第四次离开的时候,杨念艰难的自岩壁上爬至火山口,盘膝坐了下来。
他伸手朝着下方熔岩湖里一召,一枚紫黑色的暖心玉,便出现在他手中。
幸好这东西份量并不算重,不然,就他现在的这不足完好时,一成不到的神念,根本就别想捞出暖心玉!
杨念小心翼翼的将额头上先天土行气散去,托着那枚看似无害、实则滚荡无比的暖心玉平静的按了下去。
只听到一阵哧哧声响起,焦糊味混合着肉香让杨念闻之欲吐。
特别是这香味还是自己身上传来的!
杨念漆黑的瞳孔里传出疯狂之色,又伸手自熔岩湖里取出一块暖心玉……
也不知道这已是白狼神第几次离开了,一个表面呈紫黑色的人形物自熔岩湖里爬出来!
人形物自然就是杨念。
此时他的脸上、身上已经全部烙印满了,密密麻麻的暖心玉。
眼鼻五官、要害之处便只能消耗先天土行气了。
他尽量挑得全是万年以上的紫黑色暖心玉,就好像穿着一件紫黑色的甲胄一般。
只是这件甲胄穿戴方法有些血腥、残酷而已!
今天只要填补好额头上最后一块空白,就能再去冲天火柱中一探了!
这时候的杨念,已经只能勉强看出个人形。
紫黑色的暖心玉,在他身上不停闪烁着,好像一只只密密麻麻的眼睛般,让人望之生寒。
杨念浑身大汗淋漓的站了起来。
火行灵机自身体内喷涌而出,将滴在地上的汗液、空气中的怪味全部烧毁。
然后他不再迟疑,冲进了岩浆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