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见，这是一头极厉害的蛮驴。而我手中这颗名为小兽血丹，可提升大部分妖兽的血脉，于这蛮驴而言算是小补。”
“第二个选择就是，小兽血丹卖你，你喂给这驴子，它会愿意载你一段时间。”
“至于具体多久，看你遇到的危险有多大。越危险，时间越短，但至少也有七天。”
“可这是姐姐自己的驴子呀？”小虎问出问题：“姐姐不能在镇上久留吧？”
“这就是问题所在，这驴子不能离我太远，我又有事呆不久。”
“那我租五天，余款，姐姐看着给就好？”小虎迟疑。
这个选择，退款给的很难不多不少，太容易滋生麻烦。
所以谢婉儿再道：“别急着做决定。”
“这是小兽灵丹。”她又拿出一颗丹药：“第三个选择，咱俩去马市选匹合适的马驹，喂它这个，有一定几率帮其开启灵智。”
“有可能？开启灵智？”小虎皱眉。
“先说好，几率我没法保证，没成也不退钱的！”
“姐姐能否说说，开启灵智会怎样？”
“会变的比养了十年的老狗还聪明，只要训练一两周，听懂人话很容易。之后若有机缘，修行成妖几乎是必然。”
“第三个选择真是最好的，”小虎叹息：“我租驴子。”
“嗯？”谢婉儿不解：“为何？”
“姐姐先把驴子挖出来吧，别伤着了。”
“啧~！”谢婉儿偏头：“听到了？自己起来！”
在小虎诧异的目光中，蛮驴的身子抖擞着一点点升起。因其大力，地面隆起不少的泥土。
在彻底出来后，驴子先对着小虎咧嘴大笑“呃~，啊！”，这才四蹄并用，将泥土回填，踏实。
谢婉儿把小虎拉到一边：“真的决定了？”
“嗯！”小虎点头，有些迟疑：“姐姐真的好奇？”
白他一眼，谢婉儿气道：“我一大堆想问的，你会说吗？”
“会啊！”小虎出她意料的开口：“大约两年前的某天，卧龙师难得的下厨，招待一位“贵客”。”
“在那之后，卧龙师开始教我野外生存、察言观色、市井智慧、防偷防抢，此外还有骑马、砍杀、逃命等等。”
“里面有些我不喜欢的，但卧龙师硬逼着我学。后来有次他喝醉，我问是不是那位贵客的原因。”
“卧龙师不答，只说会安排我在几年后，独自外出游学。”
“从那时起，我就在做准备了。”
“其它不说了，现在刀已备好，马也有了线索。”
“等等！”谢婉儿插话：“你这情况~，不是更该选第三个？”
“姐姐说的是，”小虎坦然：“驴子再好也是租的，远不如属于自己的马。我之所以这么选，是因想去做点危险的事。”
“危险？你还等不及！？”谢婉儿诧异：“拜山礼？”
小虎神色一喜：“姐姐果然知道！”
“呃~！”作为一名不合格的临时暗卫，谢婉儿赧颜。
看小虎乐滋滋的想着事情，她遂上前探手揉他脑袋。
一番下来，果然还是很爽。
除了细腻的发丝带来的手感，该有报复的快|感加成。
这次的小虎只握紧拳头以示不满，没作徒劳的反抗。
终得解放后，小虎继续诉说：“去做什么危险的事，这个不能相告，但驴子是姐姐的···”
“倒是有原则，没瞒我。”谢婉儿理解了少年为何解释。
“应该的，”小虎低头玩着手指：“之前我想的是，和驴~，和这位约定：一般的危险它护着我，超出的它自己逃命。”
看这少年不计生死的决心，谢婉儿已隐隐猜到他为何坚持：父亲活未见人死未见尸，但他不知何时就要远行。
那至少，总得去其失踪的地方寻找一番。
若不幸找到，自该收集尸骨，落叶归根。
即使不成，单纯在那怀念一番，也是人之常理。
看着姐姐好一阵沉默不说话，小虎求证道：“卧龙师请姐姐暗中保护我？”
