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孙那方法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简直就是胡闹嘛。
“别扭扭捏捏的，直接说。”李二大手一挥。
在皇宫大内能不扭扭捏捏嘛，陈温腹诽道。
唉，他突然羡慕起云游四海，潜心医学，亦师亦友的孙思邈来。
人家多逍遥自在啊！不用忍受皇宫的条条款款，用个老方子都得思前想后，斟酌再三。
“孙先生确实曾给臣来信说得了当地人的土法子，用的是以毒攻毒的原理，取痊愈之人的疮疥，脓液致于常人的伤口之上或者口鼻之中，如此这般常人亦会发痘发热，十余日便可痊愈，身上毫无痘印痕迹和常人一般。”陈温慢吞吞，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屋内众人下巴都惊掉了，还真是以毒攻毒的法子啊！没有一点虚言。
正常人会把自己的皮肤划开把别人的脓液疮疥洒在上边吗？更不用说倒进口鼻里了。
想想都渗人啊！
“呕。”长孙皇后都捂着嘴巴，恶心得差点吐出来。
倒是李二见惯了沙场惨烈，只是嘴角抽了抽，看来心里也有些不好受，似乎是想到了自己蝗灾时作秀生吞蝗虫的味道了。
但是只要有效，这点恶心程度算什么？
一群太医也竖起耳朵听着这闻所未闻的方法。
“既然有防御之法，那你为何不早点上报？”
“因为臣不相信这以毒攻毒的法子，可能其中另有缘由，而且按照孙思邈的说法，其成功率也仅有七成，另外三成的结局跟发病之人没有任何差别。”陈温解释道。
你要是没走到山穷水尽的绝路敢用这种办法吗？
城里的老爷们城门一关，不照样可以防御天花，那些平民关我屁事啊，只要运气不太差，总能熬过去的。
即便是平民恐怕也不敢用这个方法啊，谁知道自己是不是那倒霉的三层。
不过听老孙的描述，似乎他还在继续找增加成功率的法子。
一边的李丽质听得津津有味，咱老祖宗这法子可是救了东西方不知道多少人啊，恐怕得有数千万上亿吧。
想想被天花折磨得死去活来的西方人，要是没有这办法能不能跨过工业革命的门槛还是两说呢。
只是现在的成功率是不高，但后来宋明时期的选苗培育法却可以把成功率提高到九成以上。
嗯，就是那些走南闯北给人种痘的人，他们所谓的祖传痘苗成功率百分百的不就是那些经过筛选之后保存下来毒性较低的嘛。
“果然有瑕疵。。。”李二本来还觉得可以接受，但听到只有七成成功率时抚摸着胡子的手也停住了。
这谁敢试啊！
不过倒是可以在重灾区试试，死马当活马医，也许孙神医已经找到更加安全的方法了呢。
“你去信一封，就说朕请他亲自来长安一趟。”李二沉吟片刻，吩咐道。
“是，陛下。”陈温有些头疼。
陛下知道孙思邈踪迹难寻，这是要我来得罪人啊。
老友，只好牺牲你了，一时不免又有些幸灾乐祸。
“陛下，孩儿也想要去太医署看看医书，正好查一查有没有恢复记忆的方法。”李丽质见缝插针说道。
“好吧，到处转转也好，说不定睹景思人，就什么都记起来了。”李二沉思片刻，“陈温明日你负责接待公主。”
陈温本想拒绝，虽然长乐公主性情温和，宽以待人，刚才又为自己等人求情，但金枝玉叶的总归是麻烦啊。
再说了你看医书有什么用啊，还能看出花儿来不成。
想看我直接派人送到寝宫来不就行了，何必非要来太医署呢。
不过陛下当时就答应了，自己连回转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不过他哪里知道李丽质是为了熟悉皇城路线，随时准备跑路。
当然把牛痘法整出来吸收百姓的信仰之力才是最重要的，还能捞一大笔钱以备后患。
“好了，都退下吧。”
一干人等都退出了寝宫，只剩下了李二夫妇和李丽质。
李丽质感觉不太自在本来也想开溜，却被李二夫妇以大病初愈需要调养留下来吃了顿饭。
虽然大唐烹饪方法没有后世强，不过皇宫之中还真是山珍海味啥都有。
尚食局一般也只为皇帝一人服务，除了赐宴以外，其余后妃王子公主都只有自己的小灶。
李建成和李泰两人因为年纪颇大，都有自己的寝殿和工作，没有时间来参加家宴。
倒是李治睡醒了，围着李丽质像个跟屁虫一样，阿姐阿姐叫个不停，弄得李丽质头都有些大了。
“二哥今晚就去别的妹妹那儿歇息吧。”饭后，长孙皇后开口对李二说道，“丽质刚刚痊愈，又马上要出嫁了，我想留她在这儿夜宿一宿，顺便教教她该学的事情。”
“人家都巴不得我一直就在她们那儿，你倒好，还把我往外推。”李二有些无奈地笑笑，“好吧，好吧，我就不妨碍你们娘俩私房话了。”
“不要了吧，我还是回自己寝宫那边的好。”李丽质人都听快傻了，留自己夜宿，还要教自己大人的事儿。
虽然我没有实战经验，但十般武艺我可都是通过视频学习了无数遍，就等着纯阳宫神功大成之后慢慢实践的。
开玩笑，说不定我懂的姿势比你们夫妻俩还多呢!
“丽质听话，再过些时日你就要出嫁了，多陪陪你娘亲。”李二终于如愿以偿摸到了李丽质的脑袋，满意地离开立政殿，摆驾朝着杨妃的寝宫去了。
只有李丽质呆愣在原地，连什么时候和长孙躺在一块都忘记了。
“丽质，你脸怎么这么红，没事吧？”长孙身姿妖娆，韵味十足。
李丽质离得远远的，都快缩到床榻边上了。
“你还害什么羞啊，过来点，外边冷，别着凉了。”长孙一把把缩在角落的李丽质拉了过来。
四目相对，李丽质心脏砰砰砰跳个不停，这还是自己第一次跟女人这么亲近，只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也变成了女人。
不过因为神魂破碎，今日又发生了这么多事，很快李丽质还是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
李丽质从睡眠中睁开眼，发现自己像只爪鱼般紧紧地抱着柔软的长孙，眼光不自主地低头看去。
“丽质，你怎么了，你怎么流鼻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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