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按照常理来说,既然刘峰已经怀疑江上明月,就应该千方百计地想办法找证据,再前来报仇才对。
可对方待在江城市一动不动,唯一出现的还是上一次来京城。
江中月眨了几下眼睛。
“你可不要掉以轻心,越反常越说明不简单,这孽种可比刘云徳聪明得多。”
“是!我会警惕的。”
同一时间,牧马人也开进了潼关县县城。
这个偏僻的县城,人口居住也不过十来万人,根据以前的地址,牧马人停在了一个老街道上。
街道名字叫上马街,从房屋的外形看,这应该是城镇居民的老房子。
“都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他还在不在这里。”余战黎说:“我先过去问一问。”
他径直向一个住家户走去,防盗门是开着的。
余战黎敲了几下门,便走出一个中年人。
“同志,我向你打听一个人,可以吗?”余战黎说明来意。
“哦,你想打听谁呀?”
“你认识一个叫田祖亚的人吗?是男的,有我这个年龄了。”
中年人摇摇头,“不认识,你去问问其他人吧。”
“好的,谢谢你啊。”余战黎只有作罢。
“余董,十几年的变化太大了,不认识也是很正常的。”刘峰建议。
“我们干脆分散去问吧,你和阮董走这边,我和郭
助理走那边,用电话联系。”
“好吧,那我们分开问一问。”余战黎点头同意。
四人便分开询问,可刘峰和郭仲沿途打听下来,根本没有谁认识田祖亚。
十几年的光阴,物是人非,好多住户都换了。
“郭助理,我觉得我们要找年龄大的老人问,或许会有人知道。”刘峰说。
郭仲点点头。
突然,有一阵京剧声传入耳中。
两人定睛一看,发现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一个小茶馆。
相互对视了一眼,便齐齐走了过去。
小茶馆不大,只有三十几平米,里边摆了不少竹藤椅,有几个老人坐在里边喝着盖碗茶。
一部小收音机放在桌子上,正放着《林海雪原》的京剧。
老人们都是微闭眼睛,摇头晃脑,手指还合着京调打着节拍。
刘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两人走过去,坐了下来。
等了十来分钟,京剧也终于收腔。
“咦,小伙子,你们听得来京剧吗?”有个老大爷问。
刘峰笑了笑,“勉强能听懂,这是国粹,现在已经很少了。”
“老大爷,你们好悠闲的。”
“呵呵,我们这把年龄了,哪儿也去不了,干不了,将就着安度余生吧。”老人的性格倒是很开朗。
“你有这个心态,肯定会长寿的。”刘峰笑着说。
接着,他话
锋一转,“老大爷,你们都是这里的老人,我向你们打听一个人,可以吗?”
“小伙子,你先说说是谁,如果是以前的人,或许我们还知道,现在的住家户流动性太大,就不怎么认识了。”
“在十几年前,有个叫田祖亚的人住在这里的,你们认识吗?”刘峰问。
几个老人都做出回忆的姿态。
几秒钟后,有个老太太突然说道:“这个田祖亚是不是田解放的儿子?”
听到田解放这个姓名,刘峰和郭仲都不禁一怔。
大概是出生时,碰巧遇到了全国解放,就直接把解放用来做了名字。
“嗯,好像老田的二儿子就是叫这个名字。”老大爷点点头。
另一个老大爷说:“没有错,就是叫这个名字,老田那年走的时候,我们还送过花圈的。”
刘峰急忙问,“老大爷,你们知道田祖亚现在住哪儿吗?
老太太摆了摆手,“没住在这里了,应该搬走有七八年了,去了江城市。”
刘峰和郭仲都是一愣,搞了半天,似乎又要回到江城去。
“让我想一想,好像是住在…住在…”老太太努力地回忆着。
她的回忆,直接把刘峰和郭仲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城北区,对,就是城北区。”老太太的记性倒蛮好的,“他回来处理房子时,还喊过我。”
“我问过他,他说的就是城北区,跟着他女儿去了,她女儿好像是个教师。”
“哦,谢谢婆婆,谢谢大爷!”刘峰和郭仲是连连道谢。
走出小茶馆,郭仲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余战黎。
结果,余战黎他们打听到的也是说田祖亚早就搬走了,只是没有刘峰他们打听得详细。
双方再次会和。
“余董,我们直接回江城吧,我请朋友帮你查一查。”刘峰说。
“嗯,那就回江城吧。”
几人又上到牧马人车上,按
原路返回。
在车上,刘峰给岳竣发去短消息,请他在户籍中帮忙查一查。
这个查询还是比较容易,田祖亚是七八年前搬迁到江城市城北区的,有一个当老师的女儿。
半个小时后,岳竣就回复了消息。
田祖亚现在居住在阳光城5栋302房间,住户是他女儿的名字,叫田娜瑶。
岳竣很够意思,连田娜瑶手机号码都发过来了。
余战黎拿到田娜瑶的号码,就迫不及待地打了过去。
响了几下便有人接听起来,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喂,请问你是哪位?”
“哦,你好,我叫余战黎,请问你是田娜瑶老师吗?”
“是的。”
“田老师,请问你爸田祖亚在家吗?我是他十几年前的一个朋友,我从省外过来的。”
祖亚很有礼貌,犹豫了几秒钟。
才说道:“余叔叔,我爸一直重病在医院。”
余战黎一怔,“老田生病了?他是什么病,很重吗?”
田娜瑶叹息一下,“唉,一言难尽,余叔叔你要来看我爸的话,尽早来吧。”
“我们也希望他能高兴一点。”
听到田娜瑶的话,余战黎的心中沉甸甸的。
从田娜瑶的言语中,他能感觉到绝望和无奈,似乎包括田祖亚自己都已经交代了后事。
“好吧,我会尽快赶过来的,你们住哪家医院的?”
随后,田娜瑶便把医院和床铺号告诉给了余战黎。
田祖亚是住在第一人民医院。
“峰少,还得麻烦你和我前往医院一下,这老田似乎病得不轻啊。”余战黎说。
刘峰也没有推辞。
“先去看看吧,看有没有办法。”
牧马人一路疾驰,只花了两个小时,就抵达了第一人民医院。
郭仲在医院外买了鲜花和果篮,几人便走进住院部。
根据田娜瑶说的床铺号,一路找去。
还没走近病房,就看见门口有三个人在交谈。
两个穿白大褂的医生,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
有个医生说:“田老师,真的对不起,他现在的情况根本无法进行放疗和化疗。”
“连输液都没有办法,只能打针来减轻一些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