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叶君临,郑美红心头的邪火就不由蹿腾起来。
没办法,人对人的好恶喜感大致分为两种。
第一种是接触后,日久见人心,慢慢品出此人的品行优劣,加以亲疏,亦或远近。
第二种是仅凭第六感,也不管此人姓甚名谁,只要看着不顺眼,统统都特么是坏人一堂。
而郑美红待人处事,那就属于奇葩的第三种类型。
根本不在乎对方长得丑、美,行事作风是否端正。
只要‘丫挺’有钱,有势。
哪怕长得就连亲娘看到都忍不住想啐上两口吐沫儿的死德行。
哪怕坏事做尽,恶事做绝,脑袋长疮,脚底板流脓。
兹要有钱有地位,那在郑美红眼里就是‘好样的’,值得结交和巴结。
不得不说,郑美红这套‘交友’之道。看似不近人情,实则也有精妙绝伦之处。
正如郑美红常常挂在嘴边的人生格言!
人活着是为了啥?
当官呗!
当官是为了啥?
有权有势,前呼后拥,最主要的是搂钱呗!
怎么才能当得上官?
攀附权贵,在主子面前当阿谀奉承,唯命是从的狗奴才。
只有在主子面前弯得下腰,才能在那些地位不如自己的卑贱之人面前直起腰板。
什么天理伦常,什么公道自在人心,什么君子不党,小人不臣,什么君子怀得,小人怀惠。
都特么是糊弄鬼的。
在通往权利的康庄大道上,人性的善于恶,是与非,统统需要摒除。
只有将所谓的人性压制到最低点,才能登顶权利的巅峰,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上人’。
至于那些口诛笔伐者,背地里窃窃私语,议论不齿者。
一个个都特么是吃不到葡萄,反而说葡萄酸的主儿。
正因如此,即使做尽了坏事,郑美红压根也没有在意。
那些流言蜚语能拿她郑美红怎样?
本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原则,郑美红肥脸一甩,爱咋咋地。
自古只听说过有人饿死,穷死。
还没听说过有人被吐沫星子淹死。
正所谓‘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郑美红的确是个无敌的存在。
因为在她眼里,什么脸面不脸面的。
都他娘的是狗放屁。
只要手里有了权,只要手里有了钱,那她就是正儿八经的‘主子’。
本着贯彻于心的理念,郑美红对叶君临的厌恶程度,已经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没办法,谁让叶君临没啥本事,还特么整天四处惹事生非。
更何况,叶君临还来招惹她郑美红干儿子,堂堂八贤王叶不凡。
这更让郑美红邪火攻心,怒浪迭起。
她已经打定主意,今天必须要当着干儿子叶不凡的面,好好的威风一把。
郑美红自诩弄不了王氏一族那群‘傻不拉几’的三青子。
可收拾叶君临,郑美红还是十分有自信的。
没招,谁让他叶君临搞大了夏雪的肚子。
谁让夏雪又是从她郑美红肚子里面爬出的。
只要叶君临还想娶夏雪,还想要夏雪肚子里面的孩子。
就得乖乖任由她郑美红拿捏。
想到这里,郑美红心头立时涌入一股万夫不当之勇。
仿佛她郑美红是伫立在山巅的‘座山雕’,那个不服,就活活‘啄死’他。
“干儿子,你放心,不就是个叶君临嘛!他算个屁!今天有老妈在,他叶君临要是敢特么刺毛。老太太我就用大耳雷子招呼他。”
“哼!什么玩意儿,不就是叶氏一族庶出旁支的废狗嘛!整天特么嘚嘚瑟瑟的。要我说,叶君临就应该当个王八,当个龟,乖乖把尖嘴猴腮的脑袋缩进王八壳子里。”
“满堂,你说是不是!”
郑美红歪嘴叼着香烟,老脸拧巴的肥肉上下乱颤,吐沫星子更是四处飞溅。
夏满堂愣了愣神儿,一脸懵逼的捂着后腰。
他压根就没听见郑美红在说啥。
“是是是,夫人说的极为在理。放心,待会儿我就用我这八卦六合掌···”
没等夏满堂打算义愤填膺,英豪勇武的吹嘘一番。
一名被揍得血淋淋的护卫,‘噗通’一声砸在餐桌上。
刹那间,瓷器餐盘应声碎裂,昂贵的热带水果或是散落一地,或是被重压砸烂。
银器餐盘中盛放的昂贵肉食,如鱼子酱、鹅肝、极品鲍鱼、龙虾等等。
也被砸的七零八落,场面一度狼狈。
“还特么八卦六合掌,打出来让老子瞧瞧。我特么掰断你那狗爪子!”冢虎声若惊雷,怒睁虎眸走来。
而跟随进来的蓝发美女,面色阴郁不佳,快步走到叶不凡身旁。
这时,叶君临负手而立,风轻云淡的笑道:“叶不凡,你手下这条看门狗张狂的很。没办法,这疯狗是会咬人的。所以,只能趁着它咬人之前,扒光它的牙齿。”
“我出手教训教训这条看门狗,你应该没有意见吧。”
咄咄之言,响彻耳廓。
腾腾怒意,漫上心头。
冷冷扫了一眼蜷缩在餐桌上,满脸血污的护卫,叶不凡隐藏在桌下的钢拳紧紧攥着。
“无妨,无妨!叶先生不是说了,这小子就是条疯狗。即使杀了,又能如何。”
“五席官,把人带下去。”
叶不凡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叶先生,既然今日有雅兴来我古堡做客。不如坐下来喝一杯!”
“正好,我干娘、干爹都在。我想他们应该不会有任何意见的。”
叶不凡这招祸水东引,立时奏效。
郑美红可不管三七二十一,抄起刚买的高跟鞋,狠狠朝着叶君临面目砸了过去。
见状,冢虎身形犹如鬼魅闪驰,猛提铁拳,大开大合。
只一拳,便将迎面飞来的高跟鞋轰成的碎末。
“哎呦喂,还特么敢还手了。”郑美红气的褶子老脸拧巴,光着大脚板子‘蹬蹬’跑到叶君临身前。
“叶君临,你这个瘟神是不是属癞皮狗的。我们夏家但凡有点好事,你特么都要来插一杠子。”
“嘿!你还不拿正眼看老太太我,怎么着,你还想打我不成。”
“说出来不怕吓死你,我干儿子叶不凡手下的夜行司,随随便便出来一个小喽啰,就能把你打得满地找牙,揍得你满脸‘桃花朵朵’开。”
“敢跟老太太我掰手腕,我看你那双狗眼是长在了屁股上。”
“哼!你可不要忘了,老太太我是小雪的亲妈。要是你惹得我不痛快,我一准把小雪嫁给其他富家公子。”
说到这里,郑美红又折返回餐桌,叼起一根香烟,满脸憎恶的喊道:“麻溜的,来给我干儿子叶不凡道个歉。”
“记住,必须下跪磕头,态度要诚恳。”
“否则,你这个丧门星儿今天就得躺着离开此地。”
下跪?
磕头?
冢虎怒睁的怒吼几欲撕裂,怒火遍及全身,却又不能发作,气的冢虎手臂剧烈颤抖。
“我呸!黑白不分的老东西,若不是叶先生及时赶过来,你们两个老家伙早就被叶不凡做成人肉包子了。”
“现在还提叶不凡打抱不平,真特么让人恶心。”
冢虎声若惊雷的怒吼,瞬间压制住了郑美红。
没办法,郑美红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
她之所以敢对叶君临吆五喝六,那是握有底牌的。
谁让叶君临看上了她郑美红的女儿,夏雪。
谁让夏雪怀了叶君临的孽种。
只要叶君临还想保住尚未出世的婴儿,还想与夏雪继续过日子。
就必须对她郑美红客客气气的。
但叶君临身旁这个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蛮汉可就另当别论了。
这个‘三青子’跟傻彪一样,这要是动起手来,那可就···
郑美红吓得缩了缩短粗脖子,暂时被杀了气焰。
倒是一旁的夏满堂,牛眼珠子怒瞪,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狠狠拍着桌子。
“那个傻大个儿,你不要信口雌黄。我干儿子叶不凡人品好着呢,岂会做出杀父弑母的劣行。”
“凡是都要将证据,你要是再敢胡说,信不信老子用我修炼几十年的八卦六合掌狠狠教训你。”
“我这一掌下去,哎呦呦,我的老腰···”
证据?
冢虎冷冷寒笑了几声:“好,老子现在就给你们这两个黑白不明的老家伙看看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