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洲暧昧,清宴帐暖。
动情的香气席满寝宫,萧妃靖瑶娇羞如桃花。
不知什么时候,她最外层的罗裳已经悄然退掉。
皇帝竟然亲手为她宽衣!
这简直就是莫大的荣幸。
霎时间,萧妃靖瑶浑身娇羞滚烫。
“陛下!”
那轻声的呢喃犹如天籁,撩动着李未央的爱欲。
“您刚刚死而复生,龙体欠安,千万要保重啊。”
她娇羞推辞着。
萧妃靖瑶十六岁进宫,已有三年,却从未侍寝。
今日,君王在上,龙精虎猛,她不敢不从。
可是少女的矜持却让她茫然无措。
萧妃靖瑶不禁发出一声娇柔的呻吟。
“陛下,慢!”
慢?
老子就快一个给你看看。
……
这一日,从正午至黄昏,九洲清宴殿里,春光旖旎,春意盎然,春叫连连。
直至半夜三更天,寝宫里的金丝楠木床都扛不住了,咯吱直响。
楠木床的咯吱声与萧妃靖瑶轻柔的呼唤声,交相辉映,连执夜太监都快遭不住了。
二更时候,陛下寝宫的床还在响。
萧妃靖瑶的声音已然沙哑了。
太监打过三更,寝宫之中,陛下与爱妃还在忙碌。
两个执夜太监互相望了一眼,眼神交错,心领神会。
“咱不说陛下累不累,你就说萧妃娘娘都叫了一个晚上了,渴不渴!”
“娘的,我都渴!”
五更早朝。
皇帝龙袍整饬完毕。
李未央轻柔地望着龙榻上那个娇媚的可人儿。
“爱妃,朕现在要求早朝。”
“等朕回来,与爱妃再续昨日爱浓。”
陛下还要来!
萧妃靖瑶浑身一个激灵。
昨晚一整夜风狂雨骤,桃花源早已泛滥。
娇羞的她桃红满面。
“陛下慎重,臣妾……臣妾招架不住啊!”
……
片刻之后。
朝堂之上,金碧辉煌。
文武百官整列有序,一举手一投足无不昭显着大离皇朝的威严。
放眼望去,群臣匍匐在脚下,天下匍匐在脚下!
李未央的胸膛之中,蓦然升起一阵豪情。
这天下,谁敢与我争锋!
闪念至此,朝臣郎朗的奏报声响起。
“启奏陛下。”
“今边境不平,海寇猖獗。”
“数万匪众啸聚水域,祸乱我东南十六州,已成大患。”
“海寇嗜杀,十里屠村,百里屠镇,十六州数十万百姓深受其祸乱,仅难民就有十万。”
“他们无家可归,无粮可食,如无安抚,已经浮尸千里了,陛下!”
兵部侍郎蒙扩侃侃而言,只是声音之中微带哽咽,忧国忧民之心跃然脸上。
大离皇朝疆域千万里,其中半数边界临海,海寇始终是其心腹大患。
今朝皇帝昏庸荒唐,以至于政事荒废已久,这才致使海患坐大。
蒙扩说的慷慨激昂,可是朝班之中却鲜有人附和。
人人都知道,当今圣上昏庸无道,早就被冠君侯豢养的其色如狼,其蠢如猪。
每日例班朝会只不过是走个形式而已,真正掌控皇朝命运的,乃是那个深居简出的冠君侯。
“臣再请陛下剿灭海匪,安抚十万难民!”
愤慨声中,蒙扩已经怆然泪下,其拳拳之心昭显无遗。
至此,奏报已毕。
刹那的沉寂中,皇帝陛下默然无语。
陛下依旧其蠢可嘉。
失望!
透顶的失望!
一众朝臣不禁默默叹息,为蒙扩的忠心感到不值。
“咳!”
皇帝无语,御前司礼太监魏进忠却轻咳了一声。
刷的一下。
一众朝臣的目光齐刷刷的射向了他。
在这朝堂之上,他就是冠君侯的眼睛,监视着朝堂的一举一动。
魏进忠消瘦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小人得志的冷冽。
下一刻,他那尖细的声音响彻在了朝堂之上。
“此事洒家已悉知,静候侯爷处置吧。”
他口中的侯爷正是冠君侯。
堂堂朝堂之上,皇帝如同提线木偶,被一个太监操控,实属可悲。
朝臣们纷纷哀叹一声,正待退朝。
谁知此时,魏进忠忽然变脸。
他嘴角噙着冷笑,朝蒙扩猝然发难。
“大胆蒙扩,竟敢诽谤盛事,造谣海患,你可知罪吗!”
此话一出,文武朝臣们陡然吃了一惊。
数万海匪不重要。
十万难民嗷嗷待哺也不重要。
但是,蒙扩居然胆敢越过冠君侯,将此时直接禀明皇帝,这就重要了。
魏进忠的眼中闪烁了一抹阴鸷的寒芒。
杀机已经在他的心中酝酿。
所有朝臣心中俱是一寒。
所有人都明白,这个死阉货要拿蒙扩杀鸡儆猴了!
