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娴慌忙将手藏到身后,目光躲闪,冷硬道:“不关你的事!”
“呵……”想自己就是为了她受伤而来,现在却还和她闹不愉快,忙揉了脾气,道:“药在哪?”
“问这个干吗?”
“擦!”语气虽硬,却饱含了温柔。
“我自己有手,不用你擦!”说着,又伸手赶他:“你走不走,我要睡了。”
怕是她推自己,又要伤到手,聂云笙做出投降手势:“ok,我走!但你记得擦药.”
难能可贵的被他关心,伤口的疼痛变成了酥麻感,可想一切都结束了,她关上门,正要上锁,却发现自己的门——坏了!回想起聂云笙拿支票时用力开门的那一下,她对着正要走的他,气呼呼道:“你!开门需要那么大力气嘛!”事实上,她家的门近乎一个摆设,撞几下就开,好在这半山坡居民都穷,贼也懒得来惦记。
垂下眼,看了脱轨的门锁,刚一上手,整个门把手都掉下来了,聂云笙一脸无语地看向苏月娴,尴尬道:“我不是有意的.”
苏月娴恨恨地白了他一眼,从他手里抢过把手,咬牙切齿道:“你可真够坑的!”
冷气灌进来,她恍然记起自己还穿着睡衣,赶忙哆嗦着退回屋子,想着用什么抵住门.
聂云笙重新回到了陋室,正准备拿着樟木箱抵门的苏月娴看他还没走,便道:“你怎么还在?”cizi.org 永恒小说网
他理所当然道:“弄坏了你的门就该负责,我走了,你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苏月娴没好气道:“我又不是搬不动箱子。”
“我知道你力气大!刚推我那几下看出来了,不过……今晚我还是不走了。”有留下来的理由,他内心窃喜.
“你不走了?”苏月娴莫名:“这是我家……刚才我们不是说清楚了嘛?”
“是的,说清楚了!”刚才那一顿的赌气让他心里着实难受,但现在死皮赖脸地留下来,却是让他轻松不少.
“那你怎么还在?”
“在你那破门修好之前,我不会走。”他可没法让自己的女人睡在一个没有门锁的房子里。
意外的听到暖心的话,苏月娴一时语塞,她抬头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真的要留下他吗?她不是不想一直在他身边,可越多相处,最后就会越舍不得.
她咬住唇,纠杂的时候,聂云笙已盘腿坐在她的面前:“去拿消毒的,我先给你处理伤口。”已经习惯顺从他的苏月娴默默然从抽屉里取出了碘酒,迟疑的时候,聂云笙抓住她的上臂拉她坐在自己跟前,细心地为她擦拭。
“这是和人吵架了吗?”他轻声关切道.
“嗯,嘶——”疼痛感让她忍不住叫出了声。
聂云笙鲜少照顾人,这会儿忙是轻了手脚.
“公司的?”
“嗯……”
“为了什么?”他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你好八卦!”她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行吧,你说八卦就八卦,可是我是真的好奇,你和同事是有多大的仇怨,能把你的手弄成这样?”
“我砸了她一万多的手机!”看她生无可恋地说出这句话,聂云笙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你那么猛?”
“谁说不是呢……”她沮丧道:“真是血债血偿了……”同情自己的时候,却看聂云笙满脸的笑意,她一脸阴郁:“有那么好笑吗?”
“不好笑,只是觉得人不可貌相,以前觉得你乖巧温顺,现在看来就是披着羊皮的狼!”
“你!”苏月娴气急,道:“以前你是我雇主,我自然得循规蹈矩,温顺听话了,现在你不是我的金主爸爸了,我当然要做回自己.”
“ok!ok!做自己挺好的.”药已擦完,但他还是抓着她的手,忘记放下:“不过……干嘛要砸人手机?”
“那是因为!”想到什么,她气性翻涌,狠狠白了他一眼.
“是什么?”见她脸色涨红,欲言又止,他更好奇了.
“哎……那……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她打马虎眼或者撒谎的时候眼睛总会躲闪。
“是嘛!”聂云笙眸光探究地盯着她:“民哲和我说,你是抱着纸箱回来的,是被辞退了?”他并不八卦,也不傻,问她那么多,只是想知道她是否受了委屈。
被炒鱿鱼是件丢人的事情,可她也知道躲不过追问,于是丧气地点了点头.从她的表情中,聂云笙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没有再多问,苏月娴默默然吁了一口气。
“药擦好了,我去把门关上。”
“昂……好……”苏月娴把碘酒放回箱子,想到什么,忙道:“你今晚真要留在这里?”
“嗯……”
不想再纠缠,却又渴望他留下,人心就是那么奇怪.她老老实实找出了一床被子,为他小心铺好,想起什么,又去洗手间拿了盆,倒了水:“把手洗了吧……”
许久没有得到她的照顾了,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有如春风拂面,他嘴角上扬,被窝有一股好闻的太阳味道,温暖舒服,怕他冷,她又灌来了热水袋.折腾了一晚,困意席卷,两个人都睡着了,陋室并没有窗户,到天亮的时候,屋里还是一片漆黑。
此时,聂云笙已经醒了:“苏月娴……”他轻声唤她。
“嗯?”卷着被子,半张脸还闷在被窝里的苏月娴胡乱答应着。
“漏水了……”聂云笙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委屈。
“嗯……”苏月娴吧唧了几下嘴。
“热水袋漏了!”
“好吵……”感受到叨扰,她转过身,脸对着墙,继续做梦。
平日里,聂云笙能睡到早上十点,现在才五点,离他醒的时间还有五小时,可脚湿哒哒的根本没有办法再躺!仰躺着一脸倦容的他无奈之下,钻进了苏月娴的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