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我要去出差。”韩宇站在落身旁,再次对落说道。落还是头也不抬,继续伏在桌上写字,只回答了一句“好的”。看落还是没反应,韩宇弯下腰,凑到落脸旁,提高音量说:“落”。
落笑笑,转过头,贴着韩宇的脸说:“我马上就做好作业了,一会就陪你”。
“不要。”韩宇随即否定。
落伸出手抱住韩宇的脸,“听话,真的马上就好了。”
韩宇一下抱起落。
“放我下去。”
“先陪我说话。”
“好。”
“落,等我出差回来,我们就去民政局。走前单位事比较多,时间太仓促。”
“我要……”
“不许说不,你只需要说好。”
“你好霸道。”
“我很着急,非常着急。我想向所有人宣布,你是我的妻子。那张证书不能代表所有,可我们也需要它。”就算没有户口本,韩宇也已经开好证明,决定和落一起去取得那张证书。他们的爱情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无论明天会是怎样,他都只想牵着落的手去看每一天的日出日落,在那些平凡的生活小事中去镌刻这份爱的温度。
“你总是不让我把话说完。”
“不给你机会拒绝,也不接受反驳。”
“你这是逼婚。”
“不要忘记,你早已答应嫁给我了。”
“我还可以反悔。”
“反悔的后果很严重。”韩宇吻住了落。
“其实我只是想说,我要打扮地漂漂亮亮地去领我们的小红本。”
韩宇再次吻住落,他不再给落说话的机会。
课间,落接到了万梦雪的电话,万梦雪约落见面。听到落说还有课,万梦雪说:“等你放学,我到学校来接你。”
放学后,落一走出校门就看到了万梦雪。
“让你久等了。”
“我也是刚从公司过来。待会你应该也没什么事,我们一起吃饭吧。”说着,不等落回答,万梦雪就拉落上车。
坐在车里,落问:“我们要去哪里?”
“我们俩去一家餐厅吃顿晚饭。”
“很喜欢这家餐厅的味道,不知道你喜不喜欢?”点菜时,万梦雪对落说。
“我来过。”韩宇曾带落来过。
“那我们的口味应该差不多。”
除了落点的菜,万梦雪点的都是韩宇爱吃的菜。
“听说你现在在读书,重回校园的感觉好吗?我也要出国去留学了,不知道还能不能适应校园生活?”
听到万梦雪这样说,落不禁有些吃惊。万梦雪不是在他父亲的公司里上班,还和孟青枫在交往,她为什么突然要去留学呢?
万梦雪接着又说:“大学毕业前就和韩宇一起申请好了学校,谁知道毕业后又有了其它事。当时耽误了,现在去补上。”
“只要愿意开始,就不会晚。”
“我不喜欢读书的,不像韩宇能把学习当成乐趣。我只是不想给自己的人生留下遗憾而已。”
万梦雪说的每一句话都意有所指,可落并不介意,她不是在假装大方,她只是知道:能够再次拥有是一种幸运,而不是一种胜利。她甚至感激,在她不在韩宇身边的那些年,万梦雪给过的那些陪伴,他才不那样的孤单。
万梦雪约落见面不是为了告别,也不是为了一番口舌的“较量”。虽然她从来都不甘示弱,但她也不会争这样的长短来自我安慰。她只是想见见落,看看现在的她,看看这个总是让她无解的她。她还是不明白韩宇选的人为什么会是她?
万梦雪开车送落回家。红灯亮了,万梦雪的车停在了路口,看了一眼后视镜,车后有一张没挂牌的面包车。怎么有点眼熟?万梦雪又看了一眼,在哪里见过呢?绿灯亮了,万梦雪开着车向前,那张车没有再跟在她们身后。
到小区门口时,落邀请万梦雪到家里坐一会,万梦雪说下次吧。万梦雪的车驶离后,那张没挂牌的面包车停在了小区门口。
楼道里一片昏暗,从通风窗口涌进的风,不时将路灯吹得摇晃不停,好似整个楼道都在摇动。落感觉到身后似乎有人,但她转回头时又什么都看不到。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明显,落加快了步伐,今晚上楼的路却又格外漫长。终于到了,可路灯竟然坏了。落迅速跑到门口,用早已准备好的钥匙快速打开门。就在门开的那一瞬,一个人用毛巾捂住了落的鼻子和嘴。落向后倒去,她被扛下楼丢进了面包车。
洗好澡后,秦明昊准备上床休息,他现在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他随手拿起正在充电的手机,发现李扬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
“怎么给我打那么多电话?”秦明昊拨通李扬的电话。
“杨成出来了。”李扬的声音里满是焦急。
“什么时候听到这件事的?”