朝堂之上,空气瞬间一凛,仿佛降到了冰点。
“来人!”魏进忠阴鸷的声音像从地狱里传出的一样,“以欺君之罪剐了他!”
此话一出,群臣颤栗。
朝班之中,已经有数人出列,要为蒙扩求情。
魏进忠的目光陡的一凛。
“我看谁敢为他求情,同罪!”
那冰冷的像刀锋一样的话,瞬间扼杀了所有人要求情的念头。
一时间,朝堂死寂。
唯有蒙扩的脸上充斥着傲然神色。
“阉贼,你蛊惑圣上,搅乱朝堂,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在禁军的拖拽之下,叫骂声渐行渐远。
就在他即将奔赴黄泉的时候,一声幽幽地叹息声传来。
“慢着!”
是陛下!
皇帝终于开口了。
近十年没有理过政事的皇帝,此刻竟然理政了。
朝堂之中瞬间死寂,所有人都愕然地望向皇帝。
就见李未央慵懒的身形渐渐端正,眸光之中射出一丝若隐若无的精光。
此刻,魏进忠背对着李未央,对身后的变化全然未觉。
他一如往日那样颐指气使着。
“陛下,冠君侯对此事已有处置。”
“依奴才之见,您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一个被阉的奴才,竟然也胆敢斥责皇帝。
堂堂上皇之威,都被这个货给丢尽了。
李未央审视着重生后的身体,心中闪念着。
“那依魏公公之间,十万难民该如何处置啊?”
“朕听闻,他们的粮食已经被海匪抢掠一空,没有吃的了。”
他慵懒的声音和从前一样。
可是此刻,朝臣们已经隐隐感觉到,如今的圣上已经不同以往。
下一刻,魏进忠看到朝堂幕后闪过了一个人影。
那是汪直!
汪直一脸焦灼,正在朝他使着眼色,仿佛是在提醒他:小心陛下!
但是,已经嚣张日久的他,早已经不把那个白痴皇帝放在眼里。
他朝汪直瞥了一眼,示意他放心。
随即,转而望向李未央。
“陛下大可不必忧心。”
“没有粮食也无妨,可以食肉糜啊!”
李未央状似恍然地点了点头。
“哦,对了,可以食肉糜。”
此话一出,众臣失望。
皇帝还是那个白痴。
要是有肉糜,谁他妈还吃粗粮!
李未央慵懒的脸上浮出一丝古怪的笑容。
他朝魏进忠微一招手。
“说到肉糜,朕昨日刚刚试制了一种新式肉糜,味道绝佳。”
“来来来,朕告诉你烹制之法。”
说话间,他脸上的笑容更盛。
朝堂幕后的汪直看到这一幕,骇的浑身一阵冷颤。
就在昨日,皇帝也是一如现在般笑容可掬。
可是下一刻,就亲手轰碎了赵高的脑袋。
这哪里还是从前那个白痴皇帝。
分明就是笑面无常!
现在,那个可怕的笑容重现。
汪直唯恐魏进忠步了赵高的后尘,连忙向他打手势,示意他不要靠近圣上。
这一幕被魏进忠看在眼里。
他的心中闪过了一丝不屑,暗骂这个怂货!
闪念间,他已经缓缓走上了御座。
上皇的御座,岂是奴才可以踏足的。
可是魏进忠就这样堂而皇之,走到了皇帝面前。
他甚至连躬身都懒得装了。
在这个色狼白痴皇帝面前,他已经装够了。
就见李未央缓缓抬起手掌。
“魏公公,你来看。”
魏忠贤下意识抬眼望去。
那掌心里空无一物。
他的心里闪过了一丝疑惑。
这个白痴皇帝又在玩儿什么把戏。
可是下一刻,李未央的手掌忽然动了。
他猝然站起,一只手仿佛五叉令一样,劈头盖脸,呼啸而来。
啪!
一声脆响。
魏进忠就觉脸上一辣。
随即,全身像被飚风裹挟了一样,呼的一下,飞了出去。
轰!
魏进忠轰然砸落在大殿之上。
御座之上,李未央轰然站起。
“食你妈的肉糜!”
“朕一巴掌拍死你这个白痴!”
“你个腌货,真拿朕当白痴那么伺候吗!”
汪直愕然了。
群臣都愕然了。
荒唐白痴了二十年的皇帝,居然雄起了。
哎,不对,陛下怎么还骂人呐!
瞬时间,朝堂之上嗡声四起。
魏进忠懵然了,自己竟然被这个白痴给打了。
放眼大离皇朝,除了冠君侯,谁敢不拿自己当爹供着。
这个白痴居然胆敢对他动手。
怒火已经点燃了他的理智。
魏进忠擦掉嘴角的流血,霍然起身。
暴怒的他,面目狰狞,挥手直指李未央。
“小畜生,你竟然胆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