“差不离吧。”控制最大的危险源，不就是暗中保护？
小虎得到确认，心里放松很多，这时才发觉提着短刀这么久，手已有些酸了。
歪头看，那蛮驴一直在边上安静的呆着？或是听着？
毕竟是仙子口中极厉害的妖怪，小虎小心走近。
那蛮驴不愧是妖怪，很懂的侧身，任他把刀挂好。
见此，小虎试着帮其顺毛，它倒没拒绝，只“呃！啊！”一声，不知什么意思。
谢婉儿自然听懂了那句“三年来第一次顺毛！舒服啊！”
她却不管驴子的暗中抱怨，趁着小虎和蛮驴“交流”的功夫，仔细斟酌掌门的任务，小虎的坚持，以及，师叔的宏愿。
此事不比修道，没法直来直去。
一番思虑后，她还是没法确定自己的态度，只能继续静观其变。
叹息一声，谢婉儿单手提着小虎|骑上驴子。看他俩慢慢磨合，琢磨着是否帮其配个笼头。
傍晚时，小虎翻身下驴，躬身拜别：“姐姐，我该回了。”
“嗯！”对他随意一笑，谢婉儿看向蛮驴：“小虎不仅是师叔的记名弟子，也是我的客户，你可省的？”
“嗯！啊！”驴语：“丹药你不先给他？”
无视蛮驴的责问，谢婉儿回返旅馆点了大盘牛肉，将烦恼合着一壶酒吞下，回屋后果然沾床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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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明日一早就得出发，小虎带着蛮驴来到马市，拍拍驴颈：“想吃什么，自己选。”
那驴子回头看他一眼，调转身子施施然走出马市，闻着味走至一间熟食店前，停步看着卤肉。
小虎只得笑着上前：“张叔，来两斤牛肉，两只卤鸡。”
“是小虎啊！你可算稀客了。”摊主显然认识他，一边忙碌一边好奇：“没时间自己做？”
“我叔那样子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动手，就让我休息。”
“也是啊！”张叔笑着包好递过来：“记得帮叔夸两句！”
“谢谢张叔！”小虎笑着接过，骑上驴子走了。
看他没想着付钱，张叔自得一笑：“嘿，该涨价了！”
还没走远的驴子闻言回头看了眼，认定笑容不假。
张小虎|骑驴回到酒馆后院时，叔叔正坐在石桌边喝着闷酒。
看他回来，扭头看向别处。
小虎也知劝说无用，转去大厨房取了好些盘子，在石桌上一一摆开。
其上分别盛着张叔的卤牛肉、卤鸡，店里做的炖羊肉、红绕猪肉、糖醋鱼，返回一趟又取了两壶酒倒好。
张氏酒馆的掌柜眼一瞪：“你又要喝酒！？”
“唉~！”小虎叹息：“叔叔且看。”
张小虎转身招手：“过啦吃吧，不够还有！”
“咳咳！”叔叔明了他的意思，但还是难免被呛到。
蛮驴早已忍耐良久，闻言“呃啊！”一声，上前开吃。
张氏叔侄躲到不远处看着，一个比一个认真。
“你还真买到了？”叔叔揉着双眼，怀疑人生。
“买不起，租的。”小虎不想欺骗叔叔。
没听到回话，小虎抬头，却见叔叔依旧看的入神。想了想，他上前取下短刀呈给叔叔：“叔叔，看仙兵！”
毕竟能在此地开酒馆，叔叔接过一掂量就知道不凡。也就没了试刀的心思，直接还他：“我这身手，凭白辱没了它。”
小虎接回短刀，早熟如他，也不知说什么了。
“叔叔守诺，不会劝你了。”
“那~，小虎回去休息了？”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