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帝嬴政南巡在即。
由于是首次南巡,这么声势浩大地,公然去南方诸郡,进行考察、调研,必定在中华官吏史上,开创了大兴实事求是和调查研究之风之先河。
嬴政非常懂得: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他说:“过去的君王,都是靠别人奏报的东西定夺、决策;都是靠别人写好的东西,照本宣科。因而,过去的君王,实际上并没有自己的东西,用对人了,就办成一点好事;用错人了,就成了昏君庸王。”
南巡,也是嬴政,非常有胆魄地举措。
自从他称王、后又称帝,要暗杀他的,就大有人在。前后,共挫败了四十六次,精心密谋策划的刺杀行动,且实施者,都是些黑带九段上下的杀人高手。
嬴政可说是技高人胆大!
现下,他又有了小皇儿嬴长生护驾,当然更加无所畏惧!
只是,南巡之风一开,势必影响朝廷的形势判断,及朝官的选拔、任用等诸多大事。所以,南巡,一直被朝野上下,密切关注,特别重视。所有人,都在从各个方面,权衡利弊,积极筹备着相关应对事宜。
然而,具体起程日期,嬴政还是迟迟没有定下来。
他想等长生,等他完全没有了牵挂之事,才能安心伴随着朕,顺利南巡。
但是长生,心里惦记着老尉和倮大博士。
不知为何许久没有来消息了。
常山也着急,提议请松大侠和五羊兄一起来商议。
长生马上在府上设便宴,对前段的诸多业绩,予以总结和肯定。同时,拿出一份房产地契,递给了松兹:“这套院子,让大哥和大嫂,能把家里的老人,都接过来,都能过上更好的生活。大哥,你也还得再生几个孩子。”
松兹自己都没有这些想法和打算,长生都给他安排了。当即就感激得紧,直接放下酒杯,就要给长生行跪拜大礼。当然,松兹立马就被长生给拉住了,听得长生说道:“大哥,小弟说过,你实际上是长辈,还是小弟的承影剑法师傅。万万再不可多礼。”
长生虽是小声对松兹说着,但大伙都是可以听到的。
松兹有些诚惶诚恐,但他知长生说过的,也一直是这么做到的。再多说,亦变得不真诚了。便不再多说什么,静听着长生又说道:
“五羊兄、常山兄,你们一人一箱金银珠宝,拿去给自己的女人,买些东西。也为将来娶媳妇,准备一些物什。”
腹五羊马上说:“殿下,在下没有小家,只有这里的大家。”他低下头,有些不安:“在下也没有女人,这大一箱金银珠宝,实在没有什么用处。”他抬起头,笑了笑:“甚至,也没有地方存放这些宝物。哈……公子,我这份,就免了吧。”
“不能免。五羊兄……”长生也笑着说:“现下你没地方存放,那你拿上这些宝贝,想买一套大院子,还不是可以,不过那是后事儿。现下,你这大统领,已升至将军了,当然,你自己得有一间房了。至于女人嘛,赶紧找一个吧!”
常山则说:“恭敬不如从命,公子,我的小屋也放不下,还是你帮我收着吧。”
“常山兄的事儿,可不能怪我。”长生还是笑呵呵地,继续说道:“你这大将军,自己应去住一套院子。可你说了,我们俩必须形影不离。哈哈……这么帅气的哥哥,与小弟同吃、同住、同寝、同浴、同……”
常山实在听不下去了,忙打断道:“公子!我那‘形影不离’,可不是同住、同寝、同……”
“哎?”长生不满意地样子,再次打断道:“常山兄,你不是说,军营之中,大伙都是如此么?”
“嗯,那倒是。”
“是啊,小弟的后背,有几位亲密无间的兄长,是小弟的福气。”
“大尊者殿下,洪福齐天!”
一句如此清脆的声音,像银铃一般,回响在餐房的上空。众人回头,曼丫头已出现在眼前。长生赶紧起身,将曼丫头迎过来,安排在常山旁边坐了下来。
“能听到曼丫头如此称呼小弟,还真有些不同凡响。”长生有些埋怨地说道,众人都知晓,这意思,很明显:这曼丫头,见到长生,无论什么场合,都一律直呼其名的称呼他“长生”。
今儿,不知为什么,曼丫头突然改了习性。
“嗨,这样称呼,在众人面前,不是显得尊敬么?”
长生马上问道:“谁说的呀?”
曼丫头心直口快,完全不经大脑,直说道:“常山啊。”
“弟妹,常山说的话,很对,必须听的哦。”腹五羊赶紧说道,曼丫头心里重复着:“弟妹?说我吗?”
可没来得及表示什么,又听得长生说:“那我得叫嫂子了!”
曼丫头此时,完全明白了众人的意思,她起身,很认真地说:“常山兄,我一直很是敬重。不过,我们从来没有正式地、谈过或承诺过什么。都别误会了!”
常山也赶紧起身,“曼丫头,在下一直没有正式地表白和承诺过,是在下的错!今儿,当着兄长们的面,也当着大尊者殿下的面,我蒙常山,向曼丫头说:我喜欢曼丫头,我要娶曼丫头为妻!希望曼丫头不嫌弃我这个军中粗人,答应做我的未婚妻。”
曼丫头本想对大伙说,我和常山并没有什么,请大家别误会。
可常山突然的表白,让她十分地感动。
她这些天,心情还一直十分地矛盾。她与常山很早就认识了,但冒顿却捷足先登,让她曾一度心情有些动摇。她心情波动,主要是她只知常山非常喜欢她,但常山却好像自己做不了自己的主。
常山家境优越,父亲和伯父,都是大秦上卿。他自己,肯定是无法左右自己的婚姻的。说不定,还得皇上赐婚。
所以,她心里一直没谱。
特别是,当冒顿好几次表现出了狠戾、贪嗔,以及匈奴人的狼子野心,她便再也不想与冒顿扯上关系。而常山,总是不能适时出现,又不能给她任何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