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刚刚擦亮,庭院静谧。除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就只剩晨风吹动树木摇曳的簌簌声。
天边逐渐泛起一抹红,尖尖嫩叶承受不住晨露的晶莹,露水接连滑落下来。乔畔难得欣赏晨间风景,她闲庭散步来到沁心湖边,想要吹吹风,散散心。
她随意坐在湖边矮石上,双手拖着腮,目不转睛盯着那湖中锦鲤。锦鲤无拘无束,引得乔畔羡慕起来,她幻想自己也变成那鱼,可以忘却身份,忘却一切烦恼,只肆意在水中畅游。
她看得出神,丝毫没注意身后来人。一双修长有力的手,轻轻将披风披在她身上。
“都这么大人了,这么早出来,都不知道拿件披风披上身嘛!”上官亮话虽抱怨,可眼底的温柔,却怎么也遮挡不住。
乔畔见来人是他,竟惊喜笑出声来。她原以为上官亮还生自己气,她本想着等天大亮,再去与他致谢。
她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示意上官亮坐下。“你跟我一样,也是刚刚睡醒吗?”
上官亮来到乔畔身边坐下,他装作不屑的样子,不在意说:“我才没你这么贪睡!你是前晚玩得太兴奋,我又没与人上山,没跟人修炼的,没必要睡那么多时辰。”
乔畔歪着脑袋,好笑看着他,笑嘻嘻说:“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说话拐弯抹角了,这么小气,可不像你的作风。怎么?你还在生我气吗?”
“我哪里敢生你气!说不定乔大小姐哪日一个不开心,就又跑出去跟人修炼。我可没那么多精力,整日想着寻你。”上官亮这说话语气,简直比那上了年份的陈醋,还要酸上许多。
乔畔好笑瞪他一眼,无奈说:“我才不过与孟良出去一晚,怎么到你这里,就跟犯了多大错一样。我是去学法术,又不是去偷鸡摸狗。上官公子,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与我小女子一般计较了,原谅我好不好?”
上官亮见乔畔好言劝解自己,这心里别提有多得意。他傲娇看乔畔一眼,开口说出自己的条件:“那你以后不管去哪里,都要事先与我商量一声,让我知道你平安。”
乔畔不服看着他,心想:“这哄着哄着,怎么还跟我谈起条件来了。罢了,看他不辞辛苦寻了我一夜,姑且就不与他计较了。”
“那好吧,我答应你。如果我下次还要深夜外出,一定会先通知上官公子!”乔畔无奈笑了笑。都说这男子若是计较起来,可要比女子麻烦许多,乔畔如今也算是见识到了。
“我上次答应教你法术,我可没食言。你若是想学便来找我,不必这样费尽心机,还得翻墙偷摸出去。”上官亮话语依旧是醋意满满。
乔畔见他这般幼稚,还拿前晚的事不放,便想要气气他。“就你的行事作风,我还真不放心,把自己交给你。”
上官亮无奈一笑,“那你倒是说说,我是什么样的行事作风。或者我跟孟良比,我又差在哪里?”
乔畔不以为然摇摇头,认真说:“谁说你比孟良差!他不过是来山庄暂住几日,你干嘛事事都与他计较呢。”
“那这么说,他在你心里,只是来山庄住几日的过客?”上官亮眸光透着真诚,炽热又期待。
“原来不是,现在好像是了!”乔畔并不排斥自己对烛千隅有好感,可在烛千隅一次次与她保持距离,一次次将她推开后,这份好感也在随着时间,慢慢消散。
可她也真心当烛千隅是朋友,是那种他若有事,自己会不惜一切帮他的朋友。
“好像?那就是你也不确定,是吗?”上官亮声音微微颤抖起来,他紧张搓着手,不敢看向乔畔。他是真的怕乔畔告诉自己,她还不确定孟良究竟是不是过客。
乔畔不由皱了皱眉,无奈笑说:“你今日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总爱抓着我的话不放。我现在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我很确定!”
她又随手捡起一颗小石子,用力扔进湖中,湖面瞬间泛起阵阵涟漪。“孟良对我来说,就像这湖面的涟漪,绽放过后,便消散不见。我说好像,那是因为他也是我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朋友。”
“那我呢?畔儿,我在你心里又是不是这涟漪?”上官亮前晚发现乔畔失踪后,他真的以为自己会失去乔畔,那种恐慌无助的痛苦,他再也不想经历。他很清楚,这份爱意不能再隐藏下去,否则,他真的会永远失去乔畔。
乔畔面对他突如其来的示爱,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她害羞地别过头,垂眸喃喃道:“你在胡说什么!我的心又不是这湖,哪能装下这些涟漪。”
上官亮激动握起她的双手,语无伦次道:“畔儿,你这是……这是对我表白吗!”
乔畔简直要被他的话惊呆,她不由心想:“我怎么就表白了!”
她赶忙抽回自己的手,羞涩别过头。“我可什么都没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赖,平白无故说我对你表白。”
“是我无赖,是我无赖,是我跟你表白!那畔儿,你,对我,究竟是什么感觉?”上官亮像孩童做错事般,期待看着她。虽说少了些平日里的洒脱,可满满都是真心实意。
乔畔小脸羞得绯红,她局促不安的站起身,结结巴巴说:“都不知道你说话是真是假,我不跟在这里胡闹了。天亮了,我肚子饿了,要去膳堂用早饭。”
她说完,便转身离开。上官亮也紧跟在她身后,嘴角的笑容那是怎么压都压不住。“畔儿,你等等我,我陪你一起!”
纳兰宏这些日,一直都听话呆在府里修身养性。可这猫野惯了,哪里能安心静下来呆在那里。他许久不碰女人,心痒难耐至极,急的他在房中来回踱步。
他猛的跺下脚,自我安慰说:“我凭什么这么委屈自己!潇湘馆打开门做生意,再说我都赔钱给她们了。我不去招惹萧相旬,他也不会来招惹我。对,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纳兰宏想通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