“刚刚。”
“他出来多久了?”
“有一段时间了。”
秦明昊立即给落打电话,可落的电话打不通,后面直接关机了。秦明昊想给韩宇打电话,却发现自己没有韩宇的电话号码。他赶忙把落的住址告诉李扬,让李扬马上去找落。他则急忙冲到院子里,发动车。
“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里?”杨绮梅站在楼上的窗户旁大声问。
“出去一会。”秦明昊回答。
杨绮梅叮嘱:“开车时小心点。”。
自从秦明昊再次回到屏西镇,他变了很多,他整个人仿佛一下蜕变了。杨绮梅心里感到安慰,可这样的秦明昊又会让她担忧。他要经历怎样的事,才会有这样的改变?
秦明昊没有回答,车子已经驶出了院子。
秦明昊把车开得飞快。
李扬的电话来了,“屋里没亮灯,我敲门,邻居出来说今晚没见她家的灯亮过。”
“进去看过了吗?”
“看过了,没人,屋里一切正常。”
“你继续等在那里,帮我打听杨成出来后去了哪里,和什么人联系过。我正在赶来。”秦明昊使劲踩了油门,差点撞到迎面而来的车。“X。”秦明昊骂了一句。
看清进小区的是秦明昊的车后,李扬急忙迎了上去。
“有他的消息了吗?”
“还没有。他出来后没和原来跟他的人联系过,所以我一直都不知道他出来了。直到今天有兄弟在街上看见他,可惜让他溜了。”
秦明昊想了想,说:“原来有个叫肖光的跟过他一段时间,很听他的话,他可能会和这个人联系。”
“好。我这就让弟兄们去找。”
秦明昊让李扬先回去,他一个人守在这就可以了。李扬知道劝不住,就去联系其他兄弟继续找。秦明昊坐在落家里的沙发上,一夜没睡。
天一亮,秦明昊就赶到韩宇的单位去找韩宇。韩宇的同事说他去出差了,要过几天才回来。
此时,韩宇正乘坐最早的航班赶回C城。
一直打不通落的电话,韩宇心里很不安。正要联系一个朋友到家里去看看时,韩宇接到了万梦雪的电话。随便聊了几句后,万梦雪提起了她和落见面的事。韩宇心想既然回家了,那怎么还一直关机?睡前,韩宇又打,还是关机。半夜打,依然关机。这种情况只在那年落突然离开时发生过,韩宇连夜定了回C城的机票。
秦明昊打电话给李扬,问:“有什么消息了吗?”
“暂时还没有。”
秦明昊没有再说话,过了几秒,他对李扬说:“带我去找华哥。”
“一旦你去找他,你就没法再脱身。”李扬劝阻道。
“在这个时候,只有他能帮我找到人。”
走进吴华的办公室,秦明昊恭敬地喊了一声:“华哥。”
靠着华贵真皮沙发,正在抽雪茄的中年男子露出了难以揣测的笑容,说:“你终于肯来找我了,这就对了。说吧,你有什么事求我。”“想请华哥帮我找两个人。”
“小事。我吴某从来说一不二。为道义,我可以为兄弟两肋插刀,但买卖,我不赊不欠。”
“我知道,华哥。等处理好这件事,我就回来帮您做事。”
“好,是我看中的人。”在这个行道,谋利谋益的太多,只要利益不要命的人也不少,难的是在利益面前不迷失自我的人。这就是吴华看重秦明昊的原因。
华哥对着身旁的壮形大汉说:“出去办事吧。”
“是。老板。”
听说找到了肖光,秦明昊立刻赶了过去。“问到什么没有?
李扬摇摇头,说:“这小子就咬死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秦明昊走进小屋,蹲在正跪在地上惊恐万状的肖光面前:“杨成现在在哪里?”
“我不知道。”肖光颤巍巍地回答道。
“他出来后只和你联系过。”秦明昊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但平静之下是让人生畏的凌厉寒气。
肖光不说话。
“知道吗?他这是在害你,现在他的仇家都在找他。他要你为他陪葬,可我实在不忍心,你和他的事没有任何关系。”
“求求你,放过我。在他入狱前,我也就没跟着他了。”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就让你离开。”
“他只是打过一个电话给我,问我你在哪里,我说不知道。然后他又问我,你有没有跟着华哥,我说没有。其它的,我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秦明昊打开门,让肖光走。李扬反对,认为留着肖光还有用。
秦明昊告诉李扬:“杨成没有和原来跟他的人联系,说明他不想让我们知道他出来了。他打听我的消息,你们才看见他,他就抓走落,说明他要我等他来找我。你找个人跟着肖光就可以了,他留在这里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