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杀意

“谢谢尤姐姐,嘻嘻嘻嘻……!”

说着,丽雅指了指床上的江宁。

“对了,尤姐姐,我好像听说,云丞相已经找人算过日子,打算尽快和他结为夫妻了?

是不是这样的?”。

“哼,男人,不就是陪我们女人上床的吗?

除了做做饭,洗洗碗,暖暖床,他们还有什么用?”

“嘻嘻嘻,就是觉得有些可惜了……”

“哪里可惜了。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长这么好看,不让女人睡,还有理了?

云丞相虽然,咳咳,心胸比普通人着实宽广了一点点。

但她位高权重,当然要宰相肚里能撑船嘛,再加上她又深得陛下信任。

这小子能被云丞相看上,也算是对得起他的一副好身材,好脸蛋了。

我听云丞相说过,等他醒来,就找人教他身为男人要遵守的夫道。”

“可他要是一直昏迷不醒呢?”

“烂船也有三寸钉,男人到了我西凉国,就是我们的私产。

但凡有一点利用价值,我们都要把他们榨干。

所以,绝不会白白浪费了他的好相貌的。”

明明周围只有丽雅和她两个人,尤悠还是四处望了望。

“你可别跟别人说啊。

据丞相话中透露出来的意思,她耐心有限,最多还有半个月,就算这小子一直昏迷中,也不是不可以举办婚礼。

实在不行,就把他卖了,相信西凉国的女人,会为他疯狂,卖个好价钱的。”

丽雅惊讶地捂上了嘴巴。

“嘻嘻嘻……”

听到尤悠不时传来的讥讽之声,江宁却无心愤怒。

这对江宁来说,根本就是一个噩耗。

装昏迷不醒也不行吗?

老子起不来,你们还要干嘛?

谢特!

我的命运就这么被安排了吗?

为什么男人要这么艰难?

这可恶的世道,这该死的西凉女国。

不,我不服!

江宁甚至有跳起来,仰天长啸的念头。

在她们两人的欢声笑语中,江宁再次被睡意侵袭。

他强咬一口舌尖,顿时清醒了几分。

别睡,别睡,千万别睡,再多听一些信息,江宁在心中怒吼。

然后,他就感觉到了金匮洗髓汤的强大药效。

它们化为的一股股力量,以无孔不入的强力姿态,涌入他身体的各个角落。

和上一次的感觉一样,直接驱走了所有的虚弱。

而这一次,在他身体的深处,药力不断冲刷他的身体。

剧痛开始侵袭江宁的身体。

根据原主的知识,江宁明白,这是洗髓汤在发挥作用了。

洗髓和剥髓并没有本质的区别。

这几天喝下去的金匮洗髓汤,多次深入骨髓,现在终于量变到质变,发挥强大的作用了。

易筋伐髓,不断将他体内的杂质驱出体外。

江宁汗如雨下!

可是他得忍着。

一旁的丽雅看到,顿时心疼不已,拿着一方绣帕,在江宁额头,脸上,脖子等多处,细心地擦拭起来。

尤悠见了,不屑地道:“男人,不值得我们女人,这么对他。”

“可是,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丽雅看到尤悠恨铁不成钢的眼神,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一遍又一遍,睡意也越来越浓。

我不服!,江宁在脑中唤了一声“啊呀!”

他从伊天行那得到的剑气却是突然一动。

一瞬间,屋内充满了杀气。

少了伊天行的约束,剑气张开獠牙,露出它狰狞的面孔。

荡天击地,所向披靡。

竟似要毁灭它周围的一切。

极致的剑气形成特有的多方向螺旋剑气,剑意四溅。

顿时,屋内温度直降,如入冰窟。

剑风乱舞!

无论是桌子和凳子,甚至是床,都以极快地频率,高速微微晃动。

发出交叉而又密集汇合的低音。

尤悠和丽雅看着屋内发生的一切。

惊恐和不解,一起刻在两人的眼帘。

两人的身体齐齐一麻,全身被这剑气压制的动弹不得。

剑气绕着尤悠和丽雅两人,快速盘旋了一圈。

“砰!”的一声响,它猛地撞开房门。

“咻咻咻!”。

尤悠两人遍体生寒,却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两人只觉得脖颈处一凉。

丽雅的青丝已经被削短三分之一。

空中,青丝如絮纷纷坠落。

而尤悠则更惨一点,剑气直接割开她脖颈处的皮肤,令她渗出一道血痕。

炽热而鲜艳!

这是江宁的警告!

下一瞬间,江宁终于支持不住,彻底陷入昏睡。

剑气仅仅维持一瞬间,就随之一收,重新安静地躺在江宁后脑玉枕穴。

来不知其所来,去不知其所踪。

感应到剑气的突然消失,望着空荡荡的屋子,丽雅两人又是惊恐,又是庆幸。

尤其是丽雅,惨白的脸,一只手抚着胸口,心有余悸。

而尤悠则急忙看了江宁一眼,他什么事都没有,已经睡死过去了。

随即,她们的目光则被另一处剑气吸引。

两人再次大惊。

能感觉的出来,这剑气和刚才几乎杀了她们的剑气同根同源。

只听隔着锦绣宫不远处,传来一声巨响。

“轰隆!”

一道弥天剑气的余波,在锦绣宫周围激荡。

像冬日里肆虐的寒风,八面刮来。

整座锦绣宫,都微微晃动起来。

周围的地面更是大面积坍裂。

煞气潮涌,要将陷入其中的每个人都绞成粉碎。

“轰!”,又是一声巨响。

皇宫中防御禁制自行发动,一堵无形之墙迎向剑气。

顷刻,无形之墙和剑气两两相撞同归于尽。

剑气已去,人犹兔惊!

等到外面没有任何剑气的动静。

尤悠和丽雅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看向响声传来的方向,久久不语。

她们拢了拢被斩了一截的断发,脑中都浮现一个深深的疑问。

刚才那几乎要将她们斩杀的杀意是错觉吗?

如果不是错觉,那么强大的杀意之下,她们哪还有命在?

如果是错觉,那杀意也未免太真实了!

当然,两人都以为杀意是从屋外传来的。

谁也没想到,削了她们头发的,居然是已经昏睡不醒的江宁。

两人的目光,再次射向锦绣宫外的半空中。

那个外形有些邋遢,却霸气狷狂的黑衣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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