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兄弟,最开始来此温泉浴池时,只是洗澡,都还穿着条裤子。
在水中,棉布湿透之后,裤子有时会鼓起个大包,有时会贴着皮肤,很不舒服。
长生和常山两兄弟,本来,他们互相之间,早就没有什么隐私了。
有段时日,腹五羊去南郡打前站,只要他不在场,这二人就什么都不穿,倒是戏水成了水准,两人的水性也大长。
一日,腹五羊突然回到都城,碰上这二人,什么都不穿,就那么戏着水,演练着水中扭打、搏杀、格斗,很是乐趣。
心里想着,嘴里嘟囔着:“这二人,尤其是小殿下,下面的毛都没长齐,还是个少年。当然无所谓了!而且,这俩弟兄,从小就是下人们服侍,都对周围的太监或妇人,给他们洗浴更衣,习以为常了。”
所以,腹五羊拉不下面子,自己坚持穿着条裤子洗澡。
一来二去,实在是不方便,还总被这二位弟兄嘲笑。
甚至说,要掏他的鸟窝,检查检查,有没有什么毛病!
腹五羊先是脸红,后是脖子也粗了,耳朵根子也热的烫手。终于心头一横,把那条裤子脱下、扔掉。看这二位,还有什么话说。
腹五羊这一脱不要紧,就又被二位弟兄,看得眼睛发直。
那么强壮的样子,简直是男人的表率!
后来,这三人,一到了这里,就再也没有任何拘束,特别地开心快慰。反正都是男人,都是兄弟。可突然遇有外人,那怕只是个太监,他们还是有所忌讳。
特别是五羊兄,条件反射一般,以水作弹,就此弹射过去,被长生真的来了个“掏鸟窝”,腹五羊顿时一楞,水弹打偏。
然后长生脑袋露出水面,仰天大笑,说:“常山兄,小弟,终于实现了开始的玩笑话。”
腹五羊再次脸红脖子粗,耳朵根子都发热的烫手了。
那太监,突然见腹五羊弹射出一颗水弹,却被小皇子殿下,给化解了。而那枚水弹,从太监的耳朵边擦过,直接将后面的石块打碎。
他赶紧地,跪地谢恩。
三兄弟只顾开心地闹腾着,根本不去理会那太监。
这才避免往下出现的尴尬局面。
腹五羊大喊道:“公子,你也得让在下掏一回鸟窝。”
长生回道:“哈哈……五羊兄,你还是掏常山兄的吧!五羊兄不是说:小弟下面的毛都没长齐吗?不好玩,哈!”
常山马上说:“五羊兄,殿下的毛长的好好的,你仔细看看。”
腹五羊再次傻掉了,呆在那儿,不仅是看到二位弟兄,那种天真无邪,不亦乐乎的样子,他多么渴望,自己也有这样的少年时代。更是奇怪,刚才自己几乎是心里想着的事情,嘴都没张开,最多是嘟囔了一下,怎么会就被小殿下听着了?
“五羊兄,怎么楞着了?快动手啊。”
不知是常山还是长生喊了一声,腹五羊这才回过神。
“噢,殿下,您是有特异功能吗?我想着的事儿,您怎么就知晓了呢?”
“啊?五羊兄说什么呢?”长生也一楞,心里想着:“坏了,怎么顺口就把五羊兄嘟囔着的话,给说出来了?”
马上镇定下来,改口说道:“哈……五羊兄,你不会真这么想小弟吧?”
长生说着,就站起身,对腹五羊说道:“五羊兄,看小弟长得怎么样?”
腹五羊心头一凛,无法下跪,赶紧起身,赤裸着就跳上地,跪下,说道:“殿下,在下不敢看殿下的身体。”
长生一看这场景,觉着,这不好玩了,赶紧没入水中。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般。常山这才对腹五羊说:“五羊兄,别这样,光着身子跪那儿,有人来了,不好看。”
腹五羊这才起身,重新跳入池水中。
长生这才游了过来,为防止腹五羊过激的反应,便轻轻说道:“五羊兄,不是说好的,洗温泉,就是洗温泉,不得拘礼么?”
“诺,在下没把握好分寸。不过,不过……”
常山看着腹五羊这么认真的样子,笑着说:“五羊兄,想说什么就说,这样搞法,在下也怕冒犯大尊者殿下了。”
“哦,是吗?”腹五羊突然像是反应过来,反倒说道:“这尺度也太大了些!”
这么一说,三兄弟都笑了起来。这才又使得,刚才的气氛,从尴尬中解放出来。
他们又玩耍了一会儿,长生才认真说道:“两位兄长,这回过来这边,还算尽兴。下一回过来,也不知会等到什么时候了!”
“殿下是要陪同皇上南巡么?”
“是啊,这是朝堂之上,早就定下的事情。”
腹五羊又说:“在下也随殿下一同前往吧?”
“不可,”长生否定道:“都城还得留守住。西都那边若有消息,也得有人接应。”
“诺。”腹五羊答应着。
“有事儿,和松大哥商量。”
“诺。”
提起西都那边若有消息,常山马上想到曼丫头。
这一直是常山最纠结的事情。
特别是他和曼丫头的关系,又有了进展。曼丫头,现下,又基本上接受了他。
常山就更是希望,能够早些确认曼丫头的身份。
虽然他不在乎,曼丫头到底是中原人,还是匈奴人,都无关紧要,他都一样的喜欢。但是,曼丫头在乎。她总觉着:“人活一世,总得知晓,自己来自何方,要去向何处,又与谁相伴。”
当然,曼丫头也不会在乎,自己到底是不是西都王族后裔。但她在乎,自己到底是谁的孩子,到底还有没有家人。
她也曾经想过:“假如自己,就是一中原普通农户家的姑娘,那该有多好啊!”
可现下,自己几乎可以肯定,早已没有了家人。如果有,他们为什么从没有来寻找于我?
为此,自己还险些被人利用,竟然为打击公子殿下,借助了我的弱点。现下,自己已明白,有弱点,就要改变,就不能让敌人抓到这个弱点,而坏了大事儿。就算不考虑自己,总也得为一直追求于我的常山兄,而尽份力,让他放心。