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缩在被窝里,虽是有充足的安全感,可久了就觉呼吸困难.她从被窝里钻出半张脸,却看聂云笙背靠着墙,坐在他侧边的廊道上,这让她结结实实吓了一跳,从被窝里坐起身,乱糟糟的头发竟让她显得有那么一丝丝可爱.
“你不是走了吗?”她惊奇道.
他目不转睛看着她,嗓音带着沙哑,道:“那么希望我走?”
北风呼啸,外面的门被拍打着,屋子虽小,可因集聚了人气而变得温暖。
“那么晚了,也是该走了。”苏月娴拉起被子,侧身对着内墙,下了逐客令。
“我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到这里。”聂云笙委屈巴巴道.
“那你要怎么办?”苏月娴喝了酒,一直打哈哈,本不想多说话,也不想多费神,可无奈大神请进,却是搬不出去了。
“需要一条被子。”
“要被子干嘛?”苏月娴随意地问了句,反应过来,不可思议道:“你不会是要住这里吧?”
聂云笙脱大衣的手停滞在半空,他认真点了点头。
“你疯啦,那么小的地方,怎么睡?而且孤男寡女的……”想到什么,她的脸蓦然一红,声音变得低低的:“这不适合,你还是走吧。”
“不适合什么?”聂云笙见怪不怪道:“又不是第一次独处。”cizi.org 永恒小说网
是,他们的确不是第一次独处,可现在他们的关系不清不楚的,再多做纠缠也是无益的.于是她狠下心,咬了咬唇,起身赶他道:“庙小,怕您这尊大佛委屈,赶紧走吧。”
正在苏月娴推搡之际,聂云笙嘴角微微勾起,一把拽过她,扣住她的腰,将她绵软的身躯往怀里一带,俯首在她耳边戏谑道:“喝酒倒是不口吃了,还会动手了……”
野草没除根,春风吹又生.二人的吐息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沉闷而暧昧,不知不觉,苏月娴面上泛起一片潮红,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令人想一亲芳泽.仅有的理智和克制齐齐沉沦,他松开她的发,扣住她的后脑,情不自禁地吮了一下她的上唇.
她瞪大双眼,颤声道:“你,放开!”
见她恼羞成怒,聂云笙眼里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他偏过头,强势侵入她的牙关,只轻轻一带,便是将她牢牢压在身下。
“不……”热血满身,令人方寸俱乱,苏月娴喘息着,侧过脸。
“你……”或许是酒意,让她鼓起了勇气,问道:“你很爱叶小姐吧?”
聂云笙眼神一幽,错综复杂地看着她,语气冰冷:“为什么总要提起她?”
“因为……”苏月娴咬住嘴唇,泪水氤氲:“我害怕……”
“怕什么?”心里的不痛快被一丝丝的心疼占据,他伸出手抚过她的脸颊,拭去了她的泪珠。
“害怕……”她的笑靥里透出一丝悲凉:“怕我付出所有,而你有一天,终将找到她……”
刚打开一扇小窗的心在一瞬关上,聂云笙的表情仿佛灵魂被抽走.的确,他从未放弃过找她,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去撩拨苏月娴?
得到沉默回答,苏月娴离开他的怀抱,缓缓坐起身,近乎自言自语:“等你找到她了,到时候我该怎么办呢?”
对啊!走近她,却从没考虑过给她身份和未来,聂云笙恍然觉得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好了……”寒凉的感觉让人沉重,看出了什么的苏月娴疲惫说道:“很晚了,回去吧……”
凝眸望着她苍白无力的面容,他伸出手,试图触碰她的脸,可她向后避了避.
聂云笙脸上灰败的表情一览无余,事实上他也很困惑,一个是心里的白月光,虚无缥缈,却是如影随形。一个是玫瑰娇柔惹人怜,骨子却又骄傲带刺。如果她愿屈就妥协,或许他们能像普通恋人一样快活,只是苏月娴渴望的是开花结果的未来,这点……他做不到。
“对不起……”良久,他歉疚地抬起头。
苏月娴的心揪作一团:“不用。”曾经的一切是她心甘情愿的,无关于他。
“ok……”聂云笙拿起大衣,环顾了眼狭小的房间,闷闷道:“这里有张三百万的支票,你换个住处吧。”
“不用了……”苏月娴抬头看着高高在上的男人:“你的补偿在医院里的时候没要,现在也不会要。”
“是觉得不够吗?”内心纠杂的痛楚让冷漠的话从口中吐出,但却不是他真正的心意。
苏月娴扯出笑容,顺着他的话,赌气道:“不是陪你们这些公子哥一段时间都能拿到很多钱吗?三百万能在海城买一间厕所吗?”
聂云笙脸上的愤怒难以言喻:“好!好!”
他穿上大衣,用力开门,从车里拿出支票,回到陋室,没好气道:“这里有一千万,够你买一套像样的房子了!”
一千万!苏月娴倏然抬头,像看疯子一样看着聂云笙!
“够吗?”冷冷的声音带着鄙夷的腔调。
“够!”她的喉咙几欲烧灼:“一千万,怎么不够?陪一个男人几个月就可以换回一辈子都不敢想的钱,怎样都是赚了啊!”
“好!”聂云笙的脸阴沉的像是乌云,他气愤地走向门口,所有的自尊被一瞬碾碎,体无完肤的苏月娴起身,吼住他:“等等!”
聂云笙停下脚步,回过身,却没想她将支票甩在他身上:“拿走你的施舍!”眼眶已通红,可她却兜住破碎的心,不让它掉下来!
“你做什么?”他质问她突如其来的激动。
“我不要你的东西!”她伸出手,想推他出门,可她的力气不是那么大,手一下子被抓住了。
“放开我!”她想挣脱,可他却抓得那么紧。
“闹够了没有?”聂云笙因为生气,胸膛不受控制的剧烈起伏,忽然,他感到手心有一股温热,他松开她,再看自己的手心,星星点点的红色触目惊心.
“你……”他拉起她的手,创口贴在二人刚才的纠缠中掉下来,露出了她腕子处的伤痕,聂云笙蹙眉道:“这是人抓的吧?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