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息怒，孩儿没有大碍，只要稍加调理安心修养肯定会好起来的。”李丽质掀开围帘走了出来。
快人半步是人才，快人一步是天才，快人几步那可就得被当成妖怪一刀砍了。
自己要是立马把人痘牛痘预防天花的方法说出来，又解释不了来历，再加上自己的失忆，恐怕不得不引人怀疑。
跟太医署拉拉关系，可以拉来当挡箭牌。
“昨夜孩儿发热昏迷也是一众太医不眠不休才救回来的，不然孩儿就再也见不到陛下了。”
李丽质看着跪在地上的一群可怜巴巴瑟瑟发抖的白胡子老头继续说道。
果然，封建王朝再风气开放，皇帝还是唯我独尊，地位尊崇啊。
平日里觐见议事不用下跪，这皇帝一发火还不是得乖乖跪下求饶。
“妾身也请陛下息怒。”长孙皇后也站出来为众人求情。
大庭广众的公众场合，皇帝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嘛。
本来也就是让他发发火，要是真砍了头明天魏征恐怕得指着二哥的鼻子骂他是暴君桀纣了，到时候又要委屈巴巴地来找我诉苦。
“既然皇后和公主为你们求情，朕就饶你们一次，起来吧。”李二发了一通火之后果然神清气爽，浑身舒畅不少。
局势艰难艰危，只要吐谷浑横亘河西之上，贯通西域断突厥右臂的计划便不能安心实施，突厥虽灭，薛延陀却又趁势崛起雄踞漠北，控弦十数万。
只有控制西域，才能让北方投鼠忌器，只要对方敢南下直面关中和中原，便可从西域发兵北上直抵其腹心，长城防线立马压力大减。
然后才能把重心放在东线的高句丽身上，杨广曾在这里折戟沉沙，这里才是心腹大患!
可惜这两年旱灾频发，关中又生起瘟疫来，连长安城中都出现了天花。
征伐吐谷浑的计划又得推迟，真是烦闷不堪啊。
如蒙大赦的太医们这才战战兢兢地起来，低头弯腰退到了珠帘外。
“怎么好端端的就失忆了呢？幸好不像你三叔。”李二看着可爱的李丽质，正想要再来个摸头杀揉揉她的脑袋。
这也是减压的一种方式啊！
不过李丽质哪会如他所愿，总感觉一个被一个大老爷们摸头有些别扭。
还想来，没听说过男人的头摸不得吗？
自然而然就灵巧地往后一退，躲到了长孙身边。
李二的手悬到半空中，颇有些尴尬。
长孙噗嗤一笑，洋洋得意地摸摸李丽质的脑袋，仿佛在示威一般。
李二有些不服气，不要脸地挪了过来，正想动手。
“孩儿听说药王孙思邈先生正在寻找治疗天花的方法，似乎已经有了突破了。”李丽质突然开口打断了李二的行动。
“哦，是吗，朕怎么没有得到消息？”李二脸色一正，和长孙母女游戏的心思瞬间没了，“你这消息从何而来？”
“孩儿也是从宫人和太医署的小太监那边听来的，听说孙神医一直在寻找治疗天花的方法，只身出入疫区毫发无伤，孩儿猜测其中必有缘由。”李丽质表情认真，略带思索。
孙思邈是历史上第一个介绍人痘法免疫天花病毒的人，其人经常出入灾情严重的村落和城市，恐怕他本人已经是免疫后的状态了。
用这个楔子介入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哦，是吗？”李二眼睛一亮，对啊，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一茬儿，孙思邈确实一直在河东重灾区晃悠没有出事。
莫非是真有了治疗办法？
还是他老人家修行有成？
我怎么感觉后边的可能性更高啊!李二回想着几年前那个童颜鹤发，精神泛发的耄耋老人。
不过还是得问问。
“陈温，你和孙先生一向有书信来往，私交颇深，可知道这么一回事儿？”李二转身朝着殿外方向侍立在一旁候命的诸位太医出声问道。
陈温也在那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公主是从哪儿得到这个消息的，莫非是哪个小太监偷看了自己的书信。
至于其余人那更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懵然不知。
我们天天就在太医署晃悠，没听说这么一回事啊，公主是从哪儿听来的。
“这。。。陛下，孙先生确实来信跟臣密谈，讨论防治之法，只不过。。。”陈